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祖宗之法不可废!
宫门围墙高耸,大门紧闭。
门里就是大夏宝库所在的宫殿,门口有宫人和有一群侍卫,尽忠职守的站在门口,挡在那群皇亲国戚前面。
宝库重地,戒卫森严。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除非有皇帝的手令或者圣旨。
但侍卫们也不愿意随便对这群人动手。
来的都是皇亲国戚。
侍卫们也只能是好言相劝。
可皇亲国戚们却根本不把侍卫们放在眼里。
“快快把门打开!”
“把路让出来,别挡在门口浪费大家的时间。”
“李观澜只是陛下的外甥,但我们的小孩则是陛下的子侄,跟陛下更亲……”
皇亲国戚们闹哄哄的嚷嚷着。
男女老少都有。
都不是普通的皇亲,而是皇帝的叔伯兄弟和子侄,年老的亲王们身上穿着蟠龙冕服,年轻的郡王身上则穿着蛟龙蟒袍,一个个都是颐指气使,朝着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呼来喝去。
面对着这么一群亲王和郡王,侍卫统领哪怕被指着鼻子骂,也不敢轻易骂回去,只是死守在门口。
至于掌管这座宝库宫的太监总管,则拿着一本册子站在台阶上,似是想要宣读些什么,但皇亲国戚们一直在嚷嚷,根本就不给这太监总管说话的机会。
也就在此时。
李观澜随同何掌旗,来到了近处。
人群一阵骚动。
“哟,北境王府的大外甥来了啊。”
“快叫声表舅来听听。”
“昨日就来了一次,这回又来了,看样子是觉得这大夏宝库还挺好玩的……”
皇亲国戚们朝着李观澜一阵嘀咕,看上去就跟普通的亲戚见面一样,倒也没什么恶意,纯纯的就是在逗小孩玩。
可惜。
李观澜半点都不配合。
他只是朝着这群皇亲国戚们看了看,但没有开口说话。
若是年龄再大些,见到皇帝舅舅的这些堂兄弟们,免不得要叫上一声表舅,否则就显得没有礼貌。
但李观澜的年龄还小着呢。
爱叫不叫。
李观澜只是在静静的打量着这群人。
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除了那些个年轻的郡王之外,其中有还两个老皇叔,是皇帝舅舅的叔叔,按理说要叫一声舅爷。
但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处。
哪怕三岁以上的小孩,都很难记得住这么多的亲戚。
自己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算不上。
哪能认得这些亲戚?
李观澜理都不理,假装全都不认识。
皇亲国戚们见李观澜只是看着他们却不说话,倒也不再围着李观澜逗弄他,而是看向跟随在李观澜身边的何掌旗。
不等皇亲国戚们开口,何掌旗已是走上前去。
“何事喧哗?”
何掌旗喝问一声,走上前去,眯着阴沉沉的眼睛,视线在门口的皇亲国戚们身上一扫而过。
皇亲国戚们刚刚一直在侍卫们面前嚷嚷叫嚣,而现在何掌旗来了,他们立马就老实了许多,不敢轻易在何掌旗面前放肆。
毕竟。
何掌旗有着执掌周天星辰阵旗的职责,一直监管大夏皇朝的镇国离火大阵,身份超然,不亚于朝廷里的三公九卿,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他这一声喝问,闹哄哄的场面当即安静了下来。
皇亲国戚们无人说话。
“启禀何掌旗。”
掌管宝库宫的邓太监慌忙走下台阶,捧着手里的小册子,一路小跑来到何掌旗跟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小的刚刚正要给宗室的贵人们宣读大夏宝库的祖训规矩,但贵人们不乐意听,都急着要进宝库里看那些奇珍异宝。可是,陛下的手令和圣旨都还没到,小的怎敢开门……”
何掌旗微微点头,再朝着那些皇亲国戚问道:“诸位是否也有话要说?”
直到这时。
皇亲国戚们才再度开口,说他们在早朝的时候,就上奏皇帝提起此事,皇帝当时就答应了,现在他们就等着太常卿刘德利和阳泉公主刘阳泉在皇帝面前拿到手令,但时间等得有点久,于是都等不及要先进去……
何掌旗静静听着,再看向邓太监。
邓太监道:“若是没有陛下的手令和圣旨,谁都不能进!”
