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她要死了吗?
“毕小姐,宴会就要开始了,顾夫人请您进去。”服务生突然走过来,态度恭敬道。
“你没有和顾少爷说我来了吗?”卫梓馨见那人依次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不由的急着质问。
毕秋本己经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服务生:“今晚的宴会有很多官要过来,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好,不相关的人事就不要放进来了。”
“毕秋!你好歹毒!”
“您过谦了,论歹毒,我连您的千分之一都敌不过呢,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你也不希望我一件件一桩桩的指出来吧。”说罢,不再会卫梓馨征仲的表情,抬脚走了回去。
一进大厅,毕秋就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包围。
毕秋暗啧,顾家还真是下了血本,请了国际上都有名的乐队过来现场演奏,也不知今晚倒底要公布什么消息。
顾家的三口人全站在台上,顾永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挺拔,发丝全撸到脑后,英俊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倒是绅士又风度,十足的矜贵范。
毕秋见没人注意到她,悄悄从人群里穿过去,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东西,歇歇她的老腰。
突然,有大手从人群里捞过来,准确的扯住她的手腕,把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一直把她拉到人群外,那手才放开。
毕秋揉着手腕,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这里不是公司,你要注意一点影响,谁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成为定时炸弹,被人在你成名后扒出来。”
南黎川低眸看向她:“你刚刚去哪了?”
“我?”毕秋甩甩手腕,然后一脸的无所谓,“我一直在这里吃东西。”
南黎川眉色一沉。
“好啦,我去外面散了会步。”
“顺便去见了卫梓馨?”
毕秋扭过脸,捡了一块点心扔到嘴里:“我没有主动招惹她。”
南黎川没说话,但毕秋能感觉到他黑沉的视线就压在她身上,她被看得发毛,把手里的点心一扔,扭过身:“她都挑衅到我头上了,我为什么不能还击?”
“你想怎么还击?”
她被问住,一时间话窒,想了想,才道:“至少不能让她那么得意。”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敢一个人去找她,你就不怕她把你一起绑了?”
“她敢?!”说完,底气有些不足,“这么多人,她能做什么?”
“做什么?”南黎川声音微沉,忽然捏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毕秋的腰立即疼的像要炸掉,不禁低呤出声。
南黎川撤了力道,左手探到她身后帮她按起来,声音却即冷又沉:“她想对付你轻而易举,你还敢支走保安,是唯恐她不向你动手吗?”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疼的汗如雨下,可突然又愣住,费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当时只有她和卫梓馨,根本没看到有外人在。
“你以为我跟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不是积攒人脉吗?”
南黎川忽然将她的头一推,她捂着被男人捣过的额头,眼望着他染上薄凉的脸,还是没明白自己倒底说错了什么。
南黎川想把这个女人掐死。
人脉这种东西他根本不在乎,就好像能不能火,会不会出名这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之所以过来,是担心顾永和卫梓馨会对她犯难。
他太了解她的为人处事,因为太过强势所以处处吃亏,又不懂得变通,没有他在她恐怕会伤的很深。
毕秋还在那一脸的迷茫,南黎川也不指望她能想清楚,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就坐在这里看。”
毕秋见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再来说什么,乖乖的在椅了上坐好。
音乐终于结束。
顾老爷子站起身,走到台前。
“谢谢大家能来参加顾氏五周年的庆典,说起来,顾氏能发展到现在除了顾氏所有员工的努力和大家的扶持,还有一个功臣,如若不是她,顾氏的历史也许早在五年前就己经结束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辉煌,更不会有我们的现在,我今天呢,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感谢一下汇爱的总裁,毕总,毕秋。”
掌声响起来的时候,毕秋正往嘴里送着点心,点心咬到一半,她发现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还以为吃东西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别人。
“毕秋,谢谢你在顾氏最危及的时候帮了我们一把,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为顾家的一切付出。”
毕秋征征的望着台上,怎么也没料到顾氏的周年庆上还能有她的戏份。
她只好站起来,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话筒:“顾夫人客气了,顾氏能有今天仰仗的是顾氏人的努力,汇爱只是逢书求缘,希望汇爱和顾氏今后会有更好的合作与发展。”
一句话,把私人的感情全都转移成商场上正常的合作利益,毕秋说完,没有看顾夫人的脸色,便将话筒交还给服务生。
从今早顾夫人邀她参加这个宴会她就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她没料到顾夫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题扯到私人感情上,难道顾永什么都没对她们说吗?
