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两个孩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关于苏墨远和池妍的调查密报也呈在了周国皇帝避暑行宫的御案之上。

  偌大的金銮殿内空无一人,刀疤暗卫跪在地上,低着头向黑暗之中的周国皇帝汇报内容,“禀圣上,苏墨远确实是她的儿子,而且在药王谷还有他的双胎弟弟,名叫苏墨舟。”

  周国皇帝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神色像是悲伤又像是怀念,沉默了很久,他已经苍老的声音才传出来,“可有画像?”

  苏墨远那孩子长得像小妍,他的双胎弟弟不知是否和他长得一样……

  “有。”刀疤暗卫将画像递到御案上又退了下来,这画像要不要打开,全权交给皇帝做主,只是,他顿了下,又开口,“臣还有一世禀报。”

  “说。”周国皇帝盯着卷起来的画轴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立马打开。

  “在我们的人查询苏墨远行踪以及当年贵妃的行踪之时,发现另有一对人马也在查这件事。”

  如果不是那些人把线索都找得差不多了,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找到真相。

  不过……还真是有些奇怪,那群人明明已经察觉他的人跟在后面了,也没有进行扫尾工作,更像是把这些东西送到了他的面前。

  “……”皇帝没有说话,他像是根本没听见,注意力全放在这个卷起来的画轴之上,“她……后面过得好吗?”

  他当年和池妍分开闹得难堪,池妍太过刚强,当年离开之时说一刀两断就真的再没有让他找到过她,等过了一年多了才听陆意休说她已经过世了。

  他从不知道,池妍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她当时离宫,无一人知晓她已经怀孕,但她离宫不过一年,就传来身亡的消息,难道她是难产而死吗?

  可是他了解池妍精通医术,若怀胎有异,她一定能及早发现且给自己安胎定神,绝无可能难产而死……

  刀疤暗卫想了想,他从小跟在皇帝的身边,自然知晓池贵妃对陛下意义非凡,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池贵妃生前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如何,他的人最多能查探到药王谷的外围,再往里的更多信息就查不到了。

  “陛下恕罪,属下不知。”

  “那……他们这些年,都住在哪里?”这大概是周国皇帝第一次察觉到苦涩的滋味,他当初觉得池妍对他无情,她决绝的要走他也就从此当没有这个人,但是现在才知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回禀陛下,两位皇子都住在药王谷。”刀疤暗卫也对这查出来的东西感到咂舌,“池贵妃曾是药王谷的前任谷主,四皇子苏墨远是现在的药王谷谷主,五皇子身体不好一直养在药王谷。”

  “药王谷?”周国皇帝一直知道池妍医术高明,但是却从不知道她竟然曾是药王谷的谷主,而且,“他为何会身体不好?”

  “回禀陛下,五皇子似乎是天生弱症。”

  苏墨远是整个药王谷的主人,药王谷里的神医有多少是不可估量的,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比得上太医院里的太医,但是集这么多能手在一起,苏墨远还是治不好苏墨舟的病,可见苏墨舟的身体差到了一定的地步。

  而且,他也听说过苏墨远的名头有些时日了,明明是十分有才的一个人,但是宁愿做一个江湖公子也不愿意入仕上朝。

  “罢了……”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摸不清现在心里的想法,他更像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你下去吧。”

  刀疤暗卫消失了有一会儿了,皇帝还是枯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伸出僵硬的手,缓缓打开了那份卷轴。

  拉开绑着的绸带,那幅画自己慢慢滚落,一个白衣的病弱青年出现在画中。

  皇帝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良久,他才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开始无声的哭泣。

  这孩子,和他长得多像啊……

  苏墨远长得像池妍,但是苏墨舟却长得像自己。

  这么多年,皇帝都一直在自我欺骗,池妍走得时候和他决裂的话太过伤人,他也觉得池妍根本不懂他身为帝王的无奈,对她也说了很狠心的话,当时两个尚算年轻的人互相发誓不会再见彼此。

  但是他真的不想见她吗?

  一个月忍得住,两个月忍得住,但是一年呢?十年呢?

  他真的能忍得住不去见她吗?

  他忍不住的。

  可是池妍比他果决多了,她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认清自己,她便离世了,抛下他轻飘飘的就这么离开了。

  死别,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跨越的鸿沟。

  从今往后,无论他再如何想她,无论他再在每个夜不能寐的夜晚辗转反侧,他都不可能见到她了。

  夜幕降临,京城的另一座宅子里,商舒意又开始拿鞭子狠狠抽打在金鸳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贱人!商语凝你这个贱人!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小姐……别打了小姐,呜呜呜呜我错了小姐……”金鸳想要躲,但是商舒意拿着鞭子恶狠狠的盯着她,哪里是她能跑得掉的。

  自从那天,商席玉被贬官职,商舒意也被褫夺封号下旨禁闭,她便时不时变得有些疯魔。

  一开始只是拿着娃娃贴上商语凝的名字,在上面一边扎针一边骂。

  后面或许是发现不过瘾,而有一天,她意外看见府内一个低贱的饲养马匹的车夫从马棚里出来,而里面的女人身上青青紫紫还有不少鞭痕之时,商舒意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她没有惩罚那马车夫反而让他给自己买了个根鞭子,后来一疯起来就把门关上,把金鸳当成商语凝狠狠折磨。

  皮开肉绽的声音让商舒意兴奋,她挥鞭子的手并未因金鸳的求饶而停下,依旧不停的抽打着,“贱人!商语凝!你个低贱的乡女,竟敢算计我!”

  金鸳又挨了一鞭子,身上无一处好肉,衣衫罗群里衬也被血液浸湿,她哭泣求饶,但心里却忍不住闪出仇恨的光芒。

  此时,敲门声伴着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进来,“舒意,你在吗?”

  商舒意一愣,瞬间将手里的鞭子扔到一边,眼神示意金鸳赶紧收好,待一切都看不出来破绽的时候,她才打开门,看见来人一笑,“沈姐姐,你怎么来了?”

  金鸳躲在一旁,不敢说话,等沈寒烟走进房间,商舒意瞪了金鸳一眼,“还不来给沈姐姐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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