何掌旗点点头。
皇亲国戚们却不乐意了。
有人说道:“陛下都已经在朝堂里答应了此事,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们先进去再说?”
何掌旗道:“规矩就是规矩!”
当即有人问道:“还请何掌旗说说,这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何掌旗道:“你祖宗。”
皇亲国戚们一阵哗然。
但很快,那个年老的皇叔站出来解释了一番,说这都是大夏皇室祖上定下来的规矩,是正儿八经的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不可废!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何掌旗则朝邓太监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台阶,推开大门,再转身看着李观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观澜拾级而上。
以现在的身高而言,台阶有些高,单凭一双小短腿,还登不上台阶。
若只靠着自己,得翻墙一样往上翻。
但有侍卫前来搀扶着,走上台阶倒也简单。
李观澜上了台阶,正要进门,忽而听到身后那群皇亲国戚里有个孩童的声音在呼喊:
“李观澜怎么能进去,这不公平!我们暂时没有拿到陛下的手令,难道他就有……”
这声音有点耳熟。
感觉以前在哪里听过。
李观澜转身回头,顿时就看到了正在大呼小叫刘高驰,当即想起来了,这小子是太常卿刘德利的孙子。
在中平宫里拜年的时候,这小子跟着周勃一起……
被自己打过一顿。
于是。
李观澜挂在腰间当做佩剑的小木棍,远远的指着刘高驰。
“你刚刚说什么?”
李观澜指着刘高驰,瞅着他哼声问道:“再说一遍!”
刘高驰一看到李观澜手里的棍子,当即想起了当初在中平宫里挨打的那一幕,顿时吓得浑身一阵颤抖,躲进人群里不敢再露面。
而就在此时。
宗正刘德元的孙子刘逢舟在人群里冒了出来,呼喊道:“观澜表弟,若是有时间,就来我家喝奶呀,我都跟我娘说好了……”
李观澜记得这个小胖子。
当时在中平宫里,这小胖子曾撺掇着自己跟周勃打架,借刀杀人。
小小年纪就懂得扇阴风点鬼火。
颇为奸诈!
李观澜理都不理。
何掌旗则拿出了皇帝的令牌,朝皇亲国戚们道:“若再聒噪,拖出宫去!”
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直到此时,邓太监才有机会捧起小册子,在这些皇亲国戚面前宣读游览大夏宝库的祖训规矩。
“第一,只能鉴赏,不能带走!”
“第二,若有损坏,照价赔偿!”
“第三,若有偷窃,吊起来打!”
“第四……”
李观澜听着邓太监诵读小册子的声音,在何掌旗的陪同之下,往宝库大殿而去。
俩人渐行渐远。
门口诵读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何掌旗。”
李观澜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问道:“刚刚那邓太监,直接管你叫何掌旗,对你直呼其名,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何掌旗回答道:“掌旗是官职。”
李观澜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何掌旗面无表情,道:“何欢,欢乐的欢。”
嗯?
李观澜蹭蹭蹭跑到何掌旗前面,瞅着何掌旗那面无表情的木雕一样的面孔,道:“你这人可一点都不欢乐,整天都板着个脸,看上去甚至有点悲苦。”
何掌旗听到这话,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
简直比哭都难看。
李观澜叹道:“何掌旗跟宁总管,真不愧是师徒。”
宁总管名叫宁无舌,名字里说没有舌头,但实际上却有点话痨,话语却特别的多;何掌旗名叫何欢,却整日面无表情,板着个脸跟木雕一样,僵硬的笑容甚至显得非常的愁苦,比哭还难看。
这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名不符实。
说话间。
来到宝库大殿里。
李观澜已经来过一回,算是旧地重游,不等何掌旗在前面带路,已是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走到前面去了。
还没走到进入地宫的楼道口,就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头八哥,张开翅膀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样,迎面扑了过来。
“来啦!”
二凤一把将李观澜抄起端在翅膀上,问道:“有没有带糖果?”
“带了。”李观澜点点头。
“在哪在哪?”二凤急不可耐的瞅着李观澜一阵打量,想知道糖果到底是在他的衣袖兜里还是藏在怀里。
李观澜回头瞅着何掌旗,道:“在篮子里。”
“小何子。”二凤伸出另一只羽翅,朝何掌旗叫唤道:“糖来!”