毕秋的这番话在外人看来倒没什么,可是听在顾夫人耳中却又另一番滋味,她匆匆说了几句就把话筒交给了主持人,然后拉着顾永走到一边。
“你和毕秋倒底是怎么回事?”
顾永将目光投向人群之外,却看不到毕秋的影子,但意外的,他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目光随之一沉,声音也少了几丝温度:“谁请他过来的?”
顾夫人正想问他说的是谁,顾永己经走下台,穿过人群走到毕秋所在的方向。
毕秋正想着要不要一会来个尿遁偷偷逃了,面前葛的一黯。
“他为什么在这里?”顾永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南黎川。
听出了他请里的冷意,毕秋抬起头看向他,扯唇道:“他是我的朋友,毕总带个朋友过来也要向你报备吗?”
“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是他?!”
毕秋心里一晒,唇角撩起一个嘲讽的笑:“顾少爷管天管地,还管我交什么朋友?为什么?因为他帅,带出了有面子,还能领的回去,又安心又放心,出家必备,旅行必带。”
顾就的脸色己经很不好看:“毕秋,你在和我闹脾气!”
毕秋哈了一声,心里己经感觉很可笑了,他倒底在以什么身份来教训她:“我?和你闹脾气?”
“我说过,希望你和其它的男人保持距离!”
如果说之前毕秋还感觉到气愤,此时她心里只有一抹滑稽。
昨天他还拉着卫梓馨气势汹汹涌的找她来质问,今天竟然在这里质问她为什么要和其它男人在一起。
她己经什么也不想说了,她错了,她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站起身,毕秋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顾永皱眉,想去抓她的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抢先拍掉,南黎川将毕秋挡在身后,面上一抹风清云淡:“顾先生,请自重。”
“让开!”顾永己经很难再保持冷静,特别是在看到毕秋那么理所当然的躲在他背后,他的心里像利爪抓过一般。
南黎川纹丝不动,高大的身体仿佛一堵墙,即使同为男人,顾永在他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
“顾先生,毕小姐似乎与你无话可说。”
顾永面色阴沉,声音带上了责问:“毕秋,你现在还敢说和他是清白吗?!”
毕秋从南黎川身后走出来。
顾永眉眼间堆满了责问和愤怒,让他看去异常陌生。
毕秋见有人注意到这里,到嘴的话变成了:“顾先生今晚状态不太好,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毕秋转身,顾永却厉喝:“站住!”
毕秋回身,顾永走上前,隔开她和南黎川,拉住她的胳膊:“我们去后面说。你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
毕秋甩开他:“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
“你一定要在这里闹?”
毕秋怒不可遏,他为什么一定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他做了那些破事后难道还奢求她原谅他?
毕秋见甩不脱他,低声咬牙:“南黎川,带我离开这!”
“我看谁敢!”顾永一招手,数个保全人员跑过来,把三人齐齐的围在中间。
这一出闹剧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的人目光都向这里望来。
他不要脸,毕来还要脸,她压低了声线:“顾永,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你快让他们散开!”
灯光打在他侧脸,他脸上的温柔消散,只余下深沉的愤怒:“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和我翻脸?”
“和他无关,我和你的事早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没什么可谈?你之前每天向我报备生活,每隔几天就寄来名信片,邮箱里堆的都是你的邮件,现在你为这个男人和我无话可说?毕秋,你在感情里真够潇酒,想来就想,想走就走,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毕秋只觉一阵阵的烦燥,她做事一向干脆直接,最讨厌麻烦,可是遇到顾永以为,她就像被扔进一个旋涡里,每天都要面对着线团一样问题,如今她想抽身,他又来质疑她太过薄情。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可他别想把锅都甩到她身上。
她昂起头,眼里一抹清冷和倔傲,红唇微启正要出声。
“阿永!”
