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疾难察
戚楼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妈……”穆离珊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安。
她知道昨晚的放纵可能会惹怒母亲，而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母亲的责备。
戚楼影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目送穆离珊离开后，戚楼影开始收拾餐桌，然后拆开昨天网购的包裹，将客厅重新布置了一番。
精致的摆件，温馨的香薰，让原本冷冰冰的别墅充满了家的气息。
处理完垃圾回到别墅，戚楼影刚打开门，就看到穆童幻站在客厅里，脸色苍白，眼神迷离。
“童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过来吃点东西吧。”
戚楼影关切地问道，并拉住准备离开的穆童幻。
穆童幻用力甩开戚楼影的手，“不用了，我要走了。”
戚楼影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握得更紧，“你脸色这么差，不吃点东西怎么行？我做了早餐，你多少吃一点。”
穆童幻挣扎着想要离开，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却拗不过戚楼影的坚持，最终被她拉到了餐桌旁。
戚楼影递给她一杯温水，“先喝点水，缓缓神。”
穆童幻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紧紧地攥在手里，目光闪烁不定。
戚楼影看着她：“童幻，有些事情，你或许想知道真相……”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对着镜头得意洋洋地炫耀。
“穆童幻这傻丫头，还以为我真的喜欢她，不过是她老子手里有几个项目我感兴趣罢了！等事情办成了，看我怎么甩了她！”
男人轻佻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刺耳又尖锐。
穆童幻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一把抢过戚楼影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想要删掉视频，却半天点不准屏幕。
“你……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因为我想让你看清现实，”戚楼影语气平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有些人，并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戚楼影又将一碗粥推到穆童幻面前，“吃完它，你才有力气去面对这一切。”
穆童幻机械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将粥送进嘴里，仿佛嚼的不是食物，而是仇恨。
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咽下苦涩的泪水。
吃完最后一口粥，穆童幻猛地将碗推到一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站起身，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别墅。
戚楼影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安宇，帮我查一下穆童幻的行踪，派人暗中保护她。”戚楼影拿起电话，吩咐道。
挂断电话后，戚楼影转身走上楼，准备换掉身上这套过于正式的西装。
推开衣帽间的门，琳琅满目的服饰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架上，鞋子、包包、配饰更是摆满了整个房间。
“这穆贺嘉的衣帽间，比我的整个公寓都大。”
戚楼影忍不住吐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但如此奢华的衣帽间还是让她有些咋舌。
她随手拿起一件衬衫，是那种商务风的纯白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触感也相当高级。
“这料子，啧啧，估计价格不菲。”戚楼影一边感叹，一边又嫌弃地将衬衫放了回去。
“这也太死板了，一点都不符合我的风格。”
戚楼影又翻了翻其他的衣服，发现大多都是这种商务风，要不就是休闲款的黑白灰，看得她直摇头。
“这男人，活得也太无趣了。”
戚楼影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牛仔裤。
换好衣服后，戚楼影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这种简单的风格最适合我。”
戚楼影突然意识到，自从和穆贺嘉互换身体之后，她的购物欲竟然下降了。
“以前看到漂亮的衣服包包，恨不得全部买下来，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正准备下楼，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林医生”三个字。
戚楼影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喂？”
“穆先生，您好。我是林医生，提醒您一下，距离上次就诊已经过去一个月零三天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复诊？”
林医生公式化的语气从听筒传来。
戚楼影愣住了。
就诊？复诊？
穆贺嘉看医生？
他身体好好的，看什么医生？
难道……
“穆先生？您还在听吗？”林医生再次问道。
戚楼影回过神，掩饰着内心的疑惑，尽量模仿穆贺嘉的语气，低沉地说：“最近比较忙，具体时间我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戚楼影心里却翻江倒海。
听林医生的语气，这似乎不是第一次。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之前两人交换信息的时候，穆贺嘉只字未提自己有病的事情。
戚楼影拨通了穆贺嘉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穆贺嘉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忙吗？”戚楼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
“还好，剧组那边怎么样了？”穆贺嘉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关切。
戚楼影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顺利。你呢？应付你家那些亲戚，应该很头疼吧？”
“还好，都习惯了。”穆贺嘉轻笑一声，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笑意。
戚楼影沉默了片刻，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对了，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过来……”
“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过来，姓林，说是你的……医生？”戚楼影试探着，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戚楼影几乎能感觉到电流里滋滋作响的紧张气氛。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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