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尘埃落定
“殿下，他还年小，不懂事，还请殿下不要当真。”
袁大人狠狠的瞪了袁肃一眼，然后转身向苏墨离求情。
苏墨离轻讽道：“年纪小不懂事？本王记得，袁肃今年都二十一了吧？妻子都娶了两三年了，本王都才二十岁呢，你跟本王说他年纪小不懂事？”
袁大人脸皮都臊得慌，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去一脚踹在袁肃的身上。
他恳求的看着苏墨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颓败的道：“殿下……”
“行了，本王也不与袁大人玩笑了。”苏墨离侧头对刑部的人说，“去，先把那三个给我拉出来，其他的先等着。”
苏墨离随即挑选了三个人。
那些刑部的人下意识去看袁大人的脸色，袁大人面色灰白的点了点头，他们才上前把那几个世家公子抓了出来。
袁大人想求情让皇帝收回成命是一回事，看光明正大的抗旨不尊是另一回事，事已至此，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只能让苏墨离行动。
“你们想干什么？！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那几个被抓出来的世家公子慌张极了，手不停的往那些大人那边扑腾。
“父亲！救救我啊！！父亲！！！”
那些大人们低下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儿子的惨状。
可苏墨离却像个魔鬼一样邪佞一笑：“各位大人不来看看自己儿子被打的模样吗？”
大人们只能麻木的跟着苏墨离出去，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那些人摁在横凳上，然后手臂宽的木板就精准的落在了他们的臀部以上腰部一下。
“啊”
“父亲！救我，啊”
这三个世家公子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一开始他们的惨叫声还很洪亮，可打到最后，他们已经气若游丝。
臀部那里已经血肉模糊，浸出红色的一片，一直到最后，他们已经苍白着脸，没了声音。
那些大人们着急得很，生怕自己的儿子被打出了什么好歹。
“殿下！殿下！这四十大板真的会要了人命的啊殿下！求殿下开恩，减免一二吧！”
苏墨离无辜的问道：“可是这三位已经打了四十大板了，本王若是给你们的儿子减免，岂不是有失偏颇？”
语罢，苏墨离冷声道，“把他们带下去，让大人们认认这是谁的儿子，带回去医治吧，你们，再去带三个人来。”
这一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刑部大牢一直萦绕着这些世家子弟的尖叫声和大人们心疼的声音。
等所有人都打完，苏墨离都把这场闹剧看腻了。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这几日都安静的过去，那些寒门子弟知道了此事，都在读书之余歌功颂德当今皇帝的闲德，没有寒了他们这些寒门子弟的心。
“幸好有皇上和端王殿下在，否则咱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心血全部一朝付之东流了。”
“就是啊，那杨家也着实不要脸，作为出题官，竟然辜负陛下和百姓的信任，徇私舞弊！”
两日一过，便是科举之日。
这次的题目由皇帝亲自出题，再不可能泄露。
……
护国公府。
“护国公夫人安好，我是来找阿凝的。”齐令羽神采飞扬道，“阿凝呢？还没起吗？”
齐令羽身边的长宁大长公主嗔了齐令羽一眼，“没规矩。”
“表姐，我今天来是想着来找语凝进宫去，皇后娘娘有些头疼，语凝医术高明，我想带她去给皇后娘娘看看。”
“语凝早就起了，只是她一向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收拾那些草药，我现在就派人去寻她来。”许沅又刮了一下齐令羽的鼻子，“叫什么护国公夫人啊，都生疏了，你合该叫我一声表姨母才是。”
“是，我记住了。”
齐令羽活泼好动，一向让许沅喜欢，也是当年赫连宸还痴傻的时候，少数的几个对赫连宸好的人。
“对了，我也许久未见表兄了，他如今在哪呢？”齐令羽嚼着糕点，“他现在痴症也治好了，也该读读书了吧？否则会让人笑话的。”
一提到赫连宸，许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上去愁眉不展的模样。
她自是在担心赫连宸远去晋国，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和陆意休救护不及。
可长宁长公主却想的更多，她联想到这些日子的流言，抓紧了许沅的手。
“宸儿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都遇到语凝治好了痴症，这病也一定会好的，你别太担心了。”
许沅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赫连宸用了化颜蛊，陆宸的身份要在周国永远消失，所以陆意休早在几日前就对外宣称赫连宸病了，而且是药石无医的那一种。
