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1章后手
这会正值午休的功夫，陈远和吕倩上楼后，就看到负责照顾李莲的李姐正坐在病房外走廊里的長椅上打电话，看到陈远来了，李姐愣了一下，连忙挂掉电话，朝陈远走了过来。
“陈先生，您来了。”李姐恭敬地和陈远打着招呼。
陈远冲李姐点了点头，问道：“李莲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吧，反正没太大的变化。”李姐说道。
陈远闻言走向病房，一到门口，陈远就看到病房里的李莲正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傻笑。
见李莲拿着手机，陈远微微一怔，走到李莲身旁，见李莲手机上播放的是动画片时，陈远瞅了瞅李莲，又转头看了李姐一眼：“李姐，李莲现在会看手机了？”
“会啊。”李姐走上前解释着，“之前有一次我在病房陪着她有点无聊，就坐在病床旁用手机打牌打发时间，然后她看到我的手机就突然开始抢了，一开始我不知道她是要手机，直至她一直指着手机啊啊啊叫，我才知道她要手机，然后我就试着把手机给她，她拿过去后就跟小孩子看到新鲜的玩具一样，乐呵呵地玩了起来。”
“是吗？”陈远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莲。
“可不是嘛，我感觉她现在就像个三岁小孩，看到啥东西都觉得好玩，把手机也当成玩具了，后来我看她似乎对手机感兴趣，就试着拿来了家里的旧手机给她玩，她有时候能坐着玩半天不动。”李姐笑道。
“那她都玩啥呢？”陈远又问。
“她就是随便乱玩，在屏幕上一个劲乱点，有时候还把手机当玩具一样扔来扔去，反正看她的样子，说她跟以前比好一些吧也不像，感觉还是差不太多，就是给她手机以后，她现在对手机比较痴迷，特别是我发现每次播放动画片或者电视剧给她看，她能坐着看半天，然后不停地傻笑，也不知道在笑啥。”李姐回答道。
陈远听到李姐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莲，李莲竟然开始懂得玩手机了，这着实出乎陈远的意料，虽然李姐说李莲只是拿手机看着电视剧傻笑，有时候还胡乱按一通，把手机当成玩具一样摔来摔去，但陈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之前李莲失踪那一晚，自己走回了家里，还能打开家里门上的密码锁，陈远就有些怀疑了，眼下看着李莲竟然会看手机，陈远忍不住在想，李莲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
陈远沉思间，一旁的吕倩突然道：“李莲这样看着似乎比以前好了一点，至少不再那样浑浑噩噩了。”
“她一个成年人，心智跟三岁孩童一样，能有啥好的。”陈远摇头道。
“唉，站在我们的角度，也许觉得她这样是很可怜，但反过来想想，她如果能一直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未尝也不是好事，至少不用再遭受生活的苦难了。”吕倩轻声道。
“你这是哪门子的感慨，说得好像你经历过多大的苦难一样。”陈远没好气地看着吕倩，他显然是不希望李莲这样子的，就算两人没感情了，陈远也希望李莲能恢复正常。
“老娘遇到你就是人生的劫难。”吕倩气地踩了陈远一脚。
陈远无奈笑笑，这娘们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这会陈远也没心思跟吕倩斗嘴，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李莲身上，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怀疑。
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看李姐，陈远道：“李姐，你现在可以先去休息一会，李莲有我看着，你不用操心。”
“陈先生，那谢谢您了，我正好出去眯一会。”李姐道。
“嗯，你去吧。”陈远点点头。
看着李姐离开，陈远走过去把门关上，这才又走到李莲的病床前，盯着李莲道：“李莲，你现在是不是恢复了？”
李莲听着陈远的话，没有半点反应，眼睛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就在陈远问话的刹那，李莲的口水还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李莲自个仿佛也察觉了，抬手就抹了把口水，然后伸手在衣服上蹭着。
“陈远，你是傻了不成，你看李莲这样像是恢复的样子吗？”吕倩纳闷地看着陈远。
陈远没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李莲身上，试图捕捉李莲面部表情上的每一个变化。
但结果显然让陈远失望了，李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确切地说是沉浸在手机里的动画片世界里，看得津津有味。
