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中毒所致
“杨家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要我说啊，皇嫂也该早些解开心结，毕竟是药三分毒，你总这么下去，对身体的危害是极大的。”
许沅、皇后娘娘和长宁长公主，都是曾经受过杨家之苦的女子，她们三人恰巧又是一同长大，自然同仇敌忾。
“你看表姐膝下有宸儿了，我膝下也有了令羽，可你呢？你自从十年前小产，便一直对皇兄不冷不热的，你一个人待在宫中，难免寂寞啊。”
皇后娘娘当然知道长宁长公主是为她好，可她能怎么办呢？
“我也想像你们一样走出过去，我也羡慕你和小沅儿能有子女陪伴，可我放不下啊。”
皇后娘娘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像是一颗珍珠一样滚了下来。
“每天晚上，我一闭眼，就看见他在向我笑，就连他死了，夜里来找我，也没有怨过我一句半句，可他何其无辜？就因为李家杨家需要我做皇后，就把他杀了，他那个时候才十七岁啊！”
商语凝眉头一跳，心里有个荒谬的念头。
听皇后娘娘这么说，应该是她年轻的时候和一个男子两情相悦了，可李家杨家却逼迫她进宫做皇后，还不惜把那个男子残忍杀害了。
十七岁去世，里面还有李家杨家的手笔。
商语凝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皇后娘娘，你的那位少年，难道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少年骠骑将军吗？”
那位少年骠骑将军姓程，名叫程怀顾，十七岁那年被李家揭露通敌叛国勾结辽国，然后被砍掉了头颅吊着尸身在城楼上，接受万民的唾弃。
“不是！他不是！他没有通敌叛国！是有人陷害他的，是有人陷害他的！”
皇后娘娘一听到这个情绪便开始激动。
“他是最一心为民的人，他不会也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那些从他屋子里搜出来的通敌信件，根本就不是他的字迹！”
商语凝也清楚此事，因为她前世掌权后自然也与辽国的皇帝有过来往，那皇帝言辞之间嘲笑周国君王都是好大喜功害怕功高震主的多疑薄情之辈。
连为自己守疆土的将士都能因为无端的怀疑而处死，还让他遭受唾骂，遗臭万年。
“复臻，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我们都知道小程将军是清白的。”许沅安抚着皇后娘娘，又看向商语凝，“语凝，你为何会突然问这个？”
许沅了解商语凝，她一向是个不多话的人，如今这么一问，必定是有个什么缘故。
“因为我很好奇，就算当初陛下迫于压力只能杀了被冤枉的小程将军，可为何陛下还会下令把小程将军的尸体挂在城墙上呢？”
皇后娘娘像是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紧紧抓着许沅的手，遍体生寒。
“好了，语凝你不要再说了，你和令羽先出去吧。”
许沅察觉到皇后娘娘的情绪不对劲，赶紧把商语凝和齐令羽这两个小孩子遣走。
“是，语凝告退。”
“令羽告退。”
两个小姑娘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偏殿，齐令羽拿起桌上的糕点啃了一口，疑惑的问商语凝。
“阿凝，你怎么能一下子就猜出来皇后娘娘的那个少年是个什么身份啊？”
“因为印象深刻吧。”商语凝轻轻笑了下，“你乖乖吃点心吧。”
齐令羽不满商语凝敷衍她，她揪着商语凝的袖子：“哎呀，你就和我说嘛，虽然我没你那么聪明，但你一说我肯定知道的。”
商语凝不知道该怎么和齐令羽解释重生这种事情，更何况她也不想告诉齐令羽，就怕让齐令羽知道后，日后给齐令羽带来麻烦。
“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皇后娘娘的心病要怎么治吧。”
齐令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开，她叹了好长一口气。
“唉，若我是皇后娘娘，我估计也会抑郁成疾的，青梅竹马的有情郎被自家人害死，逼迫她进入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还三宫六院的花心大萝卜，甚至枕边人还让那少年死的那么不体面，让百姓来唾弃他。”
齐令羽皱眉道：“真是杀人诛心啊，皇后娘娘估计都哀莫大于心死了，又怎么可能打起精神去宫斗去争宠呢？”
“若想要皇后娘娘好起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商语凝轻声道，“帮小程将军翻案，雪洗他身上的罪名，告诉天下他从不是投敌叛国的将军。”
皇后娘娘会这么难过，不过是因为她的少年将军，被冤枉，明明铁血丹心一心为民。
可最终却因为她而被杀，甚至还死的这么不体面，皇后娘娘怎能顺气？
“可这无凭无据的，连个线索都没有，怎么查啊？”
“倒也不是没有线索。”商语凝喝了口茶，笑道，“既然是李家指控的，那就该从李家查起，杨家已经倒了，李家孤木难支，被连根拔起也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
这厢皇帝听说皇后娘娘病了，放下奏折吩咐道：“刘东余，备撵轿，朕去看看皇后。”
皇帝和皇后是少年夫妻了，虽然他和皇后没什么感情，可夫妻多年到底有情分，如今皇后病了，他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等皇帝坐着轿撵到了坤宁宫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许沅的婢女。
他扬眉：“护国公夫人今日进宫了？”
“回陛下的话，是的，护国公夫人带着元姝郡主，长宁长公主带着嘉佑郡主，四人一同入宫看望皇后娘娘，如今只有护国公夫人和长宁长公主在殿内呢，两位郡主都去了偏殿。”
“既如此，朕就先不打搅皇后和她们说体己话了。”皇帝看向刘东余，“去偏殿，朕有事要问问元姝郡主。”
皇帝人还没到偏殿，那太监刺耳的声音就一道一道的传来：“陛下驾到”
商语凝和齐令羽赶紧起身，跪在地上迎接皇帝。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你们快起来吧，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皇帝这话倒是没说错，齐令羽算是他的内侄女儿，而商语凝已经是他定下的儿媳妇了。
“你们在这偏殿干嘛呢？”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和义母还有长公主要说话，便遣我们出来，我们待在偏殿吃吃点心喝喝茶。”
皇帝也只是随口一问，他真正想知晓的事情是另一件事。
“元姝郡主，朕听端王说，你猜测陈才人发狂一事是中毒所致？”
“回皇上的话，是的，臣女曾在医书上看到过，有一种特殊的毒药是普通银针检测不出来的，但它却能让人发狂。”
银针能检测出来的毒都是低级毒，而药王谷的毒多是毒草混合，或者草药特定比例混合，达到剧毒的效果。
“你可有把握能治好？”
“臣女有把握。”
“那好，此刻你就跟着朕去看看陈才人，若你能治好，也算是洗刷了端王身上的恶名啊。”
商语凝当然知道，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去找贝子草制药。
“是，臣女领命。”
齐令羽无处可去，便想着跟着他们去看看热闹。
“皇上，臣女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母亲和皇后娘娘在谈事情，没人搭理我，可无聊了。”
皇帝也是看着齐令羽长大的，对齐令羽的要求自然不会无情拒绝，犹豫片刻后就点了点头。
“行，只要你别捣乱，跟着就跟着吧。”
齐令羽撇了撇嘴，不满道：“陛下以为臣女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臣女才不会捣乱呢。”
“是是是，令羽啊，都长成大孩子了。”
皇帝大笑，领着商语凝和齐令羽去了陈才人的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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