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问你的好妈妈吧
“你想死回去再死,不要给傅家找事!”随即,他便愤怒的大喊道,同时将施甜推离了怀抱,走到阳台边,拉上窗子,还特意上了暗锁,回转身,眸子的冷光继续落在她身上。
施甜才是一脸的莫名,她本来都要摸到那颗大树了,莫名其妙的就被男人给抱了回来,还被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可是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回避着傅井博投来的目光,心时想着脱身的办法,猛的,她看到傅井博的床头放着一把小刀,是他削水果用的,那刀听说还是什么军刀,她之前总看他拿着在手上把玩,还当面给她表演过开锁。
她心里有了主意,抬起头道:“是你不放我,关我什么事?你如果放了我,我才懒得求死觅活的,人生这么美好,我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傅井博瞪了她一眼,为了不让她再回到阳台,干脆拉了把椅子,守在阳台边。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施甜的肩膀一泄:“我饿了。”
“我冰柜里有吃的。”
“我肠胃不好,要吃热的。”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十分的了解她:“你壮的像头小牛犊,换个理由吧。”
虽然他说的没错,可这话怎么么怎么不中听,要换成从前,施甜一定要和他理论个所以然。
她低冰撇了下嘴,抬起脚往冰柜边走去。
假装打开冰柜,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抱怨道;“都是你喜欢吃的。”
“有得吃就不错了,从前怎么不见你挑三捡四的?”傅井博十分的不耐烦。
从前?
从前我喜欢你?你送我阵风我都能闻出甜味来,现在一样吗?
施甜拿了一盒冰镇的甜点出来,可真凉啊,上面还带着冰渣,也不知道他不要冰箱非弄个冰柜来干嘛,真是非人类。
她拿着蛋糕走到床边,假装很冻人然后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小手一抹,将小刀抹到口袋里,一面不经意道:“我要是吃坏的肚子,你向我妈解释。”
“你可以不吃。”
“是啊,你把我关在这,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我妈更饶不了你。”
傅井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眸子里神色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口道:“要是真的那倒好了。”
“什么?”施甜正背对着他低头鼓弄着那把小刀,明明看着他弄的时候那么简单,自己怎么弄都不对,正焦头烂额,就听到这么一句,不禁一脸莫名。
傅井博一紧眉,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口气不善:“你听错了。”
“切。年纪不大,就知道装深沉。”从前她是看他哪哪都好,现在是看他哪哪都是毛病,所以说人,也真是可笑,她还以为她会爱他一辈子的……
两人你一言我嘴的呛着声,施甜突然眼睛一亮,她终于把刀子弄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引走。
可是说来容易,他现在这么警惕,怎么对她松懈?
施甜苦思冥想,正无计可施,傅井博的电话响了。
电话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的刺耳,坚持不懈的震动着两个人的耳膜,大有他不接就不停的架势。
施甜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傅井博:“你怎么不接?”
“要你管?”
“你是不是吃了炮仗了?好心没好报。”施甜愤愤的扭过头。
傅井博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又淡淡的将目光调了回去。
电话响了一会便停了,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施甜兴奋的抬起头,感觉自己的希望来了。
她瞬间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走,傅井博却一直纹丝未动。
施甜走到门口,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二少爷,楼下有您的电话,是严夫人打来的,请您接一下。”
是妈妈打来的!
施甜欣喜不己,知道机会到了,强装镇静的等着傅井博来开门。
可是……
傅井博只是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在施甜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按下一个名字,不多时,电话便接通了。
“阿姨,是我,刚刚不方便接电话……小甜,恩,她是在我这里,不,不是我找她,是小卉找她来玩,你想多了我们这间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是的。”傅井博一边说,一抬看向站在门边满脸失望的施甜,薄唇上下开启,“你应该知道的吧,她己经有男朋友了。”
施甜头皮一麻,就想跑过去抢他的电话,又硬生生的停住,跺跺脚,转过头面向房门不想再听他的电话。
“您还不知道?她可有是害羞吧,不,这不是误会,我也见过那个男人,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这不是什么气话,我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幸福的,如果您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了。”
傅井博不待对方说话便把电话挂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施甜背对着他,用头换着房门,似乎很生气。
傅井博的唇角在挂断电话那一秒钟便抿了起来,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好一会,施甜突然出了声:“你干嘛要对我妈那么说?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傅井博冷笑着,微直起身,用手支着下颌:“我乐意,有趣,好玩,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算,就算我从前缠着你,可缠着你的女人那么多,你明明对她们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只有对我这么坏?”施甜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
傅井博移开目光,片时,笑道:“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死也要死个明白,反正今天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了,你不如直接说清楚好了。”
反正他们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初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为污点,她也想要个答案,为什么他对她忽冷忽热,时好时坏,难道她真的就只是一个备胎?还是连备胎都不如?
“你想要答案?”好一会,傅井博略略抬起头道。
“想。”
“那就回去问问你亲爱的妈妈,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我妈?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他也太过份了,找不到理由就把责任推到长辈身上?就算她妈对她严格啊一些,关爱了一些,有时候可有是会麻烦他一些,这些就能成为他对她使坏的理由?
