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底下竟有这般绝美的女子?
几人麻利地换上夜行衣,然后盘腿而坐,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补充体力。
又把武器以及迷药仔细检查了遍。
他们一共八人,都是天枢派的高手,也是路行风的心腹,不仅武功高强,准备工作还做得很充足。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太阳完全落下,夜幕笼罩大地。
除了能远远看到西屯关和临仙村有火把照明的光亮,其余地方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八个黑衣人兵分两路。
四人奔向西屯关,四人前往临仙村。
比墨水还黑的环境,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
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很快,午夜将至。
抵达了西屯关城墙边的四个黑衣人凭借着高强的武功,避开了巡逻兵和哨兵。
就在他们准备施展轻功配合翻墙之际。
其中一个忽然低声道:“都别动,我听到了什么动静。”
说着他指了指天空。
另外三人迅速贴紧墙根,屏气凝神。
四人运转内力,再度将视觉和听觉能力提升。
不一会儿,极为安静的夜空中,轻微的嗡嗡声由远及近。
他们看到点缀着稀疏星光的夜幕里,有个小黑点一闪而过。
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凭借着混迹江湖的经验和高手的直觉,判断出绝对要避开那玩意儿。
耐心等待许久,他们还发现了规律。
那飞在高空中的东西每隔约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往复一次,而且还不止一个。
根据观察出来的规律,四人找准间隙,趁着空档时间,迅速搭人梯施展轻功,极为迅速地翻上了城墙。
接着又悄无声息躲开了城墙上的巡逻兵。
整个过程配合默契,行动迅速,就这么顺利潜入了西屯关内。
若论武功,他们一个能轻松应对几十个士兵。
但要是暴露了,面对兵马围攻,也难以全身而退,所以一路都极为谨慎。
“你们发现没有,”黑暗中一个黑衣人用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说,“这西屯关的城墙,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黑衣人回应道:“我也发现了,触之极为坚硬,不像是土石筑造而成。”
有一个嘀咕道:“难怪宇国大军会攻不下,这等坚固的城墙,真是前所未见。”
“行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四人组中带头的人提醒,“我们只需寻到关押太子的牢房,将他带出来就行了。”
几人便不再议论,朝着监牢方向潜伏了过去。
西屯关曾经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所以连地图都不是秘密。
他们来之前已将地形和城关布局地图牢记于心。
果然在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很快找到了牢房。
牢房外有重兵把守巡逻。
他们从腰间掏出浸泡过迷药的银针,直接甩了过去。
十几根比头发丝还细小的银针先后精准扎中了巡逻兵和守门士兵的脖子。
眨眼间,这些负责守卫牢房的玄国士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四个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顺利闯进了监牢。
紧接着,又靠迷烟将里边值守的士兵一块儿弄晕,雷厉风行地抵达了牢房最深处。
此刻宇国太子正在呼呼大睡。
带头的黑衣人掏出腰间佩戴的短刀,朝着牢房门上的锁链用力劈下。
咔嚓!
刀锋劈在铁链上,摩擦出一串火星。
铁链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而黑衣人的短刀却裂了个大口子。
“怎么回事?竟斩不断这铁链?”
四个黑衣人眼露惊诧之色。
另外三人也试了下,哪怕运转内力,也没法将铁链劈开。
“这铁链……似乎跟我们以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带头的黑衣人捏着铁链说道,“形状只略有不用,但材质连宇国出产的极品生铁都无法与之相比,尤其是锁头,好生怪异。”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宁锦璃给萧启棣送来的锁链。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另外三人果断跑到旁边昏迷的值守士兵身边一顿摸索。
可是根本没找到钥匙。
带头之人眉头紧皱,“看来钥匙也不在此地,定是藏在了别处。”
另外三人问道:“这如何是好?”
“我们好不容易溜进来了,一路都极为顺利,宇国太子已近在眼前,难道要功败垂成?”
“要不把牢房拆了!”
