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认定她
“哦,提亲...”赵昌宁正回味着酒的香味。
待他反应过来听到的话,顿时脸色大变,又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陆砚。
“等一会,你刚才说什么,提亲?我没有听错吧?”
“没事,就是提亲。”
陆砚面不改色,反倒显然赵昌宁大惊小怪。
他弯起嘴角,又道,“事关侄儿一生的幸福,赵叔叔不会袖手旁观吧。”
赵昌宁沉默地盯着陆砚半晌,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麓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婚姻大事,可容不得你这样胡来。”他换了一副神情,正颜厉色地说道。
“不是胡来。”陆砚肯定地说道。
仅仅四个字,显露了他的决心。
“那你打算用哪个身份去提亲?”赵昌宁又问道。
“自然是我原本的身份,她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况且在她的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砚答道,语气坚决。
赵昌宁神情顿时有点复杂,陆砚骨子里是果决又执拗的。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别说只是他赵昌宁,就算是陆砚的父亲齐国公言斌站在这里,也同样阻止不了。
就像从前陆砚宁愿违逆齐国公的想法也要从军,以及后来隐瞒身份来到京都,全都是他自己的主张。
想到断然拒绝会起到反作用,赵昌宁决定以退为进,先摸清这名女子的底细。
“这就叫铁树开花吧,还真是个喜事。”赵昌宁捋了把胡须,啧啧笑道,“那老夫就更好奇了,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得了你小子的青眼。”
他眼中的陆砚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也不爱循规蹈矩。因此他很是担心陆砚被一些走旁门左道,心术不正的非良家女子吸引了。
“礼部侍郎姜平远的长女姜绾,我心悦她已久,想要娶她做正妻。”陆砚说道。
“哦,姜家。”赵昌宁慢悠悠说道。
姜家女儿她没见过,姜平远他倒是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古板的利己主义,他并不太喜欢这种人。
不过他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陆砚看中的是个官家女子,虽然门第一般,但比起平民或者做其他营生的女子还是好多了。
陆砚似乎看出他的所想,说道,“姜小姐秀外慧中,她是姜侍郎原配沈氏所出,就是原先的清流的沈家。还有姜家老夫人出自临阳侯府,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女。”
“咳咳,我又没说你的姜小姐不好,你就开始往她脸上贴金了,真是够护短的。”赵昌宁瞥了陆砚说道。
“若要说姜大小姐的好,一天一夜都说不完。”陆砚弯起嘴角,凤眸熠熠生辉。
他继续道,“我喜欢她,这辈子认定她,自然要给她一个名分。”
“好了好了,你打住。”
赵昌宁被他赤诚地眼神看着发毛,在听着他郑重其事的话语,只觉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退让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也有心帮你。只不过你的婚姻大事总是要你的父亲知道的。那这样吧,等我去信一封将这件事告知你的父亲,若是他不反对,叔叔我就亲自上门帮你上门提亲。”
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若是就一声不吭地帮陆砚把提亲的事情办了,言斌知道了一定会提着刀来京都找他。
“好,我理解您有难处。不过此时十万火急,还请您快马加鞭地去信。”陆微砚笑着说道,他知道赵昌宁有他的考量。
他却补充了一句道,“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父亲与我之间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论他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姜小姐。”
若是赵昌宁不愿帮他提亲,他就换一个人上门,毕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陆砚嘴角噙着微笑,身上却交融着少年的傲气锋芒,以及成年人的刚毅沉稳。
“真是拿你这小子没办法。”赵昌宁看着眼前的陆砚,只觉得他和年轻时候的齐国公像极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妥协道,“放心吧,我肯定多写点些那姜小姐的好话,将她夸得举世无双,然后明日便将信送出,这样总行了吧。”
“您说得没错,姜小姐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没有其他女子能与她匹敌。”陆砚说道。
唯有在想到姜绾的时候,他的眸底才会浮现起一缕柔光。
赵昌宁一时间无从置喙,只觉得陆砚像被那姜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但他转念一想,能有一个人拉住陆砚这匹桀骜难驯的脱缰野马,也不是个坏事。
“小祖宗,我现在可以回去用晚膳了吧,再不回去这中秋都要过了。”赵昌宁扯过马上的缰绳说道。
陆砚后退两步让开了路,笑道,“叔叔慢走,改日我亲自去您府上道谢。”
赵昌宁哼了一声,跃上了马,他想了想又说道,“也别改日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嫂婶婶备了中秋宴,若你没旁的事,跟着去我府上陪我喝两杯吧。”
“今日就算了,我还有别的事,也不打扰叔叔一家团聚了。”陆砚微笑说道。
因为赵昌宁没有像任何人透露陆砚的身份,加上周遭关于私生子的闲言碎语太多,赵昌宁的夫人不大喜欢看到陆砚常去赵府。
陆砚为了避嫌也极少会去,今日也不想为了一个中秋宴,弄得赵昌宁家宅不宁。
“行,那也随你。”赵昌宁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嘱咐道,“对了,还有一事。我听说有一些齐国公府的私兵,也跟着你来到了京都。他们可不能在京都城中出现,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再被按上擅离封地的大罪就不妙了。”
“您放心,我有分寸。”陆砚冷静颔首,又道,“若非我遭遇险境,他们不会随意出现。”
而能让他陷入险境,且无法凭一己之力逃脱的事情,到目前还没有发生过。
“行,既然你知道了后果的严重性,不擅作主张便行了。”赵昌宁说道。
他见陆砚似在思考,又问道,“你还有别的事?”
“没有。”陆砚立刻回答道,他扫了赵昌宁一眼,话语又顿了一顿。
见赵昌宁不罢休地盯着他,他莫名扭开了头,又缓缓道,“这个时节,不久后北境应当会骤寒,父亲身后有旧伤,不适宜久处寒地,请叔叔在书信中多嘱咐他几句。”
说罢,陆砚也不等赵昌宁回答,留下一句“告辞”便离开了。
赵昌宁看着他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无奈地摸了把胡子。
“这父子两,还真是一样的倔脾气。明明都关心着对方,嘴却是一个比一个硬,真是的…”
就说齐国公,嘴上说着再也不管陆砚这个儿子,结果一月一封书信准时寄到他这里。书信明面上是与他进行老友间的叙旧,字里行间却全是对自家儿子现状的关心。
赵昌宁长叹了一口子,他上辈子肯定是杀人放火了,所以上天才罚他这辈子做这对冤家父子的传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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