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倒是舍得
“可我不是你随便摆弄的物件儿，娶妻子也不是买个花瓶回家放着，我有自己的思维，也有我自己喜欢的人和必须要做的事。”
商语凝觉得自己对着苏墨离简直像是对牛弹琴一样说不通。
苏墨离有些不满商语凝对待自己的态度，他依旧固执的看着商语凝：“你能对兄长和颜悦色，能和赫连宸相交相知，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呢？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对我好吗？”
他还在纠结商语凝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可商语凝在意的是他们之间所谓的‘名分’也不过是皇帝强权逼迫下的产物而已。
她不喜欢苏墨离，甚至是对他的印象从一开始就不好。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我们迟早会退婚的，我对你没有感情。”商语凝觉得自己和苏墨离沟通真是头疼，“我和苏墨远是合作伙伴，我和他是利益捆绑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和赫连宸是两心相许彼此的依靠，而你，我和你根本没什么关系，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见商语凝提出‘退婚’二字，苏墨离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要同我退婚？”
“是，你我婚约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心有所属，你也根本不懂情爱，比起两人相看两厌现在彼此放手不是更好……”
商语凝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她眼里，苏墨离看她就只是在看一个有趣一点的物件儿而已，正是因为她总是拒他千里之外，所以他才总是出现在她身边，但说到底这样的特殊并不掺杂任何复杂的感情。
“你要同我退婚？”
商语凝话还没说完，又听见苏墨离再说了一遍这句话，声音更大了些，从刚开始来救翘着的嘴角彻底压下去，眼里翻滚着危险的情绪。
商语凝察觉到危险，把话咽了下去，现在许知之不在身边，她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惹恼了苏墨离倒是不好。
可苏墨离并没有因为商语凝的沉默而变得正常，他上前，泛着白的手指掐住商语凝的下巴，用了些力，在商语凝娇嫩的肌肤上掐出红痕。
“你想和我退婚？做梦。”苏墨离狠狠把商语凝甩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我不同意退婚，无论你怎么谋划都没用。”
商语凝被苏墨离这一甩摔倒在窗边的榻上，直到苏墨离走后，她才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苏墨离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听她说的任何东西，只要认定她所说的不是他想要的，他就发怒发狂。
听见响动，玉竹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商语凝下巴上的红痕惊呼一声，“郡主，您这是怎么了？谁弄得？竟然敢在郡主府撒野？！”
商语凝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掐了掐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一点。
如今苏墨离对于退婚的抗拒情绪她已经清楚了，她不仅指望不上苏墨离，甚至还得祈祷他不要冒出来捣乱。
玉竹见商语凝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的低头收拾着东西，把商语凝扶起来又开始整理商语凝乱掉的发髻。
“玉竹，你去把知之叫来。”
商语凝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她也是时候去见见沈寒烟了。
许知之来的很快，商语凝换好衣服就和许知之一起出了门，留下了玉竹在郡主府里看家。
马车没有按照原本的路径去往商府，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商府隔壁街的一处宅子，这处宅子很雅致，虽然比不得商府贵气，但胜在清净。
商语凝在许知之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打量了一下这处宅院，笑了一下，“商席玉倒是对她真的上了心。”
许知之上前敲门，没过一会儿，庭院洒扫的仆妇就来开了门，这仆妇很警惕，只微微拉开了一条门缝，看见外面是两个容貌不俗的小姑娘，愣了一愣，“你们是谁？”
商语凝把手上的簪子递了过去，那是她上次在宫里从沈寒烟头上取的，“把这个交给你们姑娘，告诉她友人来访，她看见这根簪子，会知道我是谁的。”
这满宅子的人都是沈寒烟进商府后买的，原本待在商府，可商席玉怕她受苦，便把这群人中对沈寒烟忠心耿耿的人挑了出来，让她们跟着沈寒烟一起住在这外面的宅子里。
