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求娶郡主
徐庭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真的老眼昏花听错了。
他转头看了眼周围将士,大家果然都一副迷茫又震惊的神情,唯有跟在他身边的徐行之猛地瞪大了眼,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
淮河两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徐庭好半天才重新提足内力,沉声问:“晋帝所言何意?”
船板上的男子笑了下,远远朝他一拱手:“徐将军,回去告诉你们陛下,朕只要元姝郡主。”
淮河两岸的芦苇被风卷起漫天的白色芦花,飘飘洒洒落满了水面。
徐庭还未做出反应,他身边的徐行之一言不发,拔剑就冲了出去。
徐庭一愣,顿时喝道:“行之!住手!”
徐行之充耳不闻,身形一掠就要往河中心去,徐庭喝道:“拦住他!”
河岸几名暗哨猛地飞身上前将徐行之按住,见他还想挣扎,徐庭大步走过去,两招夺过他手中剑,怒斥道:“胡闹!”
徐行之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执拗的瞪着河对面的赫连宸。
徐庭知道徐行之对商语凝有心思,但如今两军对峙的场面岂容他的儿女私心破坏?
徐庭面色沉怒:“把他给我押下去,看好!”
徐行之看着父亲沉重的神情,一句话没有说,安分的被带了下去。
等解决完自己这头的动静,徐庭才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船上的年轻男子。
一国之君岂有戏言,他摇了蓝旗要求谈判,又朕身上船,做了这么多铺垫若只是为了开一句玩笑,那这晋帝未免也太可笑了。
徐庭本就疑惑为何晋军陈兵却不出战,此刻才渐渐想明白这其中的意图。
他略一思忖,便吩咐道:“开船来,我要上船与他细谈。”
副将担忧道:“将军,恐有埋伏。”
徐庭沉声:“他都不怕,我有何惧。”
很快有士兵开了一艘小船过来,徐庭独身一人上船,等靠近河中心那艘船时,才身形一掠飞上了船板。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比猛兽还要凶狠的晋帝,虽然这张脸有与陆宸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只是他什么都没表露,仍是威严的一张脸,沉声问:“徐某听闻,晋帝已与辽国缔结盟约,今日之言又是何意?”
赫连宸一笑,手朝后一招,候在旁边的侍卫便将一封圣旨放到他手上。
他将圣旨卷筒递到徐庭面前,笑道:“此乃朕亲书盟约,愿与大周永结为好,凡朕在位期间,晋周互通友好,共御外敌,永不交战。”
徐庭瞳孔微微放大,伸手拿过盟书一看。上面果然将一应条例写得清楚明白,旁边盖着大晋的玉玺。
徐庭久经沙场,见多识广,此刻仍不免心中震动。他缓缓将圣旨卷起来,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皇帝,沉声道:“此事徐某自会回禀陛下。”
赫连宸微微一笑:“静候佳音。”
徐庭略一抱拳,转身飞下小船。
几日之后,边疆军情便随着这封盟约传至京都。
周国皇帝这段时间也已经养好了些许精神,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总是能起身批折子了。
他听闻边疆战报传来难免心神紧张,担心有不好的消息。
直到看到徐庭的信和这封盟约,他心中的担忧全部化作了震惊,坐在高位上久久不能言语。
伺候他的刘东余还以为是战败的军情,正心惊胆战,却听他缓缓道:“传,元姝郡主进宫。”
商语凝不知这紧要的关头,皇帝召她入宫是为了什么,直到看完刘东余递给她的那封和亲联盟书。
她心下失笑,原来赫连宸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让她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嫁给他啊。
皇帝见商语凝的神色并无惊讶,沉声问道:“元姝郡主,你怎么想?”
“回禀陛下,臣女乃一介浮萍之身,若能以一人之力使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乃是臣女之幸。”
她原本就打算此次剿匪过后,便跟随赫连宸回晋国的,只是与苏墨离的婚约棘手了些,如今若能一举两得,也不错。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商语凝的脸。
之前国师的那个卦象,竟然当真灵验。
天生凤命,便就如此珍贵吗?
竟然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晋国新帝都来求娶?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皇帝挥手让商语凝退下,似乎把她叫进宫里一趟就只是为了问这一句一样。
待商语凝走后,皇帝才叹了口气,慢悠悠的问刘东余:“刘东余,上回朕说,若有时机,便为端王与元姝郡主解除婚约,没承想这时机……竟然来的这么快……”
刘东余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有些诧异:“陛下……您是想让元姝郡主去和亲吗?”
皇帝轻讽道:“否则朕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晋国新帝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压境,一旁的辽国又在虎视眈眈,李家没有根除还有千屠寨这个心腹大患。
如此腹背受敌之机,若是他不同意,那便是周国的灭国之灾。
可是……皇帝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愧对于苏墨远。
当初为了天生凤命的卦象,他在明知苏墨远心意的情况下把商语凝赐给了他弟弟。
而如今,好不容易要给他们解除婚约了,商语凝又要被送去和亲。
刘东余细看皇帝的神色便知道皇帝心中所想是什么,他幽幽叹了口气:“要怪只能怪元姝郡主名声太盛引人觊觎啊。”
皇帝又拿起那一份盖了晋国玉玺的文书看了一遍,最后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他终于做好了决定。
“刘东余,传朕旨意,封元姝郡主商语凝为元姝公主,为朕义女,与晋国新皇和亲。”皇帝顿了顿,又道,“至于她与端王的婚约,乃是朕当年酒醉误言,如今二人婚约作废,从此兄妹相称。”
这未婚夫妻变成了兄妹,刘东余不由得咂舌,只是皇帝的旨意他也拗不过。
“是,奴才遵旨。”
……
淮河以北的营帐中。
因为冲动出手而被徐庭派人押下去的徐行之正端正的坐在屋内,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急切与难过。
“将军,您为何……看上去一点都不难过?”
厉权作为行凌卫的首领,跟在徐行之身边也挺久了,对徐行之的心意自然略知一二。
一向稳重的徐行之一听那晋国新帝要求娶元姝郡主,都急得提剑动手了,可见他对元姝郡主是真心的。
徐行之翻了一页书,淡淡道:“你不懂,下去吧,我自己静一会儿。”
“是,属下告退。”
厉权一走,徐行之便放下了书。
事到如今,还是走到了今天,为了能正大光明的和商语凝在一起,赫连宸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徐行之自嘲一笑,前世今生,他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此番他若是不表现得急切,徐庭必定会怀疑赫连宸和陆宸那样像的脸,徐行之不想带给商语凝任何一丝困扰。
“只要你过得好,便好……”
徐庭站在营帐外,听到徐行之这低声的叹气,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他戎马半生,也算是风光荣耀,可连给自己儿子争取个心上人都做不到。
“行之。”徐庭撩开帘帐走了进去,“来,陪我喝酒!”
徐行之抬眼,眼中没什么情绪:“太医说了,你不能喝酒,你要是想旧伤复发在床上躺一个月起不来,你就喝吧。”
徐庭一噎,他一巴掌拍上徐行之的头:“你小子,我看你难过才想着来陪你喝酒,你倒不识好人心!”
徐行之倚在靠背上:“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反正她从来也不会属于他,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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