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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婚礼。


江灼看着马背之上的少年,看惯了他平日飘逸出尘的白衣,今日的大红锦袍,让江灼彻底的知道什么叫人间绝色。

尊贵,温润,风姿无限。

他真好看。

轻柔的语气,真挚的眼神,让那些还在喧哗的人们寂静下来。

江灼看着这般的伏璟,只是浅浅一笑,她不知道在这他们成亲短短的时间内,伏璟的双腿为何能站起来,也不知伏璟今日这般来娶她,这云阳城中还留着的上京人,会怎么的把这消息传递到文政帝的耳中。

他们相隔很近,朝阳的淡光浅浅的映在少女精心打扮的脸上,他的五姑娘从来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的五姑娘,伏璟这般想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是轻轻一颤。

只见他走过来,在她耳边浅浅道,“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我的妻。”

在江灼还没有回神之际,她嘴角噙着不明显的弧度,

众人看着相隔甚近的二人,突然觉得那江家五姑娘与璟世子配极了。

而云阳城中的许多世家小姐在听说江灼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时,暗地里都是在说就算江灼嫁到靖南王府嫁的也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而已,怎知,今日看到的世子爷是这般的天资国色,还不难看出,那倾国倾城的世子爷的眼中全是那江家的五姑娘。

在看着伏璟那一身尊贵之气,这江家五小姐怎的这般有福气?

而在柳焉身侧的花娘看着这一幕,立即便是喊道:“新娘子上轿,抬嫁妆!”

江允阑则是走到江灼的身侧,把盖头又重新盖好,笑意中带着认真,他看向伏璟,伏璟亦然淡淡一笑,好似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一般。

而在江府大门远远站着的江宁裕却是一直看着江灼的背影,悄悄的摸了一把泪,江灼是他第一个孩子,且还是女儿,从嗷嗷待哺的孩子再到亭亭玉立的姑娘,大多数时间只要江宁裕手中忙完事物,准会回到府上抱着自己的女儿不撒手,江灼有那般的才华,全是江宁裕在其中的教导。

自从年初江州一事发生后,他便去了渝州打理江家的事情,与江灼分离了大半年,待他回来之时,却是看到被江老夫人一巴掌,然而江宁裕看到最多的是,他的女儿变了,不在做事冲动,傲气对人,在无人发现的岁月中,江灼也有着变化,渐渐长大了。

白氏牵着江柒一起走到江宁裕的身边,眼中都是带着微微的湿润,白氏感慨道:“前些时日还在说灼儿的婚事,怎么这般快就看着女儿出嫁了啊。”

江宁裕此时倒是把眼中的湿润硬生生的被憋住了,他说道:“谁让你到处打听灼儿的婚事的,我这才回来没多久,灼儿就出嫁了,以后,以后哪能时不时回江家。”

白氏听着江宁裕这般说,看着他,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江宁裕颇有些感慨的看着正在被江允阑扶着上花轿的江灼,好一会儿才是说道:“只要女儿好就好啊。”

江允阑佛开花轿的布帘,对着江灼轻声说道:“要是在靖南王府过的委屈了,二哥就把你带走。”

真是打算进花轿的江灼闻言,她的动作顿住了,盖头下的她说道:“二哥怎能这般呢,怎么说我受委屈了,我们兄妹俩也要让靖南王府不得安宁才对呀。”

江允阑剑眉一挑,随即脸上的笑意也是很明显,说道:“调皮。”

马背上的伏璟看着江允阑脸上的笑意时,眉心轻轻一跳。

待江灼坐上花轿后,江允阑把布帘放下,走到蒋怜儿的身边。

这时花娘才是站在花轿的面前大声说道:“起花轿,嫁喜成。”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起轿!”