带头之人很郁闷,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只随身携带了锋利的短刀,想着哪怕是面对生铁铸造的锁链,也能斩断。
却不想在这一点上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而四把短刀已经在刚刚砍锁链的时候缺口卷刃了,要想在短时间内,把牢房的木头切开,难以实现。
“没办法了,走!”带头之人在短暂思索后,下令道。
反正已经没办法把太子救出来了,总不能把自己人也困在这里。
若是再多逗留一会儿,指不定就会被西屯关内的其余士兵发现。
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撤退。
几人倒也果断,营救行动失败,便没有任何迟疑,火速原路返回,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
三更刚到。
陇城黄沙关这边噩耗连连。
“报告大将军!左侧防线崩溃……我们最后一点水源被截断了……”
“急报!已探到天狼国增派二十五万大军!三日内将抵达关外!”
“……”
镇北侯楚崇山已好几天没合眼,听着这些情况,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难道……天要绝我镇北军……”
楚崇山生生咽下了喉头的血,高大却极为消瘦的身躯摇摇晃晃。
“大将军!”
几名部下连忙搀扶。
他们心里也如刀剐般难受。
自从旱灾开始,西戎天狼国便出动三十万大军进犯黄沙关。
这半年来,镇北军已将敌军打掉了二十万。
但在孤立无援又有天灾为患的情况下,代价极为惨重。
十三万镇北军,只剩一万。
其中还有不少人伤病愈发严重,实际还能战斗的不足八千。
方才左侧防线崩溃,又多了几百个伤员。
这种情况下,哪怕只应对关外十万敌军也难如登天。
朝廷一直没派来援军,连粮草支援也越来越少,而天狼国又来了二十五万兵马!
绝望……
太绝望了……
楚崇山双手撑着桌案,一双凹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地图。
他能料到接下来天狼军必然采取大军围困的战略。
三十五万兵力,足够绕开天险,将黄沙关以及陇城全部包围。
他闭上双眼,“传令下去,派人速往陇城,通知太守,安排所有百姓从南门撤离。”
“是!”一名部下立即领命。
让百姓撤离实属没办法的办法。
从西北走到能活命的地方,路上得死一堆。
但要是留下来,不仅全部会死,还会被敌军糟践、当口粮吃掉。
楚崇山又道:“另,把我们所剩的五百匹马……全部杀掉。镇北军中,家有父母妻子儿女者以及年龄不足十八岁者,均分马肉,也与百姓一同撤离。我会率剩下的将士们,尽量为撤离者争取时间。”
“大将军,这……?!”
在场几名部将全都愣住。
楚崇山睁眼,平静看着他们,“没记错的话,你们几个家都在南方,也都有至亲,快去安排,一定要活着回到家乡。”
几人齐刷刷跪下,抱拳道:
“我们绝不会走!镇北军也不可能有一兵一卒愿意撤离!”
“就算我们都会死,也要与楚侯大将军您一同战至最后,亦可为陇城百姓争取更多撤离时间!”
“若您逼我们走,我们便就地自尽,请您把我们的肉分给大伙儿吃!”
生平从未掉过一滴泪的楚崇山,此刻泪流满面。
“报!”
有人冲进房中,满面欣喜气喘吁吁,“大将军、诸位将领……赵将军带着几车食物和水……回、回来了!”
楚崇山和几名部将急忙冲出门外。
跳动的火把光芒下,清晰可见五辆马车的轮子在黄沙地上压出深痕。
赵武一跃而下,“大将军!属下奉姑娘命令,把吃的和干净的水给大伙儿送来了!”
楚崇山双眸颤动,“这是我女儿叫你送来的?”
“对!姑娘说此乃神仙所赐,必须交给黄沙关!”
赵武提出一包米一包面,划开口子放到楚崇山面前。
“您看!精米,精面!”
楚崇山半跪下来,小心翼翼捏出些放到手心。
其他部将全部凑近,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竟有如此干净的米面?”
