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被抓
“你是光华郡主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杜漓月狐疑的看着黑暗中的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也想杀我?”
信息量实在太大,杜漓月一时接受不了,从前在萧珏的保护下,她在多次刺杀之中几乎没有受过伤,这还是第一次深入敌情,就被敌人给绑住了。
“我们现在都是待宰的羔羊,谈不上谁杀谁。”男人嗤笑了一声,“真没有想到,我死到临头,居然还能有一个郡主给我陪葬。”
他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声音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悲哀,杜漓月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也把你抓进来了,你就没有想过逃跑?”
莫名其妙的被她划为自己人的范围,男人露出了一丝古怪,“逃跑?我为什么要逃跑?”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对外界有着希望和迫切的渴求?”男人一边问着,一边凑近了杜漓月,呼吸扫在杜漓月的耳边,让她产生了极度害怕的情绪。
“别想跑出去,留在这儿也是死,跑出去也是死,我这是善意的忠告,如果你还想再多活一会儿,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男人自言自语道,“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贵族,一定对我们这样如蝼蚁般的生命不屑吧?”
“那我就告诉你,陪你最后一程的人是谁吧,我叫班云,是给相府送食材的杂役,郡主一定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吧,也没有想过,最后能陪郡主一起死的人是我。”
班云的语气里含着令人沮丧的低落,杜漓月听着他的声音,下意识脑海中显现出了一张脸。
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少年般顽劣的笑容,杜漓月愣住了。
“你是班云,你真的是班云吗?”杜漓月的嗓音颤抖着,“原来你被他们抓来了这里,原来你还没有死,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班云警惕了起来。
“我一直在找你,但是你下落不明,所以我才找来了这里,没有想到你真的在这里。”杜漓月在黑暗中摸索着,只可惜双手被绳子绑住,摸不到任何东西。
“你姐姐叫班月对吗?你姐姐已经死了,她最后留给我的消息上面写着三个字,救班云。”
班云沉下了脸,他一言不发,仿佛狼一样盯着黑暗中惊喜的女人,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愈发阴沉了起来。
“你不配提我姐姐的名字,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死?”班云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如果早知道她会死,我绝对不会答应她的做法,绝对不会帮你,为什么你还好端端的活着,我姐姐却要命丧黄泉?”
杜漓月有些听不懂他的话,迟疑的摇了摇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真是单纯,真不知道姐姐帮你这样的蠢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的生命就如此的廉价?”班云讥讽的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姐姐为了保护你死了。”
“她十岁那年走丢了,被组织带去训练,成了安插在相府的眼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温存,作为一名杀手,她犯了作为杀手的大忌,动了真感情。她也很单纯,竟然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友善举动,就决心拼死保护你,可是你真的把她当做人看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都不过是眼高于顶的废物!”
“你以为你那天在后门是怎么看到我二人交谈的?”
班云的话让杜漓月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是她故意的?”
“不然以你们愚蠢的脑子能猜到组织在想什么,做什么?”班云咬了咬牙,愤恨的从齿间一字一句挤出话来,“她和我在后门等了这么多日,总算等到了你,迫不及待的将消息透露给你,本来组织的计划是在丧事上将你也杀掉,如果不是姐姐,你现在早该死了!”
“她答应过我今年过年便要带着我和奶奶一起离开京城,从此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小镇子活下去,可惜,因为你,这个梦破碎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一边说着话,班云一边动了起来,在黑暗中,杜漓月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靠听觉判他在挣扎,看来他也被人绑住了手脚不能动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此刻任何语言的辩解都是苍白的,杜漓月的心中弥漫着莫大的哀伤,“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
“那你就忏悔吧。”班云忽然笑了,“带着我姐姐的忏悔一辈子活下去,放心,你死不掉的。”
杜漓月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
班云瘪了瘪嘴,不以为然道,“因为你昏迷的时候,我听过他们的谈话了,他们现在还不想杀你,你对于他们的作用就是一条引鱼上钩的鱼饵。”
“谁是那条鱼?”杜漓月忽然紧张了起来。
“萧珏,萧珏就是那条鱼。”
给班老太太置办完屋子以后,木夏便到了和杜漓月约定好的茶楼,他上了二楼雅间,一间间看下来,惊扰了不少人,却没有看见杜漓月的身影。
正觉得奇怪,一脸苦瓜相的小二上前道:“这位爷,您别找了,再这么闹腾下去,咱们这的客人都被你闹腾没了。”
木夏歉意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他指着靠窗的雅座道:“这儿之前可有两名女子?”