她心里无数的疑问,可是傅井博却不愿再开口了。
施甜忍着满心的愤怒,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没有我妈,你就会……”
“不会。”
对方飞快的反驳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施甜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她咧开嘴,微微苦笑,早知如此,可是说出来却如此的伤人。
“好,我知道了。”她将头抵上门板,任那凉意从皮肤浸进她的身体。
那单薄的身体散发出的凄然让傅井博扭开头,他站起身,走到阳台边,双手袖着口袋,望着窗外的点点灯光。
“作为……熟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顾家虽然家势不斐,但是顾琛的底细讳莫如深,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像个傻子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虽然她一直是这样,太容易相信人,人呆呆傻傻的被人卖了还要笑嘻嘻的说声谢谢。
顾琛那个男人可不是他,那个男人回国的目地他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一回国就能拿下那么在一块地,手段可谓高明,这样的男人会看上施甜这样的傻丫头这件事本身就己经很诡异了。
突然,身后一声咔的响声,他猛的一回头,便看到施甜己经把刀扔到一边,拉开门跑了出去。
原来刚刚她那一幕都是装的,她只是要找时机把门打开,枉他还在那认真的叮嘱。
他随即大步的追了过去。
施甜跑到楼下,误打误撞碰到一个认识的佣人,问明了祠堂的方向便冲了出去。
她前脚刚跑出大门,后脚傅井博也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可是施甜这回也学聪明了,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傅井博,人一出大门就钻进了一边的花园,借着树木的遮挡成功的躲开了傅进井博。
等他看到她的影子时,她己经拉开了祠堂的大门。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长声,厚重而刺耳。
门内的门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都没有防备,施甜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傅少商,借着摆放牌位的桌子上的烛光,她看到傅少商的后背上斑斑的血迹,显然己经被罚过了。
她还是来晚了。
一边的两个佣人赶紧走过来。
“施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您还是先出去吧。”
施甜避开两人,飞快的跑到傅少商面前,用手拉着他的袖子道:“傅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去向老爷子求情,让他把你放出来的,你坚强一点,千万不要倒下啊!”
面对着她的劝慰,傅少商的脸上却是一片的冰冷和麻木,一张英俊的脸映着幽幽的烛火,显出一份诡异的感觉。
两个佣人跑过来,一左一右的拉住施甜。
正在这时,傅井博从门外走进来,目光先是落在傅少商斑痕累累的后背上,然后才怒气冲冲的走到施甜面前,一把勒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往外拉去。
“傅大哥,你一定要挺住!”
大门关闭前,空气里还回荡着施甜的喊声。
两个佣人也退了出去,阴深冷暗的祠堂里只余下傅少商一个人。
他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僵硬的头垂下去,借着幽幽的烛光,他看到他的掌心多了一团揉皱的纸,那是施甜刚刚偷偷塞给他的。
像是猜到了那是什么,他颤抖着手,将纸团轻轻的展开。
借着烛光,那被火烧了半面,却幸运的留下了女人倩影的照片逐渐的显露出来。
他终于不可抑制,把照片深深的按到胸口,压抑的发出了野兽一样吼叫声。
……
“傅井博,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扯疼我了!”
一路上,施甜不停的挣扎喊闹,可还是被傅井博拉到了大门口,傅井博对着一个傻掉的佣人喊道;“叫李叔把车开过来!”
佣人点头,赶紧跑了下去。
“你叫车干嘛?我不回去!”施甜明白他的用意,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我要去见老爷,他不能一直把大哥这样关着,那里在那么黑,那么冷,大哥又没做错什么!要罚,就罚我啊!”
傅井博脸色铁青:“是啊,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向老爷子申请让你进去体验一下!”
“姓傅的,你给我放开!信不信我咬你!”
不管她说什么,傅井博就是不撒手,一直等到李叔的车子过来,才拉开车门,将她按了过去。
施甜从这门进去,就要从那门出来,傅井博扒着车门,口气阴森:“你敢下车,我下一秒就去老头子那告状,让他在里面再多关几天!”
施甜的手停在车门上,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可是你大哥。”
“这是傅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老李,把她送回去,务必要看着她上了要再回来!”
“好的。”司机发动了车了,车子慢慢的向前驶去。
施甜从窗口探出头,最后留给他的目光便是愤恨。
车子在公路上一路疾驶,施甜有些泄气的坐回来,看着窗外的月色,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片。
暗室,女人,祠堂,冷漠的傅井博,兄弟俩的战争,和傅井博那句问你的好妈妈。
乱,太乱了。
施甜不禁抱住头,她的世界一向简单,母亲也把她保护的很好,这是她第一次触及到世界的复杂,原来看起来那样阳光,不可一世的傅井博也藏了那么多的秘密,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他。
终于,车子停在了自家的楼下。
严殊应该是接到了傅井博的电话,车子一停下,她就从门里走出来。
天气还凉,她却只穿了一件丝质的长绸衫,姿态优雅,气质却明艳,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堆着优雅的笑,相比这下,施甜就像个小毛头。
谢过了司机,严殊拉住她微凉的小手:“呀,怎么这么凉?快进去。”
屋里点着火炉,瞬间就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
严殊将她按到椅子上,让佣人把甜点和小食都端上来,自己则亲手端来一碗祛寒的姜汤:“快喝了,可不要病了。妈妈会心疼的。”
施甜闻着那味道却抬起头来看向熟的母亲。
严殊被她看得莫名,笑着摸上她的头:“怎么了?这么看妈妈?”
施甜的脑子很乱,不假思索便脱口道;“妈,你做了什么?”
严殊先是一愣,突然笑起来:“这孩了,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呢?”
“井博……说让我问你,”施甜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太乱了,毫无头绪:“我也不知道他让我问你什么,总该是有什么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严殊脸上的笑慢慢的淡了,俯身将姜汤放在一边,拢了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抬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抚摸。
“小甜,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记住,妈妈是爱你的,没有一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伤心,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施甜看着她,眼里的光茫逐渐的清楚,她张张嘴,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所以,你还是做了什么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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