喜气清凉的声音落下后,靖南王府亦然穿着喜庆衣服的侍女手中提着的篮子,那篮子中用红线穿惯着的铜板,立马就是开始往人群中撒着,人群中更是踊跃起来,嘴里都是说着吉祥的话,有的侍女中的篮子全是喜糖。

场面热闹非凡。

江允阑及江家的人看着靖南王府这般,有的欣慰不已,有的则是眼红不已。

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在最前面,伏璟那张倾城的脸,此刻满是笑意,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后,便是看着前方,姿态优雅极了。

而轿夫也是抬起花轿,今日的轿夫亦然不简单,要是能认真看的话,他们脚步轻盈,则非常的稳,这些人全是靖南王府的暗卫,则是常年在暗中保护伏璟的暗卫。

花轿中的江灼听着外面欢呼还有说着吉祥的话时,她在紧张,这不一样的人生,会不会也被她过得如前世那般,如前世那般生不如死……

她透彻的双眸中出现了狠戾的煞气,不,绝不在重蹈覆辙前世的路,在一刹那的狠戾中,听到外面的欢呼笑闹声时,她耳边传来那道温润的声音,“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

“我的妻。”

刚刚还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软了下来,她眼中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也是慢慢往上扬着。

花轿从江家一直到靖南王府要绕云阳城整整一圈,而靖南王府的撒喜糖裕喜钱的侍女是换了一拨又有一拨,从江家一直撒到靖南王府的门口,这也未免太大方了些,而云阳城的世家看得深的人,却是觉得,这何尝不是靖南王府对江家,对江五小姐的看重?

而花轿身后的那些嫁妆与聘礼那更是张狂,江家在齐北的商路上除了姚家也算是一方的地头蛇,在加上与靖南王府接亲,那嫁妆足足八十担,虽然当时江老夫人不怎么高兴拿出这般多的嫁妆,奈何有个靖南王府摆在哪里,为了以后有更多的利益,咬咬牙,就给了江灼这般多的嫁妆。

这就般,江家嫁妆八十担,加上靖南王府的聘礼,前面花轿到了靖南王府,而嫁妆还在靖南王府街上的尾端。

这般作态和气派一些,这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刺激了某些人的眼。

而人群中的姚家父子看着靖南王府这般作态,姚夙煜说道:“父亲,靖南王府娶个亲都这般的气派,不知上京的某些人知道了,该如何看靖南王府,靖南王府是在挑衅吗?”

姚庆绝闻言,说道:“这有什么,靖南王府敢下那般的聘礼,要是江家的嫁妆少了,会让看笑话的,江家老夫人从来看得都比较长远,靖南王府有这个实力,至于上京的某些人,你觉得靖南王府会怕吗?”

姚夙煜一听,眼中满是笑意,随即调侃道:“还好夙白没有娶江小五。”这是一声调侃,也是一声惆怅……

姚庆绝很久没有听人提起姚夙白这个名字了,他眼神还有些恍惚,就是听到一阵喜气的声音,“新娘子下轿。”花娘喊着,却是掀开花轿的布帘,伸手抚着江灼的手。

靖南王府大门前的靖南王与靖南王妃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翻身下马的伏璟,姚若尘的眼中满是笑意,从伏璟打小开始,便想着有朝一日能站起身来,像个正常人那般,如今终于看到了,看着伏璟脸上的浅浅的笑意,姚若尘却是觉得江灼真是她伏家的福星。

虽说伏璟从来对谁都是温润儒雅的,但到底那眼中的笑意没有直达眼底,然而她和伏修一起从边疆回来后,就发现伏璟有了明显的变化,起码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笑意是直达眼底的。

后来,在江灼去靖南王府的时候,凉亭中的伏璟带着笑意的对她说,他要与江灼单独相处,然后姚若尘就是想方设法的把江家的二小姐给支开,并且那天她作为靖南王妃这么多年,第一次带着一个丫头在靖南王府转了一天。

后来伏璟还对她说,母妃,装着很累吧。

姚若尘想着想着,便听到花娘的声音,“跨火盆。”

那拖曳三尺长的裙摆被侍女给托起,一身红衣便是跨过火盆。

“火盆跨,一对璧人缔良缘。”

江灼被花娘给扶着,盖头下的她却是感受到了那一道炽热的视线,她红唇轻扯,是不是今日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了?

