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错误的脸
“喂喂喂，哪来的女人啊？”暴雨中，“张远”的身影剧烈地摇晃着。
雨中女郎的诅咒升级了，每一滴雨水都化作了杀人的利刃。
而更可怕的是，它似乎还衍生出了大量的分身。
但那真的是分身吗？
“张远”盯着眼前的黑暗，那里人影绰绰。
数不清的瘦高女人围绕在它身边，散发着恐怖的杀意。
“张远”又一次被挫骨扬灰。
它依旧可以复活。
但那些“雨中女郎”开始朝着无面鬼汇聚。
无数阴森森的鬼手朝虚空摸去，穿过了无面鬼的庞大身躯，轻抚向“重生”的“张远”。
赵柝离得很远，加上光线昏暗，他看不到太多东西。
楼梯上，一张青色的人脸不断分解，又迅速重组。
雨中女郎在一遍又一遍地杀它……
“啊啊！！”忽然“张远”发出一声怒吼，黑暗中，那条巨蟒冲上二楼，朝着里面的房间冲去。
“这种状况了，它还要去找柳菲菲吗？”
赵柝觉得它应该逃跑才对。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眼前漆黑的雨幕之中，果然站着大量的女鬼，只是看一眼就足够吓人了。
但他却不准备离开。
他很想知道，“张远”究竟能不能救下柳菲菲。
身形展开，他完美地避过了所有身影，飞跃上二楼，朝更深处冲去。
女鬼的身影更多了。
同时，一个异样的情况吸引了他的注意。
赵安和他一样也在狂奔。
而他脖子上坐着一个小孩子，打着把伞，嘻嘻怪笑着。
赵安似乎毫无察觉。
大概他脑子里现在只有柳菲菲吧。
一旦遇上女鬼，那小孩子小手一挥，对方立马被无形的力量推开，所以赵安一直没出事。
他在前面狂奔，赵柝就跟在他身后。
这栋别墅真是大得吓人。
一路上，数不清的画框和瓷器被击碎，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巨响。
灯泡炸裂，黑暗和暴雨追随着他们一路前行。
不对，它们应该是追随着“张远”。
大概跑了足足三分钟，赵安忽然推开了一扇大门。
明亮的灯光撕破黑暗，露出一间温馨的卧室。
此时里面有很多人。
床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粉色丝绸睡衣的女人，那大概就是柳菲菲吧，她的确是美丽得异乎寻常，难怪赵安如此痴迷。
两位衣着华贵的老人坐在床边，他们周围围聚着很多服装怪异的人。
赵柝注意到这些人虽然都穿着黑色的长袍，但图腾不一样。
一部分是一只缠绕着烟雾的毛笔。
另一部分则是一枚右半边是黑色，左半边是白色的，类似于上帝的老人图案。
似乎是信仰不同的两批信徒。
他正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下一秒，灯泡轰然炸裂！
黑暗裹挟着狂风暴雨降临这个房间。
一张青色的人脸怪笑着冲了进来。
“哈哈哈！这张脸漂亮，我喜欢！哈哈哈！”
“张远”找来了，也带来了“雨中女郎”。
“喂，你现在不能动手。”赵柝冷冷地吼道。
时间还没到。
距离黑白死咒还有一个小时。
现在不能把诅咒传给柳菲菲。
赵安显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连忙高声吼道：“我们先离开！现在你不能抢她的脸！”
“为什么？”张远显得急不可耐，雨中女郎在不停杀它，它可等不了一个小时。
“如果现在你夺走了她的脸，一个小时后她依然会被黑白无常杀死！”赵安大声解释道，“我们需要你在黑白死咒爆发的那个瞬间动手，这样一来菲菲就能死而复生，从而规避死咒！”
“张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赵安一眼，径直朝着柳菲菲扑去。
这家伙彻底失控了。
“嘭！”窗外炸响一枚烟花。
明亮的光芒暂时照亮了室内的一切。
数不清的女鬼遍地都是，她们垂着头，宽大的女士遮阳帽上不断有水珠滴落。
那些服装怪异的类似于“信徒”的人们，凄厉地哀嚎着，被雨水打得千疮百孔。
两位老人不顾一切地扑到柳菲菲身边，用身体为那女人抗下了致命的雨滴。
但那女人却面无表情地坐着，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菲菲！”赵安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远”的上半身凭空飞出，径直扑向床上的女人，它的下半身支离破碎，但在无面鬼的力量帮助下，正在迅速拼接。