“李莲，如果你是在害怕什么，那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三人，李姐已经出去了，你大可不必担心。”陈远不太死心地继续说道。
“陈远，我看你才是真傻了。”吕倩拍了陈远一下。
“你别嚷嚷。”陈远无奈道。
“我嚷嚷个屁，我看是你不正常才对。”吕倩恼道。
陈远撇撇嘴，从李莲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后，颇有点郁闷，转头对吕倩道：“你陪着李莲，我出去打个电话。”
陈远说着往外走，拉开门的一瞬间，门外一个人险些摔进来，陈远一看，李姐。
“李姐，你不是说要去休息的吗？”陈远眯着眼睛看着李姐。
“啊？是……是的。”李姐有些结巴，眼珠子转了转，解释道，“陈先生，是这样的，我落了件东西在病房里，想要进去拿来着。”
“这样啊，那你进去拿吧。”陈远淡淡地笑道。
看着李姐装模作样进去拿东西，陈远哪里不知道对方刚刚其实是在外面偷听，不过陈远也不想去揭穿对方。
在走廊外面等了一下，李姐装模作样地拿了东西出来，然后对陈远道：“陈先生，我去楼下小公园的凉亭休息一会，您要走了再叫我。”
“好。”陈远点了点头。
盯着李姐的背影注视了一会，陈远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拨打老三的电话。
电话接通，陈远径直问道：“老三，在干啥呢？”
“还能干啥，午睡呢，最近帮你盯梢，睡眠严重不足。”老三打着哈欠，“你小子又有啥事？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老三，你最近有關注李莲这边的情况吗？”陈远问道。
“李莲？”老三愣了一下，摇头道，“最近还真没太注意她那边，不过我能进入精神病院的监控系统，随时可以调阅监控记录查看她的情况。”
“老三，那你这两天辛苦点，把李莲这段时间的监控记录都调出来，认真看一遍。”陈远想了想，知道老三最近帮自己干私活也挺辛苦，又道，“要不这样，你把监控记录拷贝一份给我，我自个看。”
“行，回头我拷贝一份给你。”老三点头答应下来，很快又问道，“老五，是不是李莲那边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陈远拧着眉头，“老三，我在想李莲是不是有可能恢复神智了呢。”
“不会吧？”老三吓了一跳，“陈远，你怎么会有那种怀疑？”
“老三，李莲之前失踪那一次，自个走回了我和她之前的那个家，还懂得开密码锁进去，你还记得吗？”陈远问道。
“我知道，但当时医生解释说那可能是李莲脑子里的一种记忆碎片，就是只记得自己少数印象深刻的事情。”老三说道。
“若要那样说的话，我跟李莲几年夫妻，难道她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陈远叹气道。
“这……”老三砸了砸嘴，“老五，不是我打击你，也许你在李莲心里真就没啥存在感。”
“……”陈远听得差点吐血，骂道，“老三，你会不会讲人话。”
“瞧瞧，我说真话你还不爱听。”老三道。
“我看你是吐不出象牙来。”陈远哼了一声。
“老五，我是实话实说，你怀疑李莲，那总得有个理由吧。”老三说道。
“我现在在精神病院这边，你知道吗，李莲现在懂得看手机了。”陈远说道。
“李莲会看手机了？”老三惊讶起来，“难道她真恢复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陈远无奈地说着，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以及同李姐了解的情况同老三说了一遍。
老三听完，当即道：“老五，照你这么说，那李莲还是疯疯癫癫的嘛，智商跟幼儿差不多，这说明她没恢复啊。”
“如果她表现出来的是真实的一面，那她确实是没恢复，但我在想她有没有可能是装的呢。”陈远说道。
“我觉得不至于吧，好好的正常人不当，她干嘛装个傻子？她对楚冬至于怕成那样吗？”老三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谁知道呢，或许她知道什么秘密吧。“陈远说道，“而且你对楚冬的了解不够深，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怕，算了，咱们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光猜测没用，回头你把监控录像拷贝一份给我，我详细看看。”
“可以，我晚上就给你送过去。”老三说道。
两人聊了几分钟，陈远挂掉电话后就返回病房，吕倩这时候不知道在和李莲说什么，坐在病床前自言自语着，而李莲则是自顾自看着手机，脸上一直傻笑，完全没有理会吕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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