何掌旗面无表情的把篮子放在翅膀上。
“走咯。”
二凤把李观澜放在脖子上坐稳,嘴里叼着糖果篮子,如同黑云翻卷一样,在楼道里飞驰,眨眼间来到下层的地宫里,咋呼道:“阿姐阿姐!我回来咯。”
幽暗的地宫里亮起一颗颗夜明珠。
二凤带着李观澜,来到铺在地面的《大夏行军图》上,再把李观澜放下。
“拜见世子殿下。”
乌鸦大姐姐暮羽躬身行礼。
“你的书。”
李观澜把带来的那本才子佳人话本小说递了过去。
“让殿下费心了。”
暮羽说着便把书籍翻开,逐字逐句的阅读着,看上去很是温柔娴静。
“世子殿下,来和我玩游戏吧。”二凤摇身一变,一如昨日,变回小姑娘的模样,急不可耐的朝李观澜道:“我们再玩一玩昨天那个游戏,好不好?”
嗯。
李观澜点点头。
不多时。
李观澜身边,已是摆上了一件件古董珍宝。
随着时间推移。
逆袭点不停的在增加着……
小半个时辰后。
李观澜听到了遥遥传来的脚步。
正在看书的暮羽忽而抬起头看,看向楼道口的方向,而一直守在李观澜身边等着搬运古董的二凤,也是转身回头,侧耳倾听,同时把小手掌摊开贴在耳朵后面收音。
“有人来了,一大群呢。”
二凤嘀咕一声,哼哼唧唧的说道:“人家跟殿下玩的正开心呢,现在却要去外面守着了,真是扫兴……”
暮羽把话本放在陈列柜上,道:“要不,这回就由我去守着?”
二凤听到这话,像是摇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说道:
“阿姐你性子太软,不适合去吓唬人。还是我自己去吧。”
“殿下且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来地宫宝库的,最多也就让他们在地上的宝库大殿里看一看。”
“阿姐你就留在这里,陪着世子殿下玩游戏。”
二凤说着就跳了起来,一蹦三尺,在半空中变回巨型凤头八哥鸟的模样,朝着楼道口飞驰而去。
暮羽则来到李观澜身边,道:“殿下若要搬运什么珍宝,尽管吩咐就是。”
夜明珠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宫装衣裙流映着珠光,流转着一种五彩斑斓的黑,把她莹白的肌肤衬得更是欺霜赛雪,但身前却似是沉甸甸的,峰峦伟岸,低头看不到脚。
不过。
暮羽搬运古董珍宝的时候,倒是没有像二凤一样喜欢闹着玩,直接扛着古董文物跑来跑去,而是隔空御物,操控着古董文物轻飘飘的飞来飞去。
暮羽的性子也很娴静,不像二凤那样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也不是沉默寡言。
而是有些被动。
要李观澜主动挑起话题才行。
李观澜道:“来的都是些的皇亲国戚,他们得知我能来宝库里把玩珍宝,于是也跟陛下说,要带着家中的孩童们,来宝库里看一看,开开眼界。”
嗯。
暮羽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轻声说道:“若是得到了大夏皇帝的准许,来宝库里看一看,倒也未尝不可。但人心叵测,未必所有人都跟殿下一样,单纯的只是来宝库游玩一趟,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就那样空手而归。”
此言……
似是另有深意。
李观澜当即问道:“难道还有人敢在大夏宝库里拿东西?”
暮羽点点头,柔声道:“倘若不告而取,那就是偷。”
李观澜道:“谁偷过?”
暮羽道:“大夏皇帝刘乾坤。”
啊?
李观澜愕然道:“我舅舅是皇帝,他还用得着偷?”
暮羽道:“当时,皇帝还是太子。那时候的大夏宝库,还不是他的,现在才是他的。”
哦。
李观澜点点头,对此事很有兴趣,当即问道:“偷的什么?”
暮羽抿着嘴,欲言又止。
李观澜道:“你放心,皇帝是我的亲娘舅,我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暮羽微微垂下头去,细声细气的回答道:“皇帝偷走的,是一套名叫《花间秘戏》的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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