“皇宫中恐怕都吃不到吧?”
赵武又给他们看了新鲜的蔬菜和肉。
几人捧着翠绿的叶子、有明显弹性的鲜肉,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还有一车厢载着的桶里,全是干净清澈的水!
本以为这已是奇迹,赵武竟又拿出了油盐和糖!
油极为纯净透亮,装在不知名材质的透明软桶中,而那一包包的的盐和糖,简直让人疯狂!
即便是贵为侯爷的楚崇山,也从未见过白如雪绵细似沙毫无半点杂质的盐和糖!
“难怪莯莯说这是神仙赐予的……”
楚崇山老泪纵横。
他无暇顾及这些东西奇特的外包装,当即下令将这些拿去煮粥。
六千四百多斤食物煮成稀粥,再加那些油盐糖,够一万将士多活两三天了。
“大将军,姑娘说了,让我把这些送来后,再去取水!”赵武激动道。
楚崇山擦擦眼泪,“好!先用这两千斤水煮粥给伤病将士们吃,你们快去!”
情况紧迫,他不能浪费时间细问。
赵武重整马车队,一口气没歇就出发。
此刻太守府内。
陆太守父子和承平伯父女齐聚一屋,彻夜商议要事,气氛有些严肃沉重。
黑衣人进了屋,在陆太守耳边低语几句。
陆太守面露惊诧:“你说什么?!”
看到陆太守的反应,承平伯楚金海和楚萱顿时紧张。
难道他私吞军粮被发现了?
这半年里朝廷支援粮草越来越少,他每次都暗藏大半给太守府的官兵用。
最近一次更是全部私吞。
毕竟灾荒年,得靠这些官兵保护太守府和承平伯府安全。
而伯府则用以前囤积的物资,供两家维持锦衣玉食。
“爹,怎么了?”陆风问。
陆太守示意黑衣人退下,摸着山羊胡须道:
“今夜赵武过来催问粮草,我给打发走了,我担心他发觉异常便派了人跟踪,你们猜我的人发现了什么?”
楚金海拉下脸,“陆兄,你府上军粮和我府中食物都快消耗完了,加上你说黄沙关即将不保,便与我商议两家一起逃离陇城,火烧眉毛了还卖关子?”
陆太守神神秘秘说:“我的人发现赵武从侯府里带走了几辆马车,车辙印深,马走吃力。人溜进侯府看了下,发现里头竟囤了不少水。”
“过了一个多时辰,赵武率领马车队又到侯府进出一趟,马车来时轻快,去时缓重,这明显是从侯府往外运送嘛!”
三人面露惊异之色。
楚萱很不解,“侯府哪来的水?还能多到可以运送给黄沙关?”
陆风附和,“今晚楚莯莯还跑去伯府讨吃喝来着。爹,你派去的人该不会看走眼了吧?”
陆太守皱眉,“又不是瞎子,这还能看走眼?而且除了亲眼看见水,他还在侯府院子里闻到了食物气味,可惜没找到……”
“那便是藏起来了。”楚金海推测道。
陆太守点头,“我也这么认为,那些马车里运的十有八九是水和食物。”
两人对视,眼睛里都浮起精光。
天大的好消息啊!
两家已决定举家逃离陇城,正犯愁路上食物不够呢!
陆太守又说:“但此事太不合常理,还需探查清楚。”
陆风一拍大腿,“派官兵去搜!反正侯府里如今只有那一对母女!”
“不行,”陆太守连忙摇头否决,“这让陇城百姓怎么看?侯府在他们心中地位可不低。”
陆风满脸不屑,“哼,都是些快死的贱民,有什么好顾忌的?”
楚萱道:“就算是快死的贱民,也还有五万呢,逼急了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影响我们跑路就不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太守对儿子说:“看看,还是我未来儿媳妇聪慧。”
“陆大人过奖,”楚萱眼含笑意,“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必我们自己人出马,天亮即可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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