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太子中毒
“你敢!”杜婉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杜漓月淡淡的斜了她一眼,“承认了?”
杜婉儿咬住嘴唇,这才知道是被诈出话来了,她维持不住笑意,藏在衣袖里的双手不住地打哆嗦,“姐姐不要胡说,我做这事儿图什么,姐姐自有王府暗卫护身,凭妹妹一人之力,岂能损伤姐姐半分,反倒讨了嫌。”
“我也想问你图什么。”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嫉妒,杜漓月冷笑,“你恨我抢了你的位置,是不是?”
她记得上一世刚进科室,她作为新人,诸如此类的把戏挨了不少,甚至被同组的医生害的主任差点把她记过,结果挺到最后的还是她,杜婉儿就是个深宅后院的小姐,没见识不说,玩的还都是她剩下的,简直就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杜婉儿咬牙笑道:“姐姐是嫡母遗孤,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婉儿不能比。”
“你知道就好。”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杜漓月满意地笑了,“即便没有我,杜府的大小姐也轮不到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妹妹,我们姐妹相亲于情于理,别总想着残害手足,你没这个能耐。”
踩了踩地上未干的水迹,杜漓月道:“剩下的茶呢?”
杜婉儿气的哆嗦,“没了,郡主请回吧!”
听见这道逐客令,杜漓月不怒反笑,她从衣袖里夹出一包药粉在眼前晃了晃,“可巧我也带了药,不知道药性有没有你的烈。你是想喝我的药,还是想喝你的药,我先和你说明白了,你今天要是不喝,总有一天会喝到的,你信不信?”
药是杜婉儿下的,她当然明白这药的特性,顿时双眼通红,“你敢这么对我,不怕父亲教训你吗!”
“那是父亲和我的事,和你没关系。”看见杜婉儿明显攥紧了手指,杜漓月眸色一暗,飞快地抽出她的手,果然看见她指甲缝里藏着大量的白色粉末,她狠狠的抓住手指将粉末抖入了清水中,一把掐住了杜婉儿的下颌。
杜婉儿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竟然被压制的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呜呜叫着。
前世为了对付病人,杜漓月特意去练了女子格斗,虽然只有一点皮毛,但对付杜婉儿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也绰绰有余了。
将混着白色粉的药倒入了杜婉儿口中,强迫她咽了下去,杜漓月才松开了手。
“喝自己下的药,滋味可好?”杜漓月笑眯眯的擦着手。
杜婉儿吓得浑身发抖,抠着喉咙想要呕吐,嘶叫着冲杜漓月扑了过来,杜漓月伸手一挡,她就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杜漓月。
蹲下身子,杜漓月用手帕擦了擦杜婉儿脸上的泪痕,讥讽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杜婉儿,下回小心点,别被我抓到了。”
她心情大好的走出门去,一直探风的流珠跟了上去,一主一仆款款而去,剩下的侍女们才敢闯进屋中查探情况,杜婉儿半跪在地上,嘶声裂肺的哭了起来。
喝了药的下场,就是杜婉儿连出了一个月的疹子,虽然不是大病,但红肿瘙痒,看上去十分可怕。
她理所当然的告状了,杜清远也理所当然的找上门,杜漓月连大门都没开,理所当然的让婢女用当初杜婉儿的话回复道:“姐妹间小打小闹,父亲不用在意。”
杜清远气了个半死,可偏偏大哥护着她,谁也拿杜漓月没办法。
京城最热闹的怡红院刚刚开门,夜幕中老鸨摇着红手帕招客,一群冷冰冰的士兵便闯了进去,片刻后将娇弱的般若给抓了出来,惊动了不少客人,不顾劝阻,带着般若就去了天牢。
清晨的天微微亮,般若被赐死的消息便传入了东宫。
一代名妓香消玉殒,民间一片叹惋,唯独萧玉晟,彻底魔怔了,他坐在被自己砸成一片废墟的东宫,流下了两行清泪。
知道太子迟早会来质问,皇帝早就在御书房等着了,他闭着双目养神,老神在在的冲太监问道:“太子何时来?”
太监擦了一把汗,“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未落,御书房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太子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提着一只酒壶就闯了进来,他不顾父子君臣的礼仪,又是哭又是笑的跑到了皇帝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心软了,“起来说话吧。”
萧玉晟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父皇为何要这么对儿臣?”他无助的哽咽,“儿臣不过是喜欢她,错在儿臣,般若有什么错,她罪不该死,父皇为何要赐死她!”