她们这些人的身契捏在沈寒烟手里，也被沈寒烟的菩萨面容唬得忠心不二，是以只要沈寒烟下令，商语凝来这里找过她的事，商府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
那仆妇接过簪子，狐疑的看了商语凝一眼，仔细看了眼那簪子，确实是沈寒烟以前戴过的，“贵人稍等，容奴婢去禀报一下。”
商语凝点了下头，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没过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只是这次那个仆妇脸上堆满了笑容，“贵客，咱们家姑娘请贵客您进去呢。”
商语凝和许知之跟在仆妇身后，这里面是一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因为空间不大所以并没有池子，只是种了些花草，在一片花圃里还架了个秋千，可见他们对沈寒烟的用心程度。
仆妇走在前头，给商语凝打开门后弯腰侯在外面。
屋子里烧着碳，外面开始化雪，冷得很，可屋内的碳却烧得像是春天一样暖和，商语凝看了眼碳笼里的银碳，是宫里受宠的娘娘们才能烧的碳，看来商席玉从皇帝那里赏赐得到的银碳全在沈寒烟这里了。
“商席玉对你倒是舍得。”商语凝把斗篷脱下来放在许知之手上，坐在了沈寒烟旁边的椅子上，“这宅子是商席玉的私产给你置办的吧？”
沈寒烟苦笑一下：“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玩意儿罢了，看重我的皮肉宠我一宠，但真的当风雨欲来的时候，立刻就把我交出去挡灾。”
商语凝轻笑：“你应该清楚我这一次来是来干什么的吧？”
“寒烟知道。”沈寒烟起身，慢慢跪在商语凝面前，“寒烟身若浮萍，和那些男人虚与委蛇也不过是想找个依靠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活下去而已，上次郡主和寒烟说的话，寒烟都记得，寒烟求郡主垂怜，愿做郡主犬马为郡主效力。”
商语凝任由沈寒烟跪了一会儿，喝了口茶才慢慢道：“行，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商语凝知道沈寒烟这种人，光是威逼或者利诱都没用，你必须得掐着她的命门再用好处对她徐徐图之，否则她就像是一只养不熟的毒蜘蛛，随时随地都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她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接下来递给许知之，让许知之把荷包里的药丸给沈寒烟，“你应该懂我的顾虑，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为了保证我们的合作关系更长久，也更放心，这药自然是必要手段。”
沈寒烟知道商语凝的医术，心里犹豫了一下，知道这药吃下去可能她就只能依附于商语凝再没有其他退路了，可一想到商语凝许下的好处，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沈寒烟伸出手结果许知之手里的药，心一横把药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沈寒烟低下头询问商语凝，“郡主，您需要我做什么？”
“第一，搅乱商席玉的后院，若能彻底掌控最好。第二，取得商席玉的信任后去多去他的书房看看，能找到一些对我有用的消息传递给我便好。”商语凝微微一笑，“说起来，你已经能进他的书房了，可他让你翻过他的那些信件吗？”
沈寒烟摇了摇头，咬紧下唇表忠心，“郡主放心，寒烟定会完成任务。”
“这药一月一发，每月初七来点拂阁取解药。”商语凝没说信不信沈寒烟，只是起身从许知之手里取走自己的斗篷系在身上，又笑着对沈寒烟道，“你放心，虽然这药毒发的时候有疼痛难忍万箭穿心之感，但只要在毒发之前服解药就没事了，而且这药对你还有美容养颜的功能，另外，点拂阁会每月给你一盒雪玉膏，好好养着你自己的那身金贵皮肉，她可是你最大的武器呢。”
商语凝和许知之转身离开，沈寒烟愣了愣，心里一喜，“寒烟多谢郡主。”
雪玉膏的珍贵和难得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她手臂上还有之前商舒意留下的鞭痕，商席玉说要给她带来雪玉膏去除疤痕，可一拖再拖，现在不了了之。
没想到商语凝竟然给她这么大的见面礼，沈寒烟更加确信了跟着商语凝的决心。
在商语凝和许知之走后，沈寒烟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推开门，看着外面一直候着的仆妇，淡淡出声，“今日她来之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那仆妇唯沈寒烟的命是从，连忙点头应下，“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带会儿会告诉那些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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