人群后传出一道焦急的女声,然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撞开众人,扑到顾永的怀里。
顾永看清怀里的女人,神情也是一惊,拉开她道:“你怎么来了?”
卫梓馨一脸的焦急,眼圈发红:“我爸他发病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急。伯父不会有事的。”顾永轻声安慰着怀里的卫梓馨,余光却扫到毕秋转身的动作。
“拦住她。”
保全人员纷纷散去,挡在毕秋的面前。
毕秋冷冷道:“你知道你们拦的是谁吗?”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认出了毕秋。
“毕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出钱的是大爷,今天顾家是客人,他下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
“知道我是毕总还不让开?是不是希望明天这里就易主?!”
毕秋的话可不是空谈,汇家的确有实力拿下这里。
顾永的脸色极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他松开卫梓馨,走至毕秋面前。
声音勉强放缓:“好,我们先不谈他的事,等宴会结束我亲自送你回去。”
啪!
毕秋拍掉他的手,忽略他眼里那一抹震惊:“顾少爷,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贵客吗?”
“毕秋,你给我适可而止!”
毕秋简直想仰天大笑,他叫她适可而止?
他现在怀里抱着卫梓馨反倒让她适可而止,她毕秋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才让她们以为她就是一只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两把。
音乐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主持人在台下招呼着大家:“各位,后厅正在供应新鲜的酒水,请大家移步后厅。”
有不想走的,最后也被服务生劝走了,最后,宽阔的大堂里只余下零星的几个,和围成一圈的保全人员。
顾母和顾父从台上奔过来,待跑到几人面前,先是看到剑拔弩张的毕秋和顾永,而后又瞄到躲在顾永怀里的卫梓馨。
“是你!害我的家阿永退学记大过的那个贱女人!你还有脸来我家,看我不打死你!”顾永当年打人事件发生后,几家人曾经坐在一起聊过处理问题,当时顾母和卫梓馨有过一面之缘,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恨意犹在,怎么会忘记这张脸?
卫梓馨只顾着哭,不停的说着不对不起。
顾永一把抓住顾母的手:“妈,你这是做什么?当年的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她!”
“你还为她说话!当年要不是她,你能退学吗?你在国外吃了那么多苦,我们一家长年分别,这一切还不都是她造成的!姓卫的,你如果还有脸就从这里滚出去!你能害我儿子一次,我不会允许你再害他第二次!”
顾父冷着脸,唤来两个保全人员让她们把卫梓馨丢出去,却被顾永用力的护住。
毕秋冷冷的站在一旁,抱着看戏的心态。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里己经再无波澜,说她倦了也好,说她腻了也罢,她现在只想从这一段荒唐的感情里及时抽身。
她突然想起身旁始终未曾开口的男人,不禁扭过身去。
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不见了,她扭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抬脚去寻找。
顾母突然跑到她面前,用力拉住她的手。
“小秋,是伯母不对,我不知道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又来纠缠阿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处理好的!”
处理?你儿子己经要把我处理了。
这个当妈的连自己儿子的心在谁身上都看不出来,也是心够大了……
当然,也可能是装作看不到的,毕竟汇爱的老总可比一个家里有个病重的老爹一贫如洗的女人要强多了。
毕秋突然升起一抹看戏的心情,她敛了眉,唇角泄出一抹苦涩,目光小心的看向顾永又无奈的收回,唇间泄出一抹轻叹:“感情这种真的不能强求,就算我衷情于他,他也未必能看得到我的真心。”
“不会的,阿永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个性太善良,见不得……”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别怕,伯母只认定你一个儿媳妇,其它的猫猫狗狗见一个打一个!”
毕秋竟然有些感动,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可这份气势倒是颇为震人。
她好整以暇,安安心心的等着一出好戏。
“你们先让开。”顾母安抚完毕秋,便把保全人员遣开,然后走到卫梓馨面前:“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阿永,你今天是打算把这个女人护到底了?”