“实验失败了。”此时的赵柝冷静得可怕，他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
显然“张远”已经完全失控，它不可能等到一小时之后动手。
而此时释放诅咒的话，柳菲菲就提前变成了无面鬼诅咒者。
她无法在黑白无常杀死她之后，完成死而复生。
真正的张远死在了赵安的事故里，可见无面鬼并不会庇护诅咒者，它的逻辑与黑白无常不同。
所以，实验失败，柳菲菲死定了。
赵柝转身就跑。
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而且危险程度巨高。
雨中女郎，无面鬼，赵安身上的小孩鬼，不管哪个东西都诡异得可怕。
赵安奋不顾身地冲向柳菲菲的方向。
“张远”的速度太快了。
赵安赶不过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远”扑到柳菲菲身上，无面鬼的诅咒开始进行。
但就在这时，赵柝感觉身后亮起了刺眼的蓝光。
“原来如此！”赵柝猛地转身。
事情或许，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无面鬼的第一重诅咒是死亡。
柳菲菲的黑白无常会阻止这个行为！
果然，那女人身上的两个老人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丝丝缕缕红色的光芒印染着她全身。
一道血红色的无常鬼形象，在漆黑的房间里，与柳菲菲的身体已经高度重合。
这个女人的寿命还有一个小时。
这一小时的时间里，黑白无常会保她不死。
蓝光宛若一堵城墙，强行挡住了无面鬼的侵蚀。
“咦？”蓝光照亮了“张远”的脸，映出那疑惑的脸色，“哦，我又忘了，黑白无常诅咒者的脸很难抢。”
它略作思考：“不过也不是不能抢，不用’死卡’就好了。”
赵柝一怔。
死卡？
什么意思？
下一秒，蓝光消失了，青色的无面鬼诅咒成功侵入了柳菲菲的身体。
那女人默默地审视着眼前破碎的不男不女的怪人，冷静得不正常。
在蓝光与红光的掩映下，赵柝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上发生的变化。
柳菲菲的“生机”并没有削弱。
无面鬼的第一重必死诅咒也不是必须的？？？
这只鬼也太变态了吧！它到底是什么规则啊？
青光在柳菲菲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环绕着，似乎正在剥离那张人皮。
而这个女人没有多少反应，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惊恐地尖叫，这种种反应实在是太不正常。
要知道，承受诅咒的那一刻，那种恐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吓人，一般人是不可能坦然接受的。
下一秒，柳菲菲的面容消失。
“张远”的脸迅速崩碎，化作大片青光洒落在地，而后汇入身后那只巨大的无面鬼。
一张新的脸出现在了它的脸上。
“张远”咯咯怪笑着，兴奋地抚摸着自己的新脸庞。
“咦？”它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脑袋后仰，剧烈地痉挛起来。
新的记忆灌入大脑，短期内毁灭了它的思维能力。
“徐晓慧？夏海敏？我是谁？诶，这是我想要的脸吗？”
暴雨之中，它自言自语的声音无比刺耳。
赵柝站在远处，怔怔地看着那诡异的场景。
不对。
那不是柳菲菲的脸，而是一张老女人的脸！
准确的说，是扑倒在柳菲菲身上，替她抗下雨水攻击的两位老者其中之一的老妇人，是她的脸。
那个美丽得异乎寻常的女人，依旧端坐在那里，黑白无常的红色光影在她身上闪烁着，几乎已经完全融合。
在那猩红的光辉映衬下，柳菲菲本该消失的脸，诡异地恢复了正常，青光熄灭。
嘴角微微上扬。
女人脸上出现了自出场以来的第一个表情。
一抹邪笑！
这个柳菲菲，特么的也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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