刚刚走到靖南王府大门,一侧的侍女便是把红锦带端着过来,花娘见状,便是上前拿起红锦带,中间亦然有着大红球。

一端放在江灼的手中,一端递到伏璟的手中,江灼从那日怀王成亲之日看到过伏璟站起身外,今日却是感觉这般的伏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姚若尘看着这般的伏璟,眼中亦然是噙着泪花,她儿子成亲了,这些年的痛苦也熬过来了,以后的路还那般的长,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伏修却是握上她的手,说道:“今日掉泪可是不吉利的。”

姚若尘立即一笑,说道:“看着他们俩总觉得不容易。”

“多疼疼两孩子就是了,反正五丫头也是我们儿媳妇了。”

因着要拜天地,姚若尘与伏修便先行进去了。

而那一双红衣的璧人却是跨过靖南王府的大门,那身姿修长的少年,还有那有着雍容之气的女子拖曳着裙摆,看着那跨过大门的两人气场强大至极。

他们相继走过靖南王府,直到靖南王府的大殿之中。

从来都是低调至极的靖南王府,今日也是人山人海,除了大殿中央的位置,都是坐满了人,他们在众多人的见证下,走到了大殿中央。

靖南王与靖南王妃都已坐在了大殿之上的主位,听着司仪在靖南王面前说着喜庆的话,也是让大殿之中更为热闹。

姚若尘脸色噙着的无疑是高兴,而伏修更不用说了常年在战场上打交道的人,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而大殿中的人就是各怀心思了,只有从江家赶来的江允阑,蒋怜儿,还有江夕歌,脸上都是真诚的笑意。

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背影,带着笑意的说道:“五妹妹的命可真好,前世定是做了许多好事吧,是积了多少的福气才能得到靖南王府这般的看重啊。”

江允阑只是淡淡一笑,蒋怜儿亦然噙着笑意,却是没有说话,她看着江灼的背影。

哪有前世积了福气才有今生的命好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前世的江灼,经历了那般多的场面,今生当然不会在重蹈覆辙。

此刻,钟鼓齐鸣,礼炮响起。

司仪的声音也是盖过了这整个大殿,或许也是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一拜天地。”

从此风雨共济,患难与共。

“二拜高堂。”

从此白头偕老不离弃。

“夫妻对拜。”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这句话一落下,伏璟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温润的眸子中全是笑意,随着花娘的搀扶下,江灼走在前,而伏璟跟在后。

因着是靖南王世子爷,云阳城的许多公子哥也从未接触过,想拦着喝几杯也没有那个胆量,便是对着一侧的江允阑下难起来,说着是新娘子的哥哥,怎么也要不醉不归,当然伏修也是个爱酒的人,今日是大喜日子,自己儿子也不喜喝酒,便是笑哈哈的对着那些云阳城有点家底的男人们说着,要痛快的喝一场。

经过靖南王世子爷与江家五姑娘成亲之日,云阳城的人对靖南王府又有了多一层的了解。

而姚若尘更是喜笑颜开的招待着那些世家的夫人,她高兴啊,今日。

而这边,江灼在花娘的搀扶下来到了新房,当然身后有个目光灼灼的人盯着新娘子,花娘很识趣的说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中。

此刻,房间中床上坐着的是还没有取下盖头的江灼,按规矩,做为新郎怎么也是要去招待一下那些宾客的,奈何靖南王府有靖南王,再加上伏璟身子骨不怎么好,也不喜欢接触那些人,便留在了婚房中。

他看着坐在哪里的江灼,悠然想起刚刚在江府大门外的那张笑脸,他嘴角一扬,便走了过去,他轻轻的掀开盖头,却是看到那双透彻的双眸看着他。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婚房中很是静,静到能听到那大红烛燃烧着噼哩叭啦细小的声音,隔了许久,江灼才是说道:“你不坐坐?”

伏璟闻言,便是顺势就坐在江灼的身侧,温和道:“你在担心我腿吗。”

江灼脸色看是淡定,然后她衣袖下的手却是紧握,她在紧张,她突然有些不敢与这个有着天资容颜的少年说话,也无法想象今后他们会怎么样,说到底,江灼还是不够坦然的接受伏璟对她所有的好,她没有尝试过爱上一个人。

也无法想象要是等她真的爱上伏璟后,后来会是怎么样,前世在上京看过那些高门世家的女人,每天都是在后院争风吃醋,更别说皇宫了,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女人都是在为难着女人。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她不能在后院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得成皇宫中的那些疯女人般。

只是此时的江灼,向来谨慎惯了,就连此刻对身旁坐着的人也是谨慎起来,她内心有着冲突,一方面想着伏璟这般好,怎么会让她变成疯女人,一方面又是想着靖南王府就伏璟这么一个独子,就算伏璟说过此生只娶她一个人,对于经历过前世那般的人又有些难以相信。

正是在她出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紧握的手,她看着他。

一时之间,屋中艳光有些四溢,温润的声音响起,“你在紧张什么?我可从未见到你这般的紧张。”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有些焦虑,虽然被掩饰的很浅很浅,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出,“你是在害怕吗?”

