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太后寿宴
商语凝坐着马车回到护国公府，在护国公府门口却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马车停在护国公府角门处，商语凝从马车上下来，见周书阳踌躇的站在护国公府门口，没有发觉这里的动静。
“周公子？”商语凝上前一步，“你怎么来这儿了？”
周书阳被背后的商语凝吓了一跳，他猛地回头，见到是商语凝，长长的松了口气。
“郡主，在下听闻陆世子去世了，想着郡主可能会难过。”周书阳脸有些红，腼腆的挠了挠头。
“郡主对在下有大恩，在下想来看看郡主，可头脑发热跑到护国公府门前却发现，在下根本进不去。”
商语凝有些意外。
贡院考试才刚结束，如今各个考生都眼巴巴的等着进士排名，甚至开始准备前三甲的殿试。
就这么个紧张的时节，周书阳竟然还能匀出一点时间来找她。
“我很好，有劳周公子挂心了。”商语凝颔首为礼。
“郡、郡主眼底都是乌青，想必昨晚是没有睡好，在下也没什么能耐能帮助郡主，只能口头上对郡主稍加安慰。”
商语凝微微拧眉，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我真的很好，如今临近公布成绩的日子，周公子可有把握参加殿试？”
周书阳点头，自信满满道：“前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前世的周书阳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商语凝，在科举之前便中毒身亡。
所以商语凝也不确定周书阳的才华如何，但见周书阳这么有信心，也只是笑笑。
“周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想必会被陛下赐为探花郎，到时候不知道要引多少女子倾心呢。”
周书阳的长相也属清俊一挂的，若放在平常书生中也算俊美，可惜徐行之珠玉在前，商语凝对着周书阳的脸也不会有什么惊艳感。
“多谢郡主抬爱。”
话题一下子截住了，商语凝也没心思再继续和周书阳待在门外聊天。
“周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府了，周公子也先回去吧。”
“是，在下告退。”
陆宸的丧仪办的妥帖，原本就已经准备好了各个东西，如今空棺材一下葬，护国公夫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告一段落，也不会有人再来安慰他们这两个‘中年丧子’的可怜人了。
……
太后是个信佛又节俭的人，皇帝的本意是想风光大办，可太后节俭惯了，不愿意太过奢靡。
护国公府有人新丧，可陆宸只是小辈，断没有长辈为小辈戴白的道理。
太后寿宴也不能太过扫兴，许沅自己选了一身暗紫色衣裙，商语凝则是挑了一件妃色的月华裙，母女二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姐妹一样姝丽。
进了宫入席，皇帝皇后几位皇子和太后这个主人翁都还没来。
没了天家的约束，大臣们之间的气氛倒也算是轻松。
“阿凝！阿凝！”齐令羽又从席位上跑过来找商语凝，“你今日真好看。”
说完，齐令羽又添了一句，“不对，你每日都好看。”
商语凝捂唇一笑，伸手点了一下齐令羽的鼻子：“你啊，今日太后寿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亲手给皇祖母绣了一副百寿图呢，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喜欢女红刺绣，你可知我为了绣这副百寿图手都要被戳成窟窿了！”
齐令羽说着，把十根手指都伸了出去，嘟着嘴让商语凝看。
“嗯，看着就疼，我给你吹吹？”
齐令羽嘻嘻哈哈道：“好呀，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商语凝还没付诸行动，皇帝和皇后就一左一右的护着太后娘娘登场了，身后还跟着三位皇子。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皇后驾到”
刘东余的声音响彻大殿，商语凝和齐令羽对视一眼，跟随众人一起跪地相迎。
“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太后娘娘寿体康健万寿无极，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太后娘娘笑得和蔼，虽然头上的发丝已经发白，可眼睛却矍铄明亮。
“好好好，平身平身吧。”
“多谢太后。”
皇上和皇后扶着太后入座，接下来就是三位皇子送寿礼的流程。
苏临域作为二皇子，是三位皇子中的长兄，他率先跪下，朝太后磕了个头。
“皇祖母，今日是您的大寿，孙儿日思夜想，觉得那些俗物都不能匹配皇祖母您高贵的身份，所以孙儿命令工匠们用金丝线和玉石串成了一株金玉花树，这样的富贵豪气才配得上皇祖母。”
苏临域说这话的时候自得极了，齐贵妃母家只是武将，并不富裕，苏临域从小手里的钱财也不多。
他对这样的金玉之物十分喜爱，便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献给了太后。
太后僵硬了一瞬，见苏临域一脸等着夸奖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临域有心了，皇祖母很喜欢。”
太后也很无奈，皇帝这几个儿子，优点缺点都很明显。
原本的老大吧，心眼实诚，可惜面容丑陋，皇帝不喜欢，早早的就封王打发出去了。
老二苏临域呢，耿直，但说白了就是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整个人憨里憨气的。
至于老三苏时亦，太后更是不喜欢，长得就像个以男色侍人的小面首，母亲又那样下贱，整个人小家子气得很没半点皇室威仪。
至于这新找回来的两个皇子，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到底少了一分亲近。
玉佛像开裂泣血一事也让她对苏墨离生出了几分疏远。
太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皇帝一眼，也实在不知道皇帝的这五个儿子怎么各有各的离谱。
“皇祖母，孙儿在此恭祝皇祖母万寿无疆，福寿绵长。”苏墨远跪在苏临域的后面，恭敬道，“孙儿身无所长，唯一有的便是一身画技，孙儿给皇祖母画了一幅画作为恭贺之礼。”
苏墨远当初还没被认回来的时候，是有名的‘玉面公子’，除却一身医术，让人惊叹的便是鬼斧神工的画技。
太后来了些兴致：“早就听闻你画技出众，哀家倒没机会见识，如今正好，来，把画呈上来给哀家看看。”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上前接过苏墨远的画，轻轻的在太后面前展开。
苏墨远知道太后信佛，便把太后化成了菩萨的模样，画上的太后惟妙惟肖，更是带有佛性，让太后心情大好。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墨远是‘玉面公子’呢，墨远长得好看又有这样的画技，真是了不起啊。”
太后高兴，皇帝和皇后陪侍自然也得高兴。
“靖王画的确实不错，赏！”
“多谢皇祖母和父皇的抬爱，这是这赏赐儿臣万万不敢接受，此画是儿臣送给皇祖母的生辰贺礼，画的好是应该的。”
苏墨远这么多年游走于各家世族之中，早就练就了一身左右逢源嘴甜讨巧的本领。
太后高兴得笑了开来，可等苏墨离跪在地上后，她的笑容又淡了下来。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介意苏墨离不详冲撞了她这件事。
“端王打算送哀家什么礼物啊？”
听听这称呼，临域、墨远和端王，亲疏之分也太过明显。
好在苏墨离也根本不在意太后是否亲近，他像没听出太后的不喜一般，把祝贺的车轱辘话说了一遍。
“孙儿为了祝贺皇祖母万寿，去普灵寺请了一尊玉佛来，以此为礼恭贺皇祖母华诞。”
一提到玉佛，殿内瞬间安静了。
谁都知道太后的玉佛开裂泣血，矛头直指苏墨离，如今苏墨离还敢拿一尊玉佛来做贺礼，是多大的胆子啊。
太后的脸也沉了下来，她皱眉：“哦？那呈上来吧。”
太后的语气很淡，摆明了是不喜这个礼物，可苏墨离并不管她喜不喜欢，拍了拍掌，下人们便把一尊玉佛像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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