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她的感情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异响,徐飞月和拓跋烈对视一眼,正想着是谁,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徐姑娘,你在里面吗?”
“他怎么来了?”徐飞月瞳孔微缩,眼神示意拓跋烈赶紧躲起来,自己则高声回道:“我在这里。”
说完,她飞快地收敛一下情绪,整理了衣裳和发饰,瞥见拓跋烈已经躲到了内室,这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温慈。
“温指挥使,你这么来了?也不叫人说一声。”徐飞月连忙错身,招呼他进来,语气温柔,眼里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温慈表情严肃,进来之后先是环视一下这间屋子,然后抱拳道:“叨扰了,在下追随一个黑衣人来此,不知徐姑娘可曾瞧见?”
徐飞月摇摇头,有意无意地将他往一旁引,笑意盈盈道:“若说是黑衣人,眼前不是正有一个?”
温慈一怔,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调笑之意,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衣,不由地失声道:“是一个遮住面容的黑衣人,在下瞧见他往你这里来了……”
因为宴徐行的刻意安排,温慈这段时间一直低调行事,今日走在路上的时候路过一处精致的小楼,突然想到金明池宴那日自己对徐飞月似乎有些冷漠了。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怎能这样对她,便想着去道个歉。
岂料他刚刚往这边赶,却发现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盯梢,还往里面射进一只利箭。
也正因为这样,他担心之下才不从正门,直接翻墙进来。
徐飞月心里明白,温慈说的这个人定是方才给自己送信之人,人早已不见了,可温慈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
若是……徐飞月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来,先喝点水吧。”徐飞月倒了一盏茶,借着递给他的功夫悄悄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温慈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后一饮而下。
徐飞月见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坦然,对自己送去的茶水没有半分犹豫,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等一会儿叫人仔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温慈还在想着方才的黑衣人,“若是担心,我派两个人……呃……”
温慈突然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即眼前天旋地转,徐飞月的惊愕的脸慢慢变成虚无。
“快……走…… ”他只留下这句话,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中,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在他倒下后,拓跋烈的脸出现在徐飞月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徐飞月大怒,连忙蹲下身子抱着温慈的脑袋。
拓跋烈闷声道:“他只是晕了过去,这个人出现的太巧合了,不能让他离开。”
“你放肆!”徐飞月咬牙道:“他是我的人,谁让你动手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容易叫人误会,她又补充道:“他是皇城司指挥使,若是他不见了,会惹上大麻烦的!”
“他是皇城司指挥使?”拓跋烈看着昏迷了的温慈,不可置信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徐飞月在心里将拓跋烈狠狠骂了一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什么都没弄明白便动手,净会惹麻烦!
“现在怎么办?”拓跋烈手足无措地问道。
徐飞月咬咬牙,“先将他扶到床上,容我先想想。”
两人合作把温慈送到了徐飞月的床上。
“不如将他杀了了事。”拓跋烈的手在半空中挽出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徐飞月心里一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蠢货!你以为皇城司的人是吃素的吗?杀了他只怕整个上京城都要被翻上一遍,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你还想再生事端吗?”
“能有多厉害?”拓跋烈嘀咕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个人还是皇城司的指挥使呢,还不是一样栽在自己手里了?
“给他服点昏睡药,先拖几天。”徐飞月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的计划要尽快进行,等将人救出来后,再说其他的。”
拓跋烈很想问问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但对上徐飞月冷漠的双眸,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拓跋烈离开后,徐飞月来到床榻旁坐下,缓缓地伸出手,落在温慈的颈脖处。
眼底的狠辣之色在汇聚,她的手也渐渐收紧……
方才她和拓跋烈说的不过是借口罢了,杀了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的私心在作祟,她不忍心伤害他。
“唔……”昏迷中的温慈感受到了呼吸不畅,发出难受的呜咽声。
徐飞月如梦初醒,迅速收回手。
温慈俊逸的脸庞平静了下来。
徐飞月再次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会是你呢?”