顾永扫过放在他腰间的小手,不知为何,目光忽然投向一旁的毕秋。
毕秋己经进入围观群众的角色,被迫又拉回到‘片场’,急忙换上一抹凄哀至极一脸麻木的神色。
“这里面有一些误会,不是三言两句能说的清我,我回去会向你们解释。”
顾母冷笑了一声,眼里一丝讥讽转瞬即逝,忽然放缓了声音:“卫小姐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卫梓馨轻轻咬唇,神情不安的看了一眼顾永。
“怎么?长辈问你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我毕业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供养家里,前年,父亲被查出了肝癌,家里的生活就变得拮据了,但是阿姨我没有想要阿永资助我的意思,我们只是偶然遇到……”
“卫小姐长的这么漂亮,想要帮你的男人也有大把吧,怎么这么多年还一直单身呢?”
“……阿姨,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顾母笑起来,看向顾父:“瞧瞧这小嘴,好像我错怪了她一样,要不是她老师亲口告诉我的,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好孩子呢。”
话毕,卫梓馨的脸一白,神情间一抹慌乱。
顾永的眉微皱起:“你们在说什么?”
卫梓馨扯住他的衣袖:“阿永,我没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否认什么?”
卫梓馨咬死着唇,眼圈又开始泛红,配着她那一脸的青青紫紫,毕秋都觉得有点可怜了。
“阿永,你当年打的人还记得吗?”顾母问道。
顾永沉默几秒:“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和他打架吗?”
顾永怎么不记记得?
当年他去找卫梓馨,在天台看到那个男人骚扰卫梓馨,他一怒之下和他打了起来,当时下手太重直接把对方打进了医院,然后校方就通知了三方的父母。他也被勒令退学,继而与卫梓馨断了联系开始了和毕秋的故事。
“你倒底想说什么?”
毕秋直觉顾母要说的可能就是她调查出来的那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没说,没想到今天就要被顾母揭穿了。
也不知顾永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像个傻瓜一样被怀里的女人玩弄了这么多年,是个男人都会抓狂吧。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感觉没什么意思,好像这出戏原本就和她无关一般。
转过身,她忽然看到了刚刚消失不见的南黎川,而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陆佳佳!
毕秋的眼睛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顾家如果想请陆佳佳一定会提前招呼她一声,顾母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是不可能出这种低级的错误。
除非,陆佳佳是和别人来的。
两人也不知在聊什么,陆佳佳突然向这里看过来,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依旧看到她发红的眼圈和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恨意。
毕秋有些莫名,她的确是拿了陆佳佳的女主角,可是她后来又补给她一个主角,而且还是和南黎川搭戏,虽然这个角色现在也是岌岌可危,但是除了她和李念,没人知道这件事,她应该也不知道……
毕秋有些头疼,身后是家庭伦理剧,面前是职场升职记,她扫了一圈,看到一个清静的角落,抬脚准备走过去。
身后传出顾母尖厉的声线:“是不是一定要让我把事实说出来你才肯死心?!”
伴着这一道声线,她似乎听到一道疾快的声线从耳旁穿过。
下一秒。
吊灯爆破的巨大声响传入她耳中。
砰砰砰!
连续三声,三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一瞬间齐齐爆炸。
毕秋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响起巨大的声响,然后有什么像雪花一样的从头顶洒下来。
她下意识到看向南黎川的方向,动作先于意识,向他伸出了手。
门边还有一盏灯,所以也让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第一时间将陆佳佳压在身下的动作,然后下一秒,门口的灯也碎了。
她的胳膊一疼,原本头上飘下的是灯的碎片。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跑,就被哗哗的碎片迎头砸下来。
腰上的疼来的促不及防,双腿一软,她跌坐到一地的碎片里,手上顿时一片腥腻,她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双手紧紧的护住头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保全人员终于从外面跑进来,到处都乱成了一团,有人打着手电在问:“有没有谁受伤?”
她想开口,可是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抖的厉害,灯光晃过,她看到自己的四周有一片浓稠的血,还在向四周蔓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她怕她快要死了。
后厅的客人被勒令留在后厅,一片兵慌马乱中,她听到一道喊声。
“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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