“表哥病了？很严重吗？”齐令羽也吓了一跳，“难道连阿凝也救不了表哥吗？”
在齐令羽的心中，商语凝是她认为的医术最高之人。
那些作诗的人都爱评个什么‘诗圣’，齐令羽觉得商语凝就是传说中的‘医圣’。
“若是语凝能救，我又何须这么担心。”许沅做戏做到底，还叹了口气，“罢了，语凝也要来了，先别提这事儿了，否则孩子听见了伤心。”
“唉，你也放宽些心，这天底下大夫那么多，总有能治好宸儿的人。”
许沅哭笑不得被长宁长公主安慰着，知道长宁长公主是好心，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语凝小姐来了。”
听见婢女的话，屋内的人都抬头看去，齐令羽直接一个飞扑扑进了商语凝的怀里。
“阿凝！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阿羽看上去都长高了不少呢。”商语凝回抱着齐令羽，又掂了掂，笑道，“还重了不少。”
“哼，我又不像阿凝一样，吃再多都不胖。”
商语凝这时看到了长宁长公主，和齐令羽分开，长宁长公主行礼。
“长宁长公主安好，长公主的病可痊愈了？”
“多亏了你这孩子，病都已经好了。”长宁长公主拉过商语凝的手，称赞道，“多日不见语凝，语凝长得愈发漂亮了。”
“多谢长公主夸奖，长公主看上去也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呢。”
长宁长公主下意识摸了摸脸，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啊。”
“好了，你们要这么互相夸赞到什么时候？”许沅没好气道，“语凝，长宁长公主和嘉佑郡主来找你，是因为皇后病了，想让你去给她看看。”
商语凝点头，又看向许沅：“义母，我记得您与皇后娘娘交情甚深，您不一起去吗？”
“自然是要去的，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准备一下东西，咱们一起去吧。”
“那可太好了，你和皇嫂是手帕交，皇嫂要是看见你啊，一定高兴。”
商语凝和许沅都去更衣了，长宁长公主也不急，和齐令羽坐在屋子里喝茶吃点心。
等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四个人就一起往皇宫去。
递了帖子进了宫，刚走进皇后的宫中，商语凝便敏锐的闻到药味。
看来皇后是真的病了，她还以为是因为杨家被抄家杨铭即将被问斩而难过伤心呢。
“劳烦姑姑去通传一声，就说我和护国公夫人携女儿觐见。”
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自然是眼熟这几个人的，不敢怠慢，立刻点头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请你们稍等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那去禀报的宫女就回来了：“皇后娘娘请你们进去呢。”
室内很暗，那股苦药的味道更重了，闻得商语凝眉头紧紧皱起。
“复臻！”
许沅见皇后娘娘一脸病容，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你何苦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啊？！”
长宁长公主叹了口气，她也算是和许沅还有皇后娘娘一起长大的，知道许沅叫的是皇后娘娘的闺名。
皇后娘娘是李杨两家联姻所生，名叫李复臻。
“小沅儿你还不懂我吗？我这是高兴，心中畅快啊。”
皇后娘娘虽然病容残损，可眼睛却亮着光，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
“但你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呢？”
皇后娘娘抬手擦了擦许沅脸上的泪珠，轻轻一笑：“只有这样，我才能原谅自己，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他必定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安稳一生，是我害了他，我欠他的。”
她柔声哄着许沅：“小沅儿，你不必为我难过，你该为我高兴才是，杨家倒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当然高兴，我做梦都等着这一天。”
许沅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皇后娘娘无法，只能放下手，拿起帕子给许沅擦脸。
“既然高兴，按该笑才是，别哭了，永安大长公主在天上看见会难过的。”
这一段信息量巨大的话砸在商语凝头上，给商语凝砸了个措手不及。
她扭头去看齐令羽，发现齐令羽也是一样惊讶的模样，可再去看长宁长公主，却发现她只是微微皱眉，像是早就知道此事的模样。
怪不得呢，商语凝在心里想，怪不得许沅恨杨家入骨，却能和杨家之女皇后娘娘关系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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