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没圆房


桑宁一回来,发现家里的墙角倒了好几米。

刘老爹和刘东又在哼哧哼哧和泥。

这一问,才知道霍长安又给他们添了新活。

她刚说了分房的事,这不明摆着想釜底抽薪?

“这墙得几天才能弄好,晚上可怎么办?”

幸亏没有全部推倒,他们是一边推倒老墙,用老墙的土重新和一下再加上石头垒新墙。

这样就还有一片空洞,万一晚上有不怀好意的……

“这个好办,原本你相公说晚上守在这,这哪成,他那身子……嗨嗨!”刘东被刘老爹打了一下子。

他讪讪笑笑,接着声音就低了:“你要信得过俺,俺晚上在这守着。”

“那自然是信的过!”

这爷俩真是再实诚不过,为了让她们早点睡上炕,这几日加紧的干,晚上就去河边铲泥,一点都不耽误白天干活。

干活的时候就待在屋里,哪也不乱走,厕所都没见上过。

桑宁对他们是很满意的。

“刘大爷,今天晚些走,趁黑把盘炕的粮先带回去,垒墙的另算。”

“不不,说好了,给那些就成,不多要不多要。”

她可是为全城找到了水源,要不是他们真没饭吃了,也不会收那么多粮。

“该多少就多少,你们干活认真,这是该得的,还有,我打算在这块再盖个水房,全用石头铺的,还得你们来!

以后,可能还会添家具,咱们做长久买卖,都干脆些,别推来推去了。”

一听长久买卖,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激动坏了。

这不是抱上金大腿了吗?

桑娘子可真是他们的大贵人哪!

不,是全城的大贵人!

刘老爹毕竟经验足,也是信得着桑宁,  不将米面一块带回去,用他随身的褡裢装了一小袋藏在身上。

这样每天带一点点回家,不会让人瞧出来。

这世道,就是晚上,也很多眼睛盯着咧!

“桑娘子,那俺们先回,等戌时,让东子带着铺盖过来守墙外。”

“行。”

刘氏父子走了之后,桑宁看了一眼她的屋子。

两寸宽的门缝,有灰影一闪而逝。

呵!就知道这家伙会偷听!

桑宁想进去装模作样教训霍长安一番,李玉枝抱着一叠衣物过来了。

“太阳好,一个中午就晒干了。”

那是……她早上换下的衣服!

如果没记错,这里面还有她贴身的……

桑宁老脸一红,接过衣物,却没看到抹胸和亵裤。

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大嫂还是很有边界感的。

“谢谢大嫂,以后不用洗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就行。”

李玉枝笑了笑,有点不自然,“不是我洗的,是……你三嫂。”

“三嫂真是,都怀孕了还给我洗什么衣服,我待会跟她说。”

桑宁抱着衣服回屋。

一进去视线就被窗边的一抹红色震住了。

那里扯了一根布条,上面搭着她的……大红鸳鸯抹胸和……短短的亵裤!

别问为什么是鸳鸯抹胸,因为新婚被抄家的,当时穿的就是这个!

还有一件换洗的是三嫂给的,现在正穿在她身上。

二嫂给所有人备了衣物,就是她没有!

桑宁惊悚的朝屋里的人看过去。

所以说,这家伙对着这个待了一天?

社死了!

三嫂怎么这样啊!!!!!

但是一想,也怪不着谢雨柔。

人家不嫌脏给她洗了,这东西又比较私密,可不得晾在这吗?

桑宁一把将衣物扯下收起来,也没心思教训霍长安了。

明天她就去外面重新买两件,反正绝不要大红的!

浪里浪气的!

桑宁又跑了出去。

稻草上假寐的人这才睁开了眼睛。

盯着窗边的那根绳子,眼神明明灭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嫂,你以后别洗我的衣服了,我有空会自己洗的。”

桑宁在厨房找到摘菜的谢雨柔,跟她说。

谢雨柔有点懵:“啥啊?”

李玉枝一步踏进来,对着她猛打眼色。

“哦,哦哦哦。”谢雨柔稀里糊涂的应了。

等桑宁出去,她就问了。

李玉枝觉得好笑又无奈:“还不是四弟,我要给他们洗衣服呢,他不让,说自己洗。

端着盆子倒腾半天,又喊我晾晒,还不让告诉四弟妹。”

谢雨柔也笑:“是害羞吧!刚成亲就流放,四弟身体还没好,俩人也没圆房,面薄呢!”

没圆房吗?

李玉枝眼神闪了闪。

抄家仓促,避火图应该是没来得及看。

四弟和四弟妹是不是……不懂?

院子里,一圈人围着布口袋。

里面的兔子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动的越来越微弱。

“能不能打开了嘛,想吃!”锦绣急的慌。

饿饿饿。

“再等会儿,万一跑了。”

霍静雅拿着棍子又轻轻打了一下。

“小姑姑,你太墨叽啦!”

锦绣等不及了,拿过木棍,一棍子就砸下去。

兔子抽搐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虽然我是一只苍蝇!

但我身披鎏金铠甲,时时准备爆破你的头!嘿哈!”

小丫头颇有气势的挥着棍子,突然唱出来。

“四婶都说了,要爆头的嘛!你看,这不就死掉啦!”

所有人:“……”

锦绣好牛啊!

锦棠摸着自己的苍大将军,感觉好惭愧!

“我的小绣儿太厉害了,有你祖父之风!”

老夫人惊愕后夸赞。

刚才挥舞那几棍子,真是有模有样,竟还能挥出破风声。

她爹也是几个儿子中最有武学天赋的,看来是遗传了!

可惜,可惜锦绣是个女儿身。

兔子是死了,但还要剥皮。

这事儿谁来?

“我来。”老夫人自告奋勇。

她当年也是跟霍镇南行军过的,见过他徒手剥野兔。

只需在脖子轻轻一划,就跟脱衣服一般就剥下来了。

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弄了一手血,却只扒了一条前腿出来,还急的满头大汗。

“娘,我来吧。”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已经转动轮椅来到跟前。

大家马上让出位置。

他微微弯腰,接过老夫人手里的刀,又在后腿和腹部间割了一道口子,开始从口子往头部方向剥。

剥兔子皮也不能使太大劲,要不然皮肉不分离,还会损了皮毛。

技巧和耐心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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