江灼却是别开脸,嘴角淡笑,打算说没有,却是被修长的手指扣着下巴,让她直接直视着他。

“还是你不信我?”

“嗯?”

江灼看着这国色天香的容颜,有些发愣,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在江灼的脸上,他轻柔的说着,“你别害怕,一切都有我,虽然我不知你心里埋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你别不信我,从今日起,我是你的夫,生同衾,死同穴的夫。”

生同衾,死同穴,江灼在这六个字上愣住了,她那紧绷着的心好似得到了舒缓,她感受到了那手中传来的温暖,她那在黑暗中挣扎的心好似被什么救起一般。

她说:“伏璟,我害怕。”

伏璟那温润的脸上此刻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只因为,那个从来都是孤傲的女子对他说,她害怕。

“怕什么?”他大手轻轻一拦,江灼的脸便是靠在了他的胸膛处。

她听着这有有力的心跳声,眼神有些迷离,声音也没有以往的凉意,好似只要脱掉所有的伪装般。

“害怕哪一日习惯了,你却离我而去。”

环着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紧,又是听到那道柔柔的声音,“伏璟。”

“嗯。”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会先离我而去。”还没有等着伏璟回答,江灼继续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死也要我先死。”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说眉心一跳,他双手握着江灼的肩上,他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为何这般说?”

“因为我不想经历我在乎的人在我的面前慢慢的死去,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

听着江灼这般说,伏璟那内心最柔软处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他突然一笑,说道:“为何你这般不一样,今日可是我们成亲之日,你在的房间是我们的新房,而你,是我的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算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当然,你刚刚说的我也当真了,为了你,我也不会死去的。”

“尽管我身子骨不好。”

江灼看着少年眉宇间出现的轻愁,她嘴角一扬便是环上了他的腰间,那宽厚有度的腰间,贴着他的胸膛,鼻子有些酸酸的,“你的好太有负担,我怕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伏璟却是嘴角噙着笑意,那双温润的眼中满是认真,大手轻轻的拍着江灼的后背,“不要有负担,你很好,而你只要享受着我的好,其他的不准在乱想。”

这般的伏璟,对于江灼来说有些陌生,但又觉得很熟悉,在拜堂的时候,她微微弯着腰迹的时候,她看到那少年虔诚的在拜着天地,那一幕的心悸就算到此刻也是挥着不去,正因为她惊鸿一瞥看到了那少年的虔诚,才是让她想了这么多。

后来,江灼才是知道当年成亲之日为何那般的紧张又为何有那般的情绪,只因为,他爱她呀,她怕失去他呀……

伏璟微微垂眸,看着只有侧颜的她,说道:“相信我,我答应你的,会一一实现的。”

江灼有些疑惑,答应过她什么?

答应过什么呀,直到后来整个西秦的人,包括那些世族家主,在听到璟世子妃的大名时,都是出门相迎,只因那年,那一日,轮椅上的少年在醇白楼说过,“那我努力变强大,直到你在西秦横着走。”

伏璟轻轻的抬着她的小脸,看着今日上妆的她,嘴角轻轻一扯,说道:“你今日真美。”

江灼清楚的看到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情,对,就是深情。

她不由的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被江老夫人遣去庄子上的竹林深处,她当时看到那般惊才绝绝的少年时,有些出神,却正因这般,他救了她,好似从此便开始有这不一样的见面。

她去南山的莲花寺,在那一望无际的莲花池处也是看到了那仙气飘飘的少年,却是在发现他有着皇家专用青玉杯时,有些疑惑,只因皇室中的皇子并无此人。

后来,靖南王府中,她第一次那般的接近他,她推着他的轮椅,靖南王府满园都是桐花馥,有一朵细小的桐花馥落在他的手掌间,他轻轻的握住了,后来,他还警告她不要利用靖南王府。

