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乔家众人
谢颜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原本她们只是出来赴王夫人的约,接着被吕文娟拉来画舫,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乔家的画舫上,可以说是历经波折。
“多谢乔姑娘招待。”上船后,谢颜对乔晚凝道了声谢。
“宴夫人客气了。”乔晚凝温柔一笑,领着几个人往船坞里走去,“左右都是相熟之人,一起玩也热闹些。”
乔家的画舫船很大,约有数十米长,两头空置,中间是一间巨大的船舱,四周飘着帷幔,中间用一道屏风隔成两段。
谢颜等人来到船舱后,里面原本的欢笑声停了下来,约十来个郎君公子放下茶盏,好奇地看向她们。
“阿晚,她们是?”一个蓝衫公子起身,客气地问道。
他的面容与乔晚凝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匪浅。
“兄长,这位是霍珩霍小将军,这三位是宴度支的夫人和妹妹以及吕尚书之女。”乔晚凝柔声做了介绍。
又对谢颜等人道:“这位是我的兄长,其他的几位亦是家中族兄和妹妹。”
这里大多是二十上下的男子,只有两个姑娘年纪较小,在做了介绍之后,瑟生生地跑到兄长们的后面躲了起来。
里面不见长辈,显然是乔家小辈一起出来玩的。
谢颜等人更不好意思了,霍珩更是连声道歉,“是我们搅扰了各位的家宴…… ”
“无妨无妨。”蓝衫公子也就是乔家大公子爽朗一笑,“都是为了徐姑娘的舞而来,同好之间不必客气,正好一起玩个高兴!”
“是啊是啊!难得见到徐姑娘的踏歌舞,自然与人同乐最是痛快!”
“几位快去坐下,徐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
其余的乔家人纷纷表示欢迎,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一同观看。
谢颜等人正要道谢,却被一道略带轻浮的声音拦住了,“这几位倒也罢了,听闻宴度支的妹妹与我家阿晚同为京城双绝,不知本少可有福分饱一饱眼福?”
宴筝闻言,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半躺在座位上,一只手拎着酒壶,一只手托着脸,挑衅地看着她。
为了避免麻烦,宴筝出门的时候大多带着面纱,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对她如此不客气。
谢颜神色微变,轻移两步挡住了那少年的视线,“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家阿筝蒲柳之姿,恐叫公子失望。”
那少年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无妨,便是容貌不及阿晚也无妨,遮遮掩掩就不美了。”
谢颜的脸黑了下来,少年的话里满是轻蔑,像是在故意说宴筝装模作样似的,“公子这是在羞辱我宴家?”
“怎么会?”少年托着腮,语气真诚道:“我实在好奇的紧。”
谢颜衣袖一甩,正想发怒的时候,宴筝突然开口了,“这位公子当真想看?”
她的话很轻,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但谢颜知道宴筝生气了。
“自然。”少年见宴筝理她,笑的更加高兴了,“美人嘛,能瞧上一眼都是莫大的喜事,妹妹的容貌已经是天下独一份了,我实在好奇另一个美人到底长的如何?”
“六郎,你僭越了。”乔晚凝黑了脸,娇声呵斥道:“这是我的客人你莫要放肆!”
“我的好阿姐,弟弟我只想看看美人,又不是对她怎么样?”少年冷哼一声,“怎么?你有祖父宠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同为乔家人,我却不行?”
乔晚凝的脸腾然变色,咬了咬下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
谢颜眉头紧锁,开口道:“乔…… ”
“可以啊!”宴筝语调欢快道:“我可以摘下面纱。”
“阿筝!”谢颜不赞同地拉住了她,这个人明显就是不怀好意,犯不着和他置气。
宴筝摆了摆手,和少年双眼对视,“想要看也可以,不过,如你所说,美人不是白看的,总是要付出代价。”
“哦?什么代价?”少年饶有趣味地问道,随即摆摆手,“无妨,你只管摘了面纱,什么代价本少爷都可以答应。”
乔家家大业大,什么美人看不得,什么代价付不起?
