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朝廷里有坏人啊！
雷霆闪耀着灼眼的弧光，转瞬即至，轰入海市蜃楼，同时猛地炸开，裂变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闪电，眨眼间遍布整片海市蜃楼，如同点燃了整片天宇。
轰隆隆！
空中的海市蜃楼奇景，随着雷声响起，裂开一道道如同蜘蛛网的裂纹，画面瞬间褪色。
远远看去，如同一幅正在腐朽斑驳、正在的古旧画卷。
海市蜃楼里的姑获凶鸟，飞行速度瞬间变慢的很慢，叫声也变得非常喑哑，身上环绕着一圈圈如同绳索捆绑的雷涌，但暂且还没有出现裂纹。
看样子。
这姑获凶鸟幻象，比海市蜃楼幻境，要稍微抗揍一些。
李观澜遥望着空中景象，没有半点迟疑。
紧接着。
故技重施，再度使用乾坤引雷剑符。
此符一日可用三次。
一次不够。
那就两次！
李观澜再度引雷。
长空深处，一道雷霆闪烁而至，仿如一条浩瀚雷龙，直接劈向海市蜃楼里的姑获凶鸟。
这一回。
空中的海市蜃楼被劈得支离破碎，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在的翻涌的雷霆里涣散。
姑获凶鸟也在随之烟消云散。
轰隆隆！
雷声激荡，通天彻地。
尽显天威浩瀚。
让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再也不敢聒噪，一个个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就是他们争先恐后的站出来，借题发挥，说这姑获凶鸟重现在世间，属于天地示警，再趁此机会大放厥词。
可刚刚。
神雷天降，扫荡长空。
只一瞬间。
天穹已是玉宇澄清！
这一幕，让这群翰林院大学士眼中满是惊恐。
刚刚的雷霆，劈的哪里只是空中姑获凶鸟？
那分明就是在劈他们的脸！
翰林院大学士们再不敢开口多说半句。
百官也是鸦雀无声。
一时间。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但很快。
文渊阁的大学士们，率先回过神来。
由茅五剑带头，朝着翰林院大学士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那海市蜃楼刚出现时，你们翰林院说什么天地示警，说什么这是天意难违，还说什么不祥之兆……现在呢？现在这事怎么说？”
“神雷天降，算不算天命？”
“你们说的天意，被天雷劈的烟消云散！”
“什么狗屁翰林院，干脆直接撤销算了，反正留着也只是浪费朝廷的钱粮，还不如用来喂狗……”
“也是老天爷心善，才没有再度降下雷霆，活生生劈死你们这群欺君罔上的狗东西……”
茅五剑领着文渊阁的大学士们一顿疯狂输出。
翰林院大学士们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作声。
李观澜静静听着。
忽而觉得。
这群文渊阁大学士刚刚说的那句再度降下雷霆……
很是有几分道理。
刚好。
乾坤引雷剑符已经用了两次，今天还剩最后一次。
【乾坤引雷剑符】
【等级：仙品】
【品质：完美】
【类型：龙章凤篆】
【效果：此符一日可用三次。待到午夜子时过后，阴阳交替完毕，自行恢复使用次数。】
【描述：阴阳相搏为雷，乾坤风云变色。】
这乾坤引雷玉符，当用则用。
明天反正能恢复使用次数。
至于把这最后一次引雷留着保底，用来防身什么的。
暂且不需要。
剑神正在屋顶上站着呢。
有老爹在。
何须担心被人偷袭暗算？
李观澜打量着那群翰林院大学士，瞄准这群人前面的那片空地，使用乾坤引雷玉符。
轰！
雷声炸响。
一道辉煌璀璨的雷霆从天而降，劈在地上，把青石地面轰出纵横交错的裂缝，缝隙豁口里的碎石融成炽烈的岩浆，冒着焦黑的浓烟，闪烁着滋滋作响的雷纹和噼里啪啦的电弧。
翰林院大学士们吓得转身就逃，生怕自己跑得慢，疯狂推搡拖拽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神情恓惶，面无人色。
而那些胆小的，则在雷霆落下的那一瞬间，已是吓得浑身瘫软，烂泥一样跌坐在地上。
有些人在跑。
有些人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仿如一群丧家之犬。
场面乱糟糟，闹哄哄。