萧玉晟结结巴巴的哭诉道:“父皇赐死了般若,儿臣的心也死了!”
听着这不成器的话,皇帝的父子之情一时被消磨殆尽,“错在你是太子!”
萧玉晟一愣,皇帝喘着粗气骂道:“你贵为一国太子,怎么能爱上一个无德无义的娼妓,你视皇室颜面何在,视天下人的目光何在?”
“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能对我做什么?可怕的是那杜漓月,杜清远权倾朝野,功高盖主,我与她联姻,父皇是在把我往虎口上送!”
“混账东西!”皇帝气的摇摇欲坠,却还是卯足力气扇了他一耳光,“你懂个屁!”
这还是萧玉晟第一回听见他高高在上的父皇说这么粗鲁的话,他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心中却痛苦不已,“父皇,皇帝如何,太子又如何,我们都不是圣人,何必要如此虚伪,我贵为太子,却连一个真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他狠狠的砸了酒壶,嚎啕大哭,“我要这太子又有何用?”
“你疯了,太子疯了!”皇帝目呲欲裂,颤抖着嘴唇道:“为了一个贱人,你连太子都不想要了?”
皇帝在书桌上摸索着,忽然抓住一支笔,便狠狠的往萧玉晟的脸上抽了过去,“滚,给朕滚出去,你一日想不明白,你就一辈子当着窝囊太子,半步别想出东宫,朕倒要看看这个狐媚子能迷惑你多久,她死了,朕也要鞭尸!”
萧玉晟吓得抱住了皇帝的腿,“父皇,千万不要,儿臣求您了,留她个全尸,让她清净去了吧!”
下一秒他胸膛便挨了一脚,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无数的宫人涌进来将他拖了出去,只见皇帝离他越来越远,模糊的视线间,只能看得见皇帝眉目浸透着无尽的失望。
萧玉晟被关进了东宫,高贵的太子爷落魄到如斯境地,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胡说着般若来找他了,气的皇帝把般若的尸体抽出来鞭打了一遍,扔在了乱葬岗,又请了道士进宫做了足足七日的法事。
可萧玉晟的病却一天比一天恶劣,已经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太医院的太医被罢免的不下于十个,怎么也找不到病因,眼看着老院判也避免不了被罢官的惨剧,他忽然高呼万岁,为皇帝出了个主意。
“臣听说光华郡主精通医术,上回还治好了天花,微臣无能,没法治好太子殿下,不如让光华郡主来试试,她又是殿下未来的妃子,出身高贵为人正派,一定能压的住殿下身上的邪祟。”
于是老院判不光没有被罢官,反倒被赏赐了黄金万两,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当天下午,杜漓月就被一只小轿抬进了宫中,听说自己是被那个白胡子老院判出卖了,杜漓月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了一声。
“光华,太子的病你可能治好?”皇帝一看见杜漓月,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叫了她的封号。
杜漓月擦了把汗,“待臣女为太子殿下诊脉。”
她走进了昏暗的东宫殿,给自己和皇帝一人戴了一只自制口罩,然后利索的开窗透气,灭了熏香,将萧玉晟身上厚厚的被子扒了一层。
尽管他想过要杀她,但面对这张脸,她实在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查看了他的眼珠、舌苔还有脉搏后,杜漓月问道:“可否告知臣女,太子殿下发病的那天吃过什么?”
皇帝让御膳房的人将当日的菜名报了一遍,杜漓月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
她又问道:“那日太子殿下用的熏香的残渣还在吗,太子殿下可有受过伤?”
太子宫的内监回忆道:“日期已久,残渣已经不在了,不过当日太子殿下情绪激动,打砸了许多东西,为此碎片刮伤了不少地方,夜里已经涂抹过药物了。”
杜漓月猛地站了起来,“伤在哪里?”
太监指了指太子的四肢,“小腿、胳膊上,都有伤痕。”
杜漓月急忙卷起萧玉晟的裤管和袖管,果真看见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不易察觉的细小伤口,奇怪的是伤口居然时隔这么多天还没结痂,隐隐透出血色,伤口四周散发着青紫色。
她激动道:“你们擦的是什么药物,找出来!”
太监将涂抹的药膏找了出来,杜漓月抠出来放在鼻尖一闻,顿时皱了眉,“没错了,这是天仙子的气味,太子殿下不是中邪,也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惊愕的攥住了双手,胸口剧烈起伏,“光华所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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