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困死了
天色微亮，寝宫内的烛火也显得黯淡了几分。
皇后最后深深地看了高瞳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欣慰：“今日辛苦高姑娘了，待皇上龙体康健，本宫定当重重赏赐。”
“娘娘言重了，照顾皇上是民女应该做的。”高瞳瞳恭敬地行礼，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啊，娘娘，您就放心吧，我和瞳瞳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的。”云空也连忙说道，一夜未眠，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补觉。
皇后点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去，寝宫内只剩下高瞳瞳、云空和龙床上气息微弱的皇帝。
“终于走了，累死我了。”高瞳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只想回去一躺，软乎乎的香香的被褥上，然后睡她一个天昏地暗。
“可不是嘛，我也困死了。”云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恨不得现在就躺倒睡上一觉。
高瞳瞳伸了个懒腰，转身就想离开，却被一个妩媚的声音叫住。
“两位留步！有些关于皇上的病情，本宫还想再问问两位。”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华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燕妃。
高瞳瞳和云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燕妃娘娘有何吩咐？”高瞳瞳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燕妃走到床边，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皇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皇上此次病来得突然，本宫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不知两位可否移步未央宫来详细说说皇上的病情？”
高瞳瞳和云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既然娘娘相邀，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瞳瞳压下心中的不安，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云空虽然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拒绝，只得跟着高瞳瞳一起前往未央宫。
未央宫，处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与冷清的寝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瞳瞳和云空刚踏入宫殿，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燕妃斜倚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眼皮都没抬一下。
“民女（臣）参见燕妃娘娘。”高瞳瞳和云空躬身行礼。
“起来吧。”燕妃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高瞳瞳和云空起身，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说吧，昨晚你们都干了什么？”燕妃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高瞳瞳，语气凌厉。
高瞳瞳心中一凛，看来燕妃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发制人：“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民女不明白。”
“不明白？”燕妃冷笑一声，“你们昨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真当本宫一无所知吗？”
高瞳瞳脸色微变，强作镇定：“娘娘，民女昨晚一直在照顾皇上，从未离开寝宫半步。”
“放肆！”燕妃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冲，“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高瞳瞳吓得浑身一颤，却依然咬紧牙关：“民女句句属实，若娘娘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查？”燕妃冷笑道，“本宫还需要查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本宫的眼睛？”
高瞳瞳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燕妃手里果然有证据。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娘娘何必动怒，民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高瞳瞳眼珠一转，故作忐忑地问道。
燕妃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说。”
“娘娘天资聪颖，手段高明，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瞳瞳先是一记马屁送上，观察着燕妃的神色。
燕妃果然被这番话取悦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说话。
“只是……”高瞳瞳故意拉长了声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燕妃果然上钩，追问道。
“只是民女斗胆，觉得娘娘似乎…有些畏惧皇后娘娘？”高瞳瞳小心翼翼地抛出心中的疑问，观察着燕妃的反应。
燕妃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大胆！你竟敢妄议本宫和皇后？”
“娘娘息怒！”高瞳瞳连忙跪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民女绝无此意，只是……”
“只是什么？你最好给本宫说清楚！”燕妃语气冰冷，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娘娘容禀，”高瞳瞳定了定神，这才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空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论宠爱，她不及娘娘万一，论手段，她更是远不如娘娘果决狠辣。”
燕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示意高瞳瞳继续说下去。
“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正是娘娘把握时机的好机会，皇后优柔寡断，难成大事，而娘娘您……”高瞳瞳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燕妃的神色。
“本宫如何？”燕妃果然被高瞳瞳的话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娘娘您天命不凡，又深得皇上宠爱，若是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这后宫，这天下……”高瞳瞳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燕妃陷入了沉思，高瞳瞳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她心中一直以来隐藏的野心。
“你说的这些，倒是有些道理……”燕妃喃喃自语，眼神闪烁不定。
高瞳瞳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鉴于她能在阎王手里抢人，燕妃便是很大程度都是相信她说的。
“娘娘英明，”高瞳瞳趁热打铁，“民女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想为娘娘分忧解难，不知娘娘可否给民女一个机会？”
燕妃的目光落在高瞳瞳身上，带着审视和考量。
高瞳瞳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心中却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这步险棋，能够下对。
燕妃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和太监们都退下。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宫女和太监们鱼贯而出，寝宫内只剩下燕妃、高瞳瞳和云空三人。
燕妃的目光落在高瞳瞳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犹豫，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你们可知，本宫为何迟迟没有对皇后下手？”
高瞳瞳和云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难道不是因为皇后……”高瞳瞳试探着问道，却没有把话说完。
“因为皇上对皇后的情谊？”云空接过了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燕妃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你们说的都没错，但却不是全部。”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皇后手里，有一道皇上的密旨。”
高瞳瞳和云空的心头都是一凛，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这道密旨，是皇上在立后之时便写下的。”燕妃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两人的心上。
“密旨的内容，便是……”燕妃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假如皇上驾崩，本宫也要一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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