“啧啧！”
宁无舌看得直咋舌，唏嘘感叹道：“果然啊，丧良心的话说多了，真的是要遭雷劈的。”
刘乾坤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刘扶摇则道：“呵！我早就说过，翰林院里，这群出身于门阀世家的读书人，哪有什么忠贞报国的心思，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也是在浪费银钱……”
“阿姐！”刘乾坤轻声打断，叹道：“此事慎言！”
刘扶摇点点头，微蹙着眉头，不再多说。
刘乾坤转而看向李观澜，思忖着说道：“观儿这场开蒙礼，空中既有海市蜃楼显出姑获凶鸟重现世间，紧接着就有九霄雷霆将海市蜃楼轰的烟消云散。”
“这两件事情，现在仔细想来……”
“倘若二者都是因天地感应而出现天地异象，后面出现的那三重九霄雷霆，怎会直接把海市蜃楼和姑获凶鸟轰得烟消云散？”
刘乾坤眼神一凝，抬眼遥望长空，沉吟道：“只怕，唯有三重九霄雷霆，才是真正的天地异象。”
“至于先前海市蜃楼跟姑获凶鸟，未必是真正的天地异象，既不是天象……”
刘乾坤语气慨然，目光也变得越发的深沉，不再往下说。
但话语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不是天象。
而是人为！
李观澜默默倾听着，心念如潮。
他记得很清楚。
海市蜃楼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他即将完成开蒙礼最后一步的时候。
就在他把供香插进香炉的那一刻，空中显出海市蜃楼，姑获凶鸟重现世间，如婴儿哭啼的凄惨鸟叫猛地响彻天地。
声声惨叫，摄人心神。
也就在那时。
翰林院的大学士们争先恐后的站出来，说什么天地示警，说什么天命难违，甚至还嚷嚷着让皇帝写一封罪己诏，昭告天下……
凡此种种，诸多事情。
就跟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未免太巧了些。
李观澜安安静静的打量着周围的文武百官。
朝廷里有坏人啊！
在海市蜃楼刚出现的时候，百官当中，也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翰林院。
而现在。
他们已是全都默不作声。
不过。
文渊阁的大学士们却已有些按捺不住，想着要趁机会，狠狠的把翰林院那群人批斗一番，却被茅五剑摇头制止。
“诸位，事已至此，陛下肯定自有决断。”
茅五剑朝聚集在他身边的文渊阁大学士们叮嘱道：“诸位稍安勿躁，且静观其变……”
文渊阁大学士们不再多言。
刘乾坤则朝宁无舌问道：“刚刚那些站出来叫嚣之辈模，你可都记下了？”
宁无舌道：“一直在都记着呢。”
刘乾坤点点头，眼中翻涌着冷意。
张皇后建议道：“陛下，今天是观儿的开蒙礼，良辰吉日，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不如，等到明日早朝的时候，陛下再处置此事。”
嗯。
刘乾坤沉思着点头道：“皇后此言有理。”
然后。
刘乾坤看向李观澜，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说道：“观儿，去把供香插到香炉里，这开蒙礼就算是礼毕了。”
李观澜依言而行，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还小。
也就半岁有余的年龄。
偶尔说上几句话，已经算得上是古来少有的聪慧天才。
倘若说的太多，那就有点不合适了。
过犹不及。
李观澜来到供桌前，登上摆在小台阶，再捧着供香，插入桌上的香炉里。
青烟袅袅。
供香只剩下一小截。
这就意味着。
距离空中陡然出现海市蜃楼和姑获凶鸟，已有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要是再耽搁。
就错过了最吉利的吉时。
“礼毕~”
茅五剑高声吆喝着，来到供奉着“天地”二字牌位的供桌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随即。
茅五剑站起身来，朝满堂宾客招呼道：“多谢诸位前来观礼，接下来，还请诸位入席，多喝几杯……”
“击鼓！”
“奏乐！”
茅五剑高声吆喝着。
话音刚落。
锣鼓喧天而起。