“乔家果然都是爽快人。”宴筝的眼中有寒光闪过,一边将手放在耳边,一边如低喃道:“你可莫要后悔。”
“六郎,你在胡乱说些什么?”乔晚凝开口想阻止宴筝,她虽然没有和宴筝有过多少交集,可宴筝的威名,她私下可听过不少。
那是小气记仇、万万不能得罪的主儿。
可惜她的话说晚了些,宴筝已经将面纱摘了下来。
薄薄的面纱从宴筝的手中飘落,在空中随风舞动、旋转,最终落在水面上,惊起丝丝涟漪。
宴筝素净的小脸出现在温暖柔和的灯光下,肤白如雪、唇色嫣然,眉目流转间似有波光闪动。
如果说乔晚凝的美是像莲花一般的娇柔,那宴筝的美就如同芙蓉般绚烂夺目。
少年的动作停住了,整个像是失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宴筝,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看呆了去。
宴筝性格执拗,又不怎么爱笑,很多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会被她的冷脸吓到,从而忽视了她的容貌。
宴筝轻轻隆起鬓角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乔公子可还满意?”
少年回过神来,由衷赞道:“果真是美!”
“那便好。”宴筝笑容不改,慢条斯理道:“既然乔公子看的满意,那便付些报酬吧?”
“自然该的。”少年被这句话惊醒,心里满是轻蔑,宴筝的话给她的容貌染上几分市侩之色,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却被金钱的铜臭味腐蚀了,“说吧,你要多少银钱?”
说着,他伸出手,便要从怀中取出荷包。
“银钱?这些东西本姑娘可不缺。”宴筝无视他的眼神,头微微一瞥,看着随手丢下的面纱,若无其事道:“不如这样,乔公子已经看完了,就请帮我把面纱取回来如何?”
少年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怎么?乔公子打算不认账?”宴筝故作惊讶,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本姑娘要你亲自下水,将本姑娘的面纱取回来!”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将目光落向水面,那面纱离船很近,若是用竹竿打捞,很快便能取回来。
可宴筝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她说了亲自二字,分明是要他下水去捞。
且不说河水冰凉,单是让一个贵族公子下水捞帕子,便是个折辱之举。
“你耍我?”少年的脸上满是怒意,看着宴筝的眼神像是浸了毒似的。
“这是你乔公子亲口答应的,还是说你赌不起?”宴筝的眼神对上他的,恍然大悟道:“若是这样,那也不妨事,只要你赔礼道歉,本姑娘原谅你就是了。”
少年脸上铁青,他本想着宴筝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调戏也就调戏了,最多就是要些银钱罢了,哪知道她是个狠的,非要他丢脸才甘心。
“只怕本少爷把面纱捡起你用不起!”少年放下狠话。
宴筝低头,轻声道:“放心,乔公子只管去捡回来,怎么用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少年的脸如同被火烧了一般,手几乎要将杯子捏碎,陷入两难之地。
这面纱他捡,丢的是他的面子,不捡,丢的是他的里子。
一时间,两人便僵持下来。
“宴姑娘,六弟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他向你赔罪。”乔家大公子回过神,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对着宴筝拱了拱手,“还往姑娘原谅则个!”
乔晚凝连忙冲着谢颜道:“宴夫人,六郎冲动了,还请夫人莫要计较。”
宴筝很不服气,事情是她搞出来的,问谢颜是什么意思?直接冲她来便是。
刚想说话,被谢颜拦住了,“乔姑娘,虽说我是阿筝的嫂嫂,但我和她兄长向来对她无拘无束,阿筝方才也说了,若是乔公子不愿意,只要陪个礼便是了。”
她是不想招惹是非,可是非要是主动找到她,她也不能无视不是?宴筝是她的妹妹,她总不能叫她委屈了。
于是又对宴筝道:“阿筝啊,不过是一块面纱,丢了就丢了,回头嫂嫂给你抬一箱子送过去。”
谢颜的话说的很巧妙,并没有说一定要乔六郎下水,只是强调那面纱不值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乔家人小气,和那块面纱过不去呢。
乔六郎最终还是没有下水,而是在乔家人的催促和责怪下向宴筝道了歉。
为了防止几人再生事端,乔晚凝将他们领到了船头的位置,这里也是一间船坞,足以让几人活动开来。
谢颜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她们就是借乔家的光来看热闹的,结果热闹还没看到,倒是先把乔家人给得罪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宴家的画舫开过来,要是没记错,宴徐行在这汴河上也有好几条画舫,就是不知道现在好不好用。
在得知谢颜想走后,乔晚凝伤心不已,“宴夫人可是生气了?六郎幼时体弱多病,相国寺的主持说他需要静养,所有一直养在乡下,前不久才回上京,到底轻狂了些,还望宴夫人莫要见怪。”
她冲两人行了一礼道:“他不是要为难宴姑娘,不过觉得我从小受祖父疼爱,气不过罢了,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谢颜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乔晚凝虽然名声在外,可从方才的情形看,她与乔家的兄弟姐妹关系并不亲厚,甚至还有种排斥的意思。
怎么说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乔丞相家里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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