江灼看着相隔咫尺的人,浅浅一笑,好似每次伏璟见到她,都知道她在算计别人。

她看着那张薄唇,盈盈一笑,那张红唇便是贴紧那张薄唇上,红唇还带着一丝笑意。

“怎及你的貌美。”唇齿间溢出浅浅的几个字,却是让伏璟身子一颤,她胳膊从他腰间移到了后背力度还紧了紧。

伏璟那双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眼睛,此刻也是有着迷离的情愫,吻过江灼几次,都是他主动的,他那双温润的眼中有些挣扎,好想把挂在他身上的人给推开,想告诉她这是白天,等下说不定他母妃会来,只是,他好舍不得。

他越感觉那环着的手臂越用力,他不由的小腹一紧,立刻把江灼环住他的手给扒了开,他呼吸有些急促,温润的眼中更是带着情愫,声音更是变得沙哑,“灼儿你不能这般。”

江灼的唇瓣有些润泽,只是看着伏璟的模样时,嘴角一扯,说道:“为何?”

伏璟看着江灼那双透彻的双眸,突然不知该如何说,她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啊。

而江灼却是立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江允阑今日来了吧。”

伏璟看着立马变脸像没事般的人,那张很少有情绪的脸,此刻有些情绪,他真想把江灼给打一顿,凭什么前一刻还是那般的热情,下一刻就变得这般无事?

“来了。”

江灼听着这不一样的声音,抬眸看了一眼伏璟,眼中一丝笑意划过,继续说道:“江允阑在外面替你挡酒吗,还有你父王。”

伏璟闻言,眉宇间有丝邪气,他有些慵懒的看着江灼,大手又是扣着江灼的下巴,逼着江灼看着他。

“五姑娘是想为夫不陪你吗?”

江灼柳眉一挑,有些想笑,果然是只有真正进入了对方的生活才会发现他不一样的一面,不止一面,是各方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他们。”

伏璟看着江灼眉宇间的气定神闲,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江灼般,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热情?

他看着那饱满的红唇,正是要亲回去时,房门外,又是听到云溪的声音,让他温润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主子,三皇子来了。”

江灼很明显的看清了伏璟眼中划过的戾气,说道:“三皇子?”

伏璟的脸上微微一变,看着江灼,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暖,“你先吃一点东西,让岚桑替你卸妆。”说着又看向江灼头顶上带着的凤冠,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很累吧今天,累了先休息,我等下就来。”

江灼看着这般的伏璟,立即抓着他的手,说道:“三皇子怎么会突然来云阳城?”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担忧,但听口气好似又与三皇子认识一般,轻柔道:“等下回来在告诉你,好不好?”

江灼淡淡一笑,看着他的薄唇时,说道:“好。”

听着江灼的声音后,伏璟才是起身,走出了新房,江灼看着那一抹背影,却是突然笑出了声,不知云溪看到了会不会笑。

房门被打开,云溪看着伏璟,下意识的往那张唇看去,眼神微微呆滞,却是在憋着笑。

伏璟看着云溪这般,温和道:“你又想与云薄换一换地方了?”

云溪闻言,立马脸色一正,说道:“绝对不是,主子!”

云溪看这伏璟薄唇上还粘着的唇印,为了他主子不在三皇子面前丢了形象,冒死的说着,“主子,你嘴角有,有红色的印记。”

前面走着的伏璟微微停下脚步,修长的手轻轻的摸上薄唇,忽而一笑,想着江灼刚刚的笑意时,便是轻轻一擦,在手背上果然看到了唇纸的颜色,嘴角的笑意更大,便继续往前走着。

走在前面,问道:“祁承寒怎么这般快就到了云阳城?”

伏璟的步子并不快,也没有因为上京来人的原因而变得着急,说到祁承寒时,好似熟悉至极。

“三皇子前些时日在渝州办事,听说主子你要成亲,便这几日从渝州过来,不过刚刚才到,身边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随从。”

“他去了渝州。”伏璟眉宇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清绝,只是今日是一身红衣,便显得有些惊艳。

待伏璟来到大殿时,却是看到那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在与江允阑喝着酒,两人好不随性的模样,伏璟是个有洁癖的人,从不喜欢那般随性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更喜欢一个人独自饮茶。

可,今日好像要破例了……

江允阑刚好侧头便是看到一身红衣的伏璟站在那里,眼中有些惊艳,尽管他看了这么多次伏璟,也知道伏璟有多好看的一张脸,但今日还是惊艳他一下,想着那是自己的妹夫,嘴角一扬,喊道:“璟世子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江允阑这般一喊,席上的许多人都是往这边看过来,但到底是璟世子,也没有人多敢瞎起哄,只是都说着恭喜之类的话。

江允阑说话间,那黑色锦袍的男子也是看向伏璟,眼中同样划过惊艳之色,瞬间恢复,“是怕被灌醉妨碍你今晚的洞房吗?还不过来陪哥哥我喝一杯?”