宫廷乐师们鸣锣敲钟，鼓瑟吹笙。
场面热闹得很。
百官宾客随着音乐响起，纷纷入席；御膳房端来各色佳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有人在胡吃海塞，吃得非常尽兴。
但也有人没什么胃口，哪怕满桌都是佳肴，也一样是味同嚼蜡。
诸如翰林院的大学士们。
在诸多宾客当中，茅五剑算是最开心，最有食欲的那个，一口肉一口酒，吃的满嘴都是油。
李观澜也很开心。
大夏皇朝的世家子弟，都是在举办了开蒙礼以后，尝试着开始修行。
今时今日。
自己连开蒙礼都办了。
修行还会远吗？
李观澜很是期待，甚至连胃口都变得更好了，手里抓着一只鸡腿，用仅有的上下四颗门牙，使劲的啃着。
同席的除了李道玄夫妇，还有皇帝刘乾坤夫妇，以及小公主刘清雅。
刘清雅见李观澜在啃鸡腿，她也要了一只，很不服输的大口咬着，似是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跟李观澜一决高下，斗一个胜负。
可惜斗不过。
李观澜啃第二只鸡腿的时候，小公主才啃完半只。
大口吃肉。
大口喝粥。
这能吃能喝的模样……
再度惹得众人一顿夸赞。
刘扶摇笑得合不拢嘴。
刘乾坤跟李道玄碰了一杯，问道：“姐夫，刚刚你在屋顶，显出剑气领域时，可曾发现什么情况？”
李道玄端着酒杯，道：“此事，我稍后再跟陛下细说。”
嗯。
刘乾坤点点头。
此时满堂宾客都在，不合适聊这些。
酒宴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
夕阳把晚霞烧红，天幕渐渐昏沉。
当暮鼓响起。
皇宫即将闭门的时候，百官宾客们各自散去。
茅五剑喝得酩酊大醉，但还记得在离别时，跟李道玄说，从明天开始，就由他茅大学士来教书，让北境王府准备各种书籍，以及笔墨纸砚。
天渐渐黑了。
晚上。
李观澜睡得很安稳。
剑神父亲在家。
半夜起来偷偷自律的事情，只能暂且中断。
李观澜睡得很香。
也就在这一夜，开蒙礼上发生的事情，传遍了大夏京城景都。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北境世子李观澜的开蒙礼上，显出天地异象，有海市蜃楼，有姑获凶鸟，有雷霆天降……
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火。
而且越传越离谱。
甚至有人在说，北境世子李观澜，是天命之子，是天选之人。
一夜之间。
李观澜的名字，蜚声四方。
次日。
午后。
李观澜午睡刚起，李道玄就就拿来一个书生帽子，亲手给李观澜戴上。
“观儿。”
李道玄帮李观澜整理着衣冠，叮嘱道：“自今日起，你就要跟着茅先生读书习字。你虽生来聪慧，但学无止境，不可怠慢学业，骄傲自满……”
嗯。
李观澜点点头，随即问道：“修行呢？”
修行？
李道玄眼神一怔，道：“你现在还小。”
李观澜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干脆不再言语。
“观儿，你先别生气，且容我想想……”
李道玄沉吟着思忖片刻，随即说道：“我早已在你眉心的紫府神庭当中，留下了一道剑意，用来护持你的心神。当你能对那道剑意有所体悟的时候，我就让你修行，如何？”
就在此时。
李观澜眼前，陡然显现出新的系统提示。
【你虽早已让大夏剑神李道玄显露出欣慰的笑容，但这样还远远不够，逆袭任务再次触发。】
【请让李道玄觉得，你虽年事已高，直到五十岁时才重塑根骨，但在修行路上还是很有前途。】
【任务奖励：蛰龙十二图】
李观澜审视着眼前的系统提示。
蛰龙十二图？
这难道是某种图案画卷之类的道具？
蛰是冬眠的意思，指的是动物像冬眠一样睡觉。
蛰龙……
是指睡觉的龙？
李观澜心中暗暗揣测。
而就在此时。
李道玄已是再度开口：
“若想问鼎修行巅峰，对世间诸多道统，千般法脉，都要有所了解。这样才能查漏补缺，取长补短。”
“等你再多认点字，可以跟着茅先生，前往文渊阁里，把世间诸般道统的秘籍，都略略翻一翻。”
“其中有几本秘籍，是由我亲笔所写，虽只是些最基础的剑道法门，但也算是我的道统。”
李道玄一言至此，眼中已满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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