……
“阿颜!”
宴家的花厅里,谢颜和宴筝正在看掌柜送上来的账本,猛地被王微语的喊声吓了一个激灵。
谢颜抬起头,见王微语蹦跳着跑过来,无奈道:“你这是又遇到什么好事了?”
这段时间宋寻一直和宴徐行做事,王微语闲来无事,便爱往她这里跑。
王微语满脸兴奋,扬着手中的一叠纸道:“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谢颜恍惚间瞧见那些纸张上似乎画着小像,瞪大眼睛道:“这是……”
“前几日你托我帮忙的事儿忘了吗?”王微语将画像忘谢颜的怀里一塞,神神秘秘道:“我替你瞧过了,都是俊俏的小郎君。”
谢颜猛地想到某件事,连忙打断王微语的话,“是了是了,幸苦你了。”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不明所以的宴筝,抱着画像对王微语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王微语眨了眨眼眼睛,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也是,宴筝还在这里呢,小姑娘家家的,对自己的婚事难免会羞赧
谢颜一看王微语的眼神,便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当着宴筝的面,她又不好解释,只能点了点头。
总不能说自己委托王微语,让她兄长将这一届适龄学子和各家未有婚约的男儿的小像都送过来吧?
她已经能想象的到宴筝知道此事后的眼神了。
就在她想着用什么借口将这些画像送到房间里藏起来的时候,画像被一只洁白的小手从她怀里抽出。
宴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侧,正一张张翻看着那些画像,嘴里念念有词道:“都是些俊俏儿郎。”
“这些都是…… ”
谢颜正想解释,冷不丁被宴筝抢先了先,“嫂嫂,兄长便是在不顾家,你也不用想着找小馆儿啊!”
“啊?”谢颜呆滞住了。
宴筝还以为自己猜中了谢颜的心思,噼里啪啦地解释道:“兄长这些日子是忙了些,也派人去调查徐飞月,可是那都是为了旁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贪恋风月!”
谢颜这下子真的愣住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宴筝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呢?“你方才说什么?宴徐行跑去调查徐飞月?她怎么了?”
“就是……”宴筝这两个字刚说出来,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反问道:“嫂嫂不是想找小馆儿?”
谢颜很确定宴筝一定知道什么,她站直了身子,问道:“宴筝,你老实告诉我,宴徐行到底在作甚?徐飞月又怎么了?”
宴筝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正想寻个借口,却被谢颜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了,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噜声,“就是…… ”
她在心里先跟兄长告了个罪,眼睛一闭,竹筒倒豆子般道:“徐飞月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接近你可能有旁的目的,兄长怕你伤心,所以不肯告诉你!”
谢颜:“……”
原来她的预感是真的,徐飞月果然有问题。
“嫂嫂,兄长不是故意的,你莫要生他的气。”宴筝小心翼翼道:“兄长其实也没告诉我来着,这些都是莫听和我说的。”
“莫听对你倒是忠心,什么话都与你说。”谢颜道:“莫不是…… ”
莫听那小子莫不是喜欢宴筝吧?
谢颜被自己的荒谬想法吓了一个激灵。
仔细想想,莫听除了保护宴徐行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和宴筝在一起。
他几乎对宴筝言听计从,无论宴筝提出什么合理、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会拼尽全力去满足。
只要有宴筝在的地方,莫听的视线里就没有旁人的存在,木讷的眼神只有在看宴筝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几分情绪,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虽然说宴筝也是莫听的主子,可这份感情远远超过了正常主子和下属的正常范畴了吧?
自己也算是他的主子,怎么不见他对自己那般热切!
呸!想岔了。
至于宴筝对莫听的感情,她不知道有没有,但从前者句句话不离后者的态度来看……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谢颜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至于这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异常。
要么是两个人现在都懵懂的厉害,要么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在长久的相处岁月中变成了彼此的一部分,他们根本无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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