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良心
“秦胜义，你好歹毒的心思。”
“我歹毒？当年爹你不也默认了，当皇家插手，爹你不也将三弟和三弟妹当成了秦家的垫脚石，只要秦家好了，爹你无所谓。”
“现在三弟的嫡子回来了，还知晓了一切，爹你说谢文景会不会将秦家的荣光全部碾碎？”秦胜义哈哈大笑起来，这句话就跟利刺般狠狠扎在了秦老太爷心里。
“爹，为了秦家，牺牲一房的利益换取整个秦家节节高升，这不是很划算，反正，三弟和三弟妹已经成了牺牲品，再多一个谢文景也无关紧要了。”秦胜义变本加厉，秦老太爷抡起拐杖就朝着秦胜义狠狠砸去，拐杖砸在了秦胜义额头，血水滑落下来，秦老太爷面露痛苦，“滚，给我滚。”
秦胜义摸了摸脸，手臂上全是血，“爹，我过几日再来找你，这几日爹便好好想想，这谢文景的存在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顾额上的伤，秦胜义畅快的走了，徒留秦老太爷杵着拐杖，身体剧烈的晃动，随即一颤，倒在了地上。
逆子，逆子。
宣颐院
“郡主，老太爷晕倒了。”夏枝将打听到的消息尽数复述给东华郡主，东华郡主不急不缓，指尖的帕子微微勾起，若有所思，老太爷身子硬朗，这些年来最多受些风寒，最严重的，是秦睿谨死后的高热。
自那件事后秦老太爷和秦胜义大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既视感，逢年过节秦胜义都会去老太爷院子，老太爷都装看不见，连带着整个大房都不受待见。
这还是东华郡主第一次见到秦胜义和秦老太爷对着干，能让秦胜义和秦老太爷牵扯出这般大的矛盾的，以前是秦睿谨，现在那便只能是因为谢文景，自秦睿谨逝世后，秦老太爷辞官一心向佛，每日里待在院子里琢磨佛经，吃斋念佛，每日里活的跟寺院里的老和尚似的，二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秦胜义是在听到她说起从鹤州传回来的消息才冲动的跑去老太爷的院子，现在老太爷被气的晕倒，秦胜义不知所踪，东华郡主倒是有些好奇，这秦家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想了一通，东华郡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作为晚辈，东华郡主休整一番前去了老太爷院子，大夫走了出来，秦胜怀就等在外头。
“如何？”秦胜怀面无表情，看不清喜怒。
“怒急攻心，老太爷年事已高，经不起多番折腾，还是需心平气和，我开了药，给老太爷调养身体...”大夫说完，秦管家便迎了上去，同大夫一起去取药，走之前，秦管家步伐微顿，“老太爷已无事，郡主请回。”
“二爷，老太爷在里面等您。”秦管家对东华郡主和秦胜怀分明是两个态度，一假一真，对比起来格外明显。
门一关一合，秦管家同大夫走了出去，夏枝脸上愤愤不平，“郡主。”
“无事，老太爷不待见大房，只需礼数做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即可，让人从库房送上好的百年人参过来给老太爷补补身子。”东华郡主指尖微动，目光却落在紧闭的大门，在外头自然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心里涌上谜团，秦胜怀竟是没趁机挑刺，若是换做往日，定然早就一阵冷嘲热讽，今日这般，倒是出奇的让人不习惯。
秦老太爷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喘气，脸色不太好，微微泛白。
“爹。”秦胜怀端来茶水，扶起秦老太爷给他喂茶，喝完茶的秦老太爷缓了过来，靠在了床头。
“可是大哥...”
“知礼那边是不是传来了消息？”秦老太爷抚着胸询问道。
秦胜怀将谢文景遭遇刺杀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放着的茶杯被掀翻在地，“这个孽障。”
“爹，知礼没事，他手里有令牌，身边的暗卫都是数一数二的，性命无忧。”秦胜怀宽慰着，秦老太爷方才松了口气。
因这一遭，秦老太爷的眼睛通红，气息不稳，“胜怀，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老太爷老泪纵横，秦胜怀心里也不好受，当年之事闹成那般情况也是赶鸭子上架，根本无路可退，若是有一成的机会，也不至于所有人默认下来。
“胜怀，你定要护住知礼，听闻知礼已成亲，此番前去鹤州，也不知何时能回京城，我只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兴许知礼回京的时候已儿女双全...”秦老太爷喃喃道，秦胜怀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若是，若是知礼想要秦家，你给他便是，这秦家本就是靠的睿谨，我只求百年之后，睿谨还认我这个爹。”
“爹，你定能等到知礼回京的，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三弟不是读书的料，不还是连中三元。”秦胜怀宽慰着秦老太爷，等秦管家送来熬好的药，秦老太爷喝完后药效上来，便睡了过去。
温府
温灸收到鹤州传来的消息，当即告知了温老夫人，虽然谢文景只是浅显的说了一通刺杀之事，但温老夫人和温灸都明白，这背后主使人是谁。
“还好秦胜怀有点良心，知道将属于睿谨的还给景哥儿。”温灸碎碎念，被温老夫人拍了一掌，温灸摸着脑袋，很是受伤，何氏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现在提秦家人的。”
温灸默默闭嘴，虽说秦胜怀和秦胜义理念不同，但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为了整个秦家，就算秦胜义再如何，秦胜怀也会帮着遮掩，至于对景哥儿，愧疚想弥补又如何，造成这个结果的不还是因为秦家。
“让你去查的如何了？”温老夫人斜斜瞥了温灸一眼，温灸立即会意，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别说，东华郡主还挺谨慎的，足足跟了两个月才露出点端倪，东华郡主也真是大胆，印子钱的数量足足有这么多。”温灸比出了三根手指，随即压低了声音，“三十万俩。”
这个数字让温老夫人和何氏一震，眸底闪过短暂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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