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叮铃铃——”
时间一晃，四月模拟联考结束，距离高考只剩两个月。
宋屿舟走出考场，眼里布满红血丝，黑眼圈比乌云还要阴。
顶着一张厌世的脸，把路过的同学吓得脚步飞快。
殷子墨从隔壁考场出来，撞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乐了。
“你的卷子是不是被女鬼附身了？把咱宋少的阳气吸干了啊。”
宋屿舟冷着脸，“滚。”
他倒是想被自家女朋友缠上……
奈何女朋友不给这个机会啊！
不给亲不给抱的。
这一个月他熬得太苦了。
精气神都熬没了。
殷子墨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晚上有局，来不来？”
“不来。”
“啧，你这几个月到底在干嘛？天天不见人影，好，哥们姑且相信你开始认真学习了，但今天都考完了，你还装个屁？”
宋屿舟想了想，“那我得问问。”
“问你妈？”
“……滚，问你妈。”
殷子墨脑子没转过来，才发现刚那话有歧义。
“呸，问谁啊？”
“问我女朋友。”宋屿舟实话实说。
殷子墨掏掏耳朵，“什么？你说什么？”
“没听到算了。”
宋屿舟薄唇轻抿，抬脚就要走。
“等等等！你女朋友？尹禾月啊？”
“嗯。”
“你真把她追到了？舒军还跟我打赌呢，赌你多久能追到，我赌追不到，他嘟一年。嘶，我们都输了？”
“凭什么赌我追不到？”宋屿舟不耐烦了。
他还想快点见到尹禾月。
“因为你是渣男。”殷子墨斩钉截铁。
“……别犯病。”宋屿舟耐心全无，迈步直接走。
“诶！把你女朋友叫来一起玩儿啊！”殷子墨揽住他的肩膀。
“我问问吧。警告你，别对她乱说。”
“放心。”
殷子墨嘴上应着，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揭发自己的好兄弟。
兄弟不义，别怪他不仁了。
他可是很有原则的，渣男不可取。
……
尹禾月回到5班，被戚杉他们留下来对答案。
“这道选择题尹禾月写的是D啊！我选的是A。”
“唉，我也错了。”
盛一南沾沾自喜，“这次我蒙对了。”
尹禾月没抬头参与讨论，受盛一南托付，拿着她的卷子帮忙估分。
“最后一道大题能得点步骤分，保守的说，分数不会低于105。”
她措辞谨慎，怕盛一南觉得自己考差了，因此影响心情。
“太好了！这次试卷这么难，我以为及格都够呛。”
听她这么说，尹禾月松了口气。
“是啊，梁老师也说过联考卷子会难一点，所以保持平常心。”
“好！”
戚杉他们对完数学答案对英语的，尹禾月抬头，瞥见走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天空灰得很安静，宋屿舟慵懒地靠在走廊边，手肘撑在栏杆上，背后落下的绵绵细雨把他校服的肩头打湿了些许，不知站了多久。
他目光炙热地盯着尹禾月。
【宝贝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来了？】
尹禾月心脏一跳，耳根子烫了烫。
上次在书房拒吻后，宋屿舟在心里说骚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比如：
【宝贝今天也很漂亮，想亲。】
【宝贝吃东西时嘴巴鼓鼓的，好可爱。】
【宝贝，叫声哥哥。】
尹禾月越想脸越热。
想这些话时，宋屿舟的表情总是非常平静，眼睛也不眨，就用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尹禾月。
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尹禾月把所有卷子码好，递给戚杉，然后一路小跑出教室。
“舍得看我了？”宋屿舟挑眉。
“刚才在对答案，没注意外面。”尹禾月认真解释道。
宋屿舟无动于衷。
【不打算哄哄我？】
尹禾月眨了眨眼，偷偷勾起他的指尖。
小声地开口，“我也想你了。”
宋屿舟装不下去了：“……行。”
【靠。】
【想把你摁在墙上亲。】
尹禾月大惊失色，往后退几步。
他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宋屿舟也怕把人吓着，拉着尹禾月来到空荡荡的16班。
今天高一高二的同学也有月考，他们考完正好放周假，不用上晚自习，一路往上走都没什么人。
刚坐下来。
“咳，殷子墨问你晚上要不要出来玩儿？”宋屿舟问道。
【不去也行。】
尹禾月思索片刻，晚上的自习可上可不上，升上高三后，班里很多出校补课的同学，座位经常空着很多，梁老师也不再时刻盯自习了。
这段时间学习压力大，就连盛一南也说晚上要和周荔一起溜出去看黑莓杀手的演出。
“可以啊。”尹禾月颔首。
“好。”宋屿舟低头给殷子墨发消息。
【山与yu：她来。】
【你滴殷王：好，地址等会儿发你。】
除了尹禾月和家人，宋屿舟很少给其他人设置备注。
【改成什么备注呢？】
宋屿舟在心里想完，偷偷打量尹禾月的表情。
读心术一次太过虚无缥缈，起先，宋屿舟根本没想过这么荒谬的事情。
在网吧门口那天、过生日的那天……尹禾月问的问题，每一次，都被他矢口否认。
可直到自己正式表白时，尹禾月却说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她？
从那一瞬间起，宋屿舟就在留意这件事。
任何可能性都排除了。
只有自己在心里浪荡时，尹禾月的反应异于寻常。
所以，他一直在试探尹禾月，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女朋友？】
【宝贝？】
【老婆？】
尹禾月：“……”
她如坐针毡，听到宋屿舟为自己设想的备注一个比一个缠绵。
“你在跟殷子墨聊天吗？”尹禾月打断道。
“没有