伏璟眉宇间有着满满的嫌弃,这个时候,云溪便把轮椅推来,伏璟脸上带着笑意,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轮椅之上,到江允阑们那一桌的时候,江允阑眼中都划过不可思议。

伏璟看着他们眼中的不可思议,便说道:“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你们见谅。”

江允阑剑眉一挑,随即一想,是啊,十几年来都是长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好了?心中又是对江灼在靖南王府放心了不少,伏璟能这般的对江灼,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是挺欣慰的。

到是祁承寒见怪不怪,调侃的说道:“难为你为了你的心仪之人站起来,听说,你身上的毒蛊给引出来了?”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祁承寒,温和道:“这般快你都知道了,那上京的某些人也是知道了。”

祁承寒嘴角噙着一丝讽刺,说道:“姚家在上京混的如鱼得水,此番父皇也让王叔与你回京,姚家定是要上门见你们的,你可做好准备了?”

江允阑在一侧听着他们的谈话,虽说也是知道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也知道靖南王府与文政帝的关系,上京的姚家是文政帝的人,而靖南王妃是出自姚家,原本不想去深知的,奈何如今江灼嫁到了靖南王府,他还是不由的为江灼打算。

上京的姚家,比云阳城的姚家野心不止大一倍,因着靖南王妃的这层关系,姚家可以说此时在西秦的地位,有些尴尬,又有着幸运,姚家明着是文政帝的人,这是上京每个人都知道的,只是,要是靖南王府真的与文政帝撕破了脸,姚家会如何做?

江允阑不由的想起姚家还有两个江家的人没有回江府,剑眉又是不由的皱起。

“今日不想提那些事。”伏璟很是平淡的说着,“你此番去渝州做甚?”

祁承寒闻言,眸子轻轻一顿,随即带着笑意的看着伏璟,打趣道:“就许你悄悄的成亲,就不许我去见见远在渝州的姑娘了?”

伏璟眉心轻轻一皱,眼神有些凌然,说道:“别把我的妻子与那些胭脂俗粉比。”

祁承寒看着这般的伏璟,剑眉轻轻一皱,那张邪肆的脸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听允阑说是他的五妹妹,我倒是想看看是怎般的绝色把你这倾国倾城的人给降服住了。”

祁承寒算是伏璟唯一承认的祁家人,因着小时候祁承寒在齐北云阳城呆过一段时间,而伏璟小时候行动不便,而祁承寒却是哪里都能跑去,小时候的感情是那般的纯粹,祁承寒比伏璟大,经常自喻是伏璟的哥哥,爬树上掏鸟窝,去大厨房偷鸡肉,还时不时的在云阳城中带些小玩意给那从来不爱说话的伏璟。

那个时候伏璟罕见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应该来说,后来的伏璟对谁都是一幅温文如玉的模样,这其中有着祁承寒的功劳。

是以,两人从小的感情还不错,在祁承寒离开云阳城的时候,特意的跟伏璟说了,不要不高兴,要时常脸上保持着笑意。

就这般,祁承寒与伏璟慢慢长大,时常联系,后来懂了权,两兄弟更是联手,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人在席间,一直说了许多,天南地北也说了许多,伏璟喝着茶,江允阑与祁承寒喝着酒,知道天色渐暗,靖南王府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伏璟才是被云溪推至到婚房,云溪推至到门口就离开了。

待伏璟走近他们的婚房时,看向那床榻上的人早已换了一身装扮,还睡着了。

他宠溺一笑,说道:“今天累了吧。”

说完便转身去收拾了一番,才是躺下榻上。

江灼朦胧之间感觉床上多了一个人,那人的气息还是那般的熟悉,却是忽然说道。

“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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