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巧合还是巧合？
云空见她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正准备去找她，顺便问她如何解决这个烂摊子？她看到来人是云空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时，小狼正以飞快的速度往他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嘴里还叼着菜篮子，云空世子看清楚那不明物是小狼后，恍然大悟：“没想到小狼居然可以帮你去狩猎。”
云空看着高瞳瞳递给青宁的清单，上面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让他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瞳姐，你这是……”云空欲言又止，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份清单上的内容感到十分不解。
高瞳瞳见状，只是淡淡一笑，示意云空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高瞳瞳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觉得我是在胡闹，对吗？”
云空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怎么会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呢？”高瞳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那你为何……”云空实在忍不住问她为何愿意给神婆他们胡来，他还看见高瞳瞳还去帮忙准备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云空问道：“难道你也是相信鬼神之说？”
高瞳瞳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云空，眼神坚定而清澈。
“非也，”高瞳瞳摇摇头，“因为我瞧着李夫人也不过才生产完一年，应该是有些产后抑郁的，或者别的精神问题，但是我又没办法给她进行精神上的治疗。”
云空恍然大悟状：“我懂了，所以答应他们这种事情也算是用他们的方法给与李夫人一个安慰的精神作用。”
高瞳瞳点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如此，与其说我相信神婆，不如说我相信人心。”
“有时候，人们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心灵的慰藉。”高瞳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与其去强行改变他们的想法，不如顺水推舟，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晚月黑风高，营地里却意外的热闹。
许多人都没有睡，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朝着李夫人的帐篷方向指指点点。
他们原本都对高瞳瞳的“神神鬼鬼”嗤之以鼻，可当真看见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真真实实地拿到了所有稀有物资后，个个脸色微变，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不安。
帐篷内，昏黄的烛光摇曳，将神婆苍老的身影映照在布幔上，显得格外诡谲。
她披着件宽大的黑袍，手里摇着串铃铛，口中念念有词，围着李夫人转着圈，时不时将手中的符纸撒向空中。
李夫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青宁站在高瞳瞳身后，看着神婆装模作样的举动，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您真的相信这套说辞吗？”
高瞳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深邃难测。
她早就从李夫人的丫鬟口中得知，李夫人并非真的“中邪”，而是产后一年身子亏损，又不幸流产，心中郁结，导致激素上涨，情绪失控。
而那些所谓的“邪祟之兆”，不过是些眼红李家粮食的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等神婆“作法”后，将那些鱼肉瓜果“奉献”出来，好饱餐一顿。
“李夫人，您可知是谁害您如此？”神婆突然停下动作，厉声问道。
李夫人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而惊恐。
“是谁？是谁要害我？”
“是……”神婆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落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身上，“是她！”
那妇人脸色大变，慌忙摆手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神婆厉声呵斥，“你心怀怨恨，嫉妒李夫人生活富足，便用邪术诅咒她，还不快快认罪！”
那妇人被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摇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议论纷纷，看向那妇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敌意。
那妇人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神婆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心底的秘密。
她吓得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是不是你？”神婆步步紧逼，手中的铃铛摇得更加急促，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六神无主，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众人。
“我……我……”她支支吾吾，想要否认，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王尚书家的夫人吗？”
“啊？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李夫人啊？”
“谁知道呢？这些当官夫人的心思，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猜得透？”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那妇人淹没其中，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是……是我……”她终于崩溃，掩面痛哭，“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李夫人，是我想害她……”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她早就看李夫人不顺眼，嫉妒她出身高贵，嫁得好夫君，生活富足，而自己却要跟着王尚书过着清苦的日子。
特别是这次流放，李夫人依然能够享用各种美味佳肴，而她却只能跟着一起吃糠咽菜，这让她心中的怨恨更加强烈。
于是，她便想出了这么个歹毒的法子，故意散播谣言，说李夫人中邪，然后买通神婆，想要借机除掉李夫人，或者至少也要让她吃点苦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得声嘶力竭，“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空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锁。
“还真的是这个王尚书的妻子把李夫人害到精神失常，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一口吃的？”他心中暗想，这王尚书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他的夫人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云空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尚书的夫人，又看了看不远处李夫人的帐篷，心中暗道：“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李夫人的帐篷里传来一阵响动。
紧接着，李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身子虚弱，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愤怒。
“柳氏！”李夫人指着王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害我害得好苦啊！”
王夫人被李夫人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到李夫人那充满恨意的眼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你还想狡辩吗？”李夫人指着自己的肚子，悲愤交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你活活吓掉的！”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李夫人竟然怀孕了？”
“天啊，这王夫人也太恶毒了吧，竟然害得李夫人流产！”
“真是蛇蝎心肠，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李夫人看着王夫人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愤怒，她指着王夫人，狠狠地道：“我李氏绝对不会再原谅你柳氏，你这个恶毒的人自有天收。”
高瞳瞳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也算是好结局吧。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在这种困境之中，更是会将人性中的恶无限放大。
但是她的目光却被那神婆的什么东西闪到眯了眼，好奇地顺着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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