小二眼珠子一转,“您是不是叫木夏?”
“是我。”木夏眼神一亮,小二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木夏接过去一看,见是杜漓月的笔迹,上面只写着五个字:我去棺材铺。
木夏折好纸张,给了小二一吊赏钱,“这儿附近可有棺材铺?”
小二接了赏钱,殷勤了不少,指着西边道:“这棺材铺菜市口有四家,不知道爷说的是哪一家?”
“最古怪的那家。”木夏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能被杜漓月他们查到的棺材铺,一定是最有古怪的,让他们看出了端倪。
小二挠了挠头,“那就去西边第三家瞧瞧,听说那家棺材随缘卖,若是有缘,送金丝楠木也不足惜,若是没缘,千金万两都不卖。”他好心的劝道,“若是无缘,不必强求,这家中有人过世本是哀事,没必要和棺材铺的过不去,扰了亡灵。”
木夏莫名其妙被他划上家中有人过世的名头,哭笑不得的扶了扶额头。
听小二的话,一路找到了西边第三家的棺材店,只见棺材铺大门紧闭,木夏正要转身去第二家看看,忽然余光触及到地上一抹杏色。
他目光一凝,立刻将掉在地上的手帕捡了起来,手帕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月字,正是杜漓月的手帕。
木夏不敢迟疑,用力敲打着大门,这看似摇摇欲坠的破门却格外坚强,硬是木夏怎么踹都踹不动。
意识到杜漓月很有可能身陷囫囵,木夏神经一绷,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恒王府。
萧珏也才回府不久,在大殿上和皇帝周旋一番,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此刻正坐在书房支着头假寐,听见动静,眼皮子不抬,不耐烦的问道:“本王在休息,有事等会再谈。”
木夏白着脸,立在书桌前看他,“主子,要紧事。”
“何事,说吧?”萧珏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说完就滚出去。”
“郡主被他们抓住了,此刻不知所踪。”木夏的话如同平地一惊雷,萧珏本还皱着眉头疲惫不已,顿时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扶着书桌。
“怎么回事,本王不是让你跟着她,怎么还跟丢了?!”
木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有错,彩凤死了,郡主一心想要查找死因,找到她的弟弟,属下被派去做事,等回来的时候,郡主已经离开了。”
他将杜漓月留给小二的纸张和手帕递给了萧珏,“这是郡主留下的,手帕是属下在菜市口棺材铺门前捡到的,门已经关了,郡主也多半被转移了。”
猛地夺过纸张和手帕,反复将纸上的五个字看了个遍,萧珏努力克制着心头的不安,死死地攥紧了手帕,仿佛这样就能把女人牢牢的扣在掌心。
“去把棺材铺给我掀开,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打不开的门就夷为平地,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他全家陪葬!”
萧珏两眼猩红,他转身从架子上抓起佩剑,和木夏二人一前一后的冲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哪?”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黑暗中有些困倦的杜漓月问道。
班云沉默片刻,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在京城。”
他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几天,不是没有试过逃跑,只可惜无论哪一次都是被那神出鬼没的侏儒老头给抓住的,黑暗中杜漓月看不见,班云早已经被虐待的体无完肤了。
“他们不杀我,会不会杀你?”杜漓月试图站起来,却重重的磕到了头。
“快了。”班云茫然的看着黑暗,“你是萧珏的诱饵,我是你的诱饵,等萧珏出现,我们都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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