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谁在威胁
谢颜等人还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的墙面上传来了响动,隐藏在上面的门被人打开了。
拓跋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众人下意识地围靠在一起。
尤其是王微语,颤抖着双手抱进了谢颜的胳膊,缩在她身后做鸵鸟状。
拓跋烈满意地看着几个人害怕的模样,无视掉徐飞月眼里的错愕和不满,冲几个人道:“宴夫人、宋夫人,你们可还好?”
谢颜听他这样说,瞬间明白这是冲她们来的,徐飞月是受到了牵连,当即问道:“你是谁,要作甚?”
拓跋烈步履悠闲地走进地牢中,随着他的脚步靠近,他身后的两个护卫手中的火把也给昏暗的地牢带来了几分亮光。
谢颜这才看见拓跋烈的样子,见他脸颊方正、眼窝深邃,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口音,立刻猜到这个人不是中原人。
“你们是辽人?”谢颜猜道。
“是不是辽人你无需知晓。”拓跋烈道:“你只需知道你们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便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谢颜再次问道。
“目的吗?”拓跋烈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摸着下巴道:“放心,我对美人没兴趣,只是要从你们身上借个东西,好去跟你们的夫君换个人。”
原来竟是因为宴徐行和宋寻的缘故,谢颜的心沉了下来。
异邦人?宴徐行和宋寻手里的人?他们莫不是为了乔丞相?可是他人在温慈手里,应去找他才是。
“你,你要借什么?”王微语从谢颜的身后探出脑袋,强撑着问道:“我们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不,这个东西你们都有。”拓跋烈看了一眼她们纤细的手,笑容阴森,“我想借你们的两根手指一用。”
“你敢!”徐飞月突然跳了出来,挡在她们面前,大声道:“她们身份贵重,容不得你放肆!”
这个蠢货!徐飞月忍无可忍,在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她都说了让他不要多生事端,现在竟然想着要砍谢颜她们的手指,这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绑架谢颜,他们尚且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若是伤了她们一根毫毛,宴徐行就是将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放他们一人离开。
想到宴徐行传回来的信中的话,徐飞月的心里愈加愤怒,言语里都带着几分威胁,“滚,她们不是你能动的了的!”
拓跋烈要是一个听话的人也就不会来这里了,他浑然不在意地冲徐飞月笑笑,贴心地解释道:“那宴司使和宋提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主儿,都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不放人,他们既然舍得自己的夫人和妹妹受苦,我岂有不成全之理?”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身侧的护卫动手抓人,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配刀,一边解释道:“不过是两根手指罢了,最多疼一疼,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这简直说的不是人话,不但是徐飞月,谢颜等人也要被气炸了,宴筝更是讥讽道:“动了我们,只怕你日后想死都死不了。”
她若是能活着出去,定会将此人碎尸万段!
谢颜心里也在害怕,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她趁众人对峙的时候,假装不在意地往后方挪了挪,夹在徐飞月和王微语的中间。
这一举动看似是将王微语牢牢地护在身后,实则是为了方便动手。
她并不想走到最后一步,可是既然他们要伤害她们,那只有鱼死网破地拼一把了。
徐飞月气眼睛通红,此刻的她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有一种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的冲动几乎要从胸口溢出。
人能愚蠢成这样,也难怪他们中原人虽然武力不够,却能用兵法和才智压制住他们了。
她心里暗下决心,即便是拿自己做威胁,也不能让拓跋烈伤到她们。
就在护卫即将要靠近谢颜和王微语,在徐飞月觉得以身犯险挡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异变突生。
“动手!”谢颜大叫一声,顺势往身前之人的肩膀上一狠狠顶,接着两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人的胳膊,往身后一背。
前方的徐飞月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传来噬骨的疼痛那是之前为了不叫谢颜等人发现异常,拓跋烈两次打晕她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宴筝已经抽出发簪,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我的手若是抖一下,你的小命可就要没了。”宴筝冷冷地道。
“你们这是在干嘛,抓错人了!”徐飞月强行忍着伤痛,高声喊道:“要抓去抓他们呐!”
“徐姑娘,你还是莫要反抗为好。”谢颜的个头和徐飞月差不多高,靠近后者说话的时候,呼吸都喷到她的耳朵上了。
原本她的力气是比不上常年习舞的徐飞月的,奈何徐飞月身上有伤,她之前又刻意撞到她的伤处,才能和宴筝配合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自相残杀吗?”拓跋烈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谢颜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徐飞月,闻言抬起头,对拓跋烈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何必再装模作样?你们两个不是一伙儿的吗?”
“宴夫人,阿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徐飞月还在挣扎,眼面露伤心之色,“我们相识已久,怎么会认得这个人呢?”
“徐姑娘,此刻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不如瞧一瞧那两个人如何做的?”谢颜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之事。
徐飞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方才要来抓她们的护卫已经远远地退开了,眼里的震惊和担忧显而易见。
她心里一怔,似乎明白了谢颜话里的意思。
“这两个人这么害怕伤到你,你还想否认吗?”谢颜手中微微用力,徐飞月的肩膀刺痛更甚,眼泪都掉下来了。
“嫂嫂,莫要和她再说话了。”宴筝的手很稳,她的这支发簪是莫听为她打造的,本是想着给她防身,现在正好用的上。
“阿颜,阿筝,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徐飞月还想继续辩解,谢颜不客气地给打断了她的话。
“徐姑娘,我能这么做,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你便是解释再多也没用。”谢颜看了一眼徐飞月手腕上的镯子,意味深长道:“辽国为狼,西夏为鹰,你手中的镯子是在提醒你,要时刻谨记你是西夏人吗?”
徐飞月脸色一变,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只是一个镯子,你便断定了我的身份,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已经完全变了,原本的愧疚和伤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精明和果敢,仿佛整个人瞬间脱胎换骨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她,一个潜藏在上京多年的敌国细作。
“这也要感谢徐姑娘自始至终不忘初心。”见她承认了,谢颜也不再保留,大声对拓跋烈等人道:“若是不想她死,就打开牢门放我们出去!”
拓跋烈的脸黑了,他如何也想不到原本是准备去威胁宴徐行和宋寻,到头来被威胁的人竟是自己。
徐飞月冷声道:“莫要以为你出了这座牢房便得救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是逃不掉的,不如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只要人,不会伤你们一根毫毛。”
“这些事不劳你费心安排。”谢颜努力控制自己情绪,不让手抖动起来,大声喝道:“让开!”
拓跋烈还未回答,徐飞月已经下了命令,“让她们出去。”
这里狭小混乱,不是动手的地方,外面都是她的人,她不相信她们几个女人还能跑掉?
“阿语,你走前面。”谢颜见拓跋烈等人听话地让开了路,低声对王微语道。
王微语早在谢颜和宴筝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闻言立刻惊醒,连忙道:“好。”
她害怕的厉害,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王微语在前,后面是紧紧靠在一起的徐飞月和谢颜,宴筝手中的发簪一直悬在前者的脖子上,稍不注意便划出一道血口。
鲜红的血滴从脖子上流入胸口,带来一丝寒意,徐飞月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在谢颜的催促下往亦步亦趋地外面走去。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地面,微风吹动着花草树木,发出簌簌的声响,美好的像是一副画卷。
只是隔了一扇门罢了,一面是漆黑阴暗的地牢,一面确实阳光普照的精致小院。
“徐姑娘好本事,竟然在飞月楼里修建了这样的一座地牢。”谢颜忍下阳光刺眼带来的不适,讥讽道。
在出来的一瞬间,她已经认出了这个小院子,可不就是徐飞月在秋月楼的居所吗?
她之前曾来过两次,还曾和徐飞月喝茶下棋,相谈甚欢,没想到这里竟然藏着这么一处密室。
“呵呵,宴夫人没听说过弩下逃箭才是最安全的吗?”徐飞月昂着头,笑道:“这里都是我的人,宴夫人和宴姑娘莫不是打算就这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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