第二百八十三章 立功的机会
门房还当是哪个主子,嘴巴比眼睛快:“嗨!还不是大奶奶的养母,也不知怎得了在侯府门口闹……”
扭头看清楚花青临的脸后,门房讪讪闭了嘴:“大夫,怎么是您啊。”
花青临温和地笑笑:“你们大奶奶怀着身子,你们进去后最好是告诉侯府大爷,否则惊了大奶奶的胎气,你们怕是会被责备。”
守门婆子连连点头:“这位大夫说得对,大爷对大奶奶可宝贝得紧哩。”
门房颔首,见花青临要出府,便帮他在前面引路。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花青临隐约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娘的养母听说如娘回来了,魂不守舍地上门想找如娘帮忙做什么事情,门房劝了几句,其养母便翻着白眼躺倒在地上。
门房想把她抬进侯府,她便抱着侯府门口的石狮不撒手。
花青临皱起眉头,步子越发走得快了。
他如今只是想多帮如娘做点事情,算是对自己这些时日的相思做个交代。
俩人来到侯府门口时,曲母还抱着侯府门口的石狮在落泪:“你们让我看看骄骄,让我见见吧。骄骄,娘想你啊。”
花青临侧眸看向门房:“为何不许她见你们大奶奶?”
门房翻了个白眼:“这是大爷吩咐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许是怕她惹大奶奶伤心难过吧。她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后,便对大奶奶不大疼爱了,如今她的亲生女儿出了事情,她总想求大奶奶去救人。可她女儿犯的可是通敌卖国之罪,谁敢帮忙啊,这不是想害大奶奶吗?”
花青临愕然,他初来京城,并不了解曲清如的身世。
门房以为这些都是京城人人知晓的事情,所以嘴上便没把门。
花青临听完有些心疼曲清如,但想到她的良善,还是走出侯府,蹲到曲母身边道:“这位大娘,我看你气血亏虚,我帮你把个脉吧。”
“是骄骄让你出来的吗?”她一把抓住花青临的胳膊。
花青临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你如此闹事,只会让她难堪,并不是求人做事的好法子。大娘若是愿意,我请您去茶楼吃杯茶,好好谈谈。”
曲母这段日子寝食难安,早就没了主张,闻言也不再抱着石狮,眼巴巴地看向花青临。
门房看到俩人一起离开,顿时奇了。
他们劝了骂了也哄了,曲母都不肯走,这个大夫倒是有些嘴皮子在身上。
陆辞寒被人搀扶着走出来时,侯府门口早就没了曲母的身影,他白着脸看向门房。门房不知他吐得多严重,还当他这是生气了,战战兢兢把花青临夸了一通。
夸完,陆辞寒的脸色更白了。
哎,怎得又让花青临抢走了一次在骄骄面前立功的机会……
另一头,花青临和曲母喝了一壶茶,才大致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娘离开京城可能并非只是被陆辞寒伤透了心?这位养母也伤了如娘的心。
“骄骄让你怎么帮我的?你能帮我把妞妞救出来吗?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都行。你告诉骄骄,我好歹养了她十六载,这次若是帮我救出妞妞,我马上带着她回竹溪村,再也不沾她的光了……”
花青临卸下温和,冷眼看去:“大娘对她的疼爱便只有如此?她好心帮您找回女儿,您对她也太残忍了些。”
曲母眼神瑟缩:“我确实冷落了她,可你不知道我家妞妞多可怜,我只是想、想补偿妞妞呀。”
“补偿您的亲女儿,也并不耽搁您关心如娘。”
曲母还想反驳,花青临冷道:“你说你女儿中了毒症,我兴许有法子解她的毒,但我进不去大理寺。”
“我可以进去探视的,我可以!我去求求那里的官爷,把你一起带进去。”曲母眼里顿时生出希望。
花青临:“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先跟如娘道歉。”
“道歉?我会的。你先帮我……”
“大娘,我并不是再跟您商议,我实在提条件。先跟如娘道歉,待取得她的原谅后,您再带我去一趟大理寺,只要你女儿愿意配合大理寺之人查案,我定会帮她解毒。”
真姬美子的症状,花青临处理过,是东瀛人擅用的一种控制人的手段——子母蛊。
这种蛊虫产下子蛊后,子蛊便会对母蛊生出依恋,一旦分开便会焦躁,四处啃噬,想咬出一个洞来逃出生天,以回到母蛊身边。不过只要以带有母蛊气息的血液做成药丸,让中蛊之人服用,便可以让子蛊们平静一个月。下个月若不及时服用药丸,子蛊们便会再次烦躁乱咬。
花青临提出要求后,定睛看向曲母:“我希望您不要逼迫如娘,不要让她假装原谅您。若我猜得没错,你女儿痛症发作时,每次痛的地方都不大一样……”
曲母听完他的描述,细细一箱,确实如此!
她瞪大了眼珠,站起身就要朝他下跪,被花青临拦住了:“我的要求你若是办不到,我是不会帮你救人的。帮着东瀛人谋害我大梵,此罪本就不可饶恕,受此折磨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她若知错能改、坦白从宽,我想大理寺的人也会同意让我救她。”
“若我所料没错,你女儿下一次痛症发作便可能会送命。”
子蛊得不到解药,啃咬血肉后会乏累,那时它便会在钻出来的血窟窿里休眠一段时日,等恢复了精力,便会继续啃噬血肉。
曲母急得眼泪汪汪,听了这话,忽然便呆在了原地。
眼看花青临没有任何同情之色,她默默点头,问了花青临的住址,这才浑浑噩噩走去。
不过花青临到底是不放心,追上去叮嘱道:“希望您能诚心诚意地和如娘道个歉,至于方式,可以用您以前疼爱她的那种方式。”
曲母茫茫然地应了声,脑子里想不起一丁点以前是怎么疼爱曲清如的。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上赶着关心妞妞的画面,可妞妞几乎每次都不领情,对她不屑一顾。于是她下一次便更加去讨好妞妞,换来的依旧是白眼。
曲母茫然回到曲宅,看到牌匾上的字,才恍然想起这宅子还是陆辞寒给她置办的。
陆辞寒自然是爱屋及乌。
曲母恍然想起以前给曲清如买一个最普通的肉包,她都开心得一蹦三尺高,抱着她的胳膊一连说很多遍:“我的阿娘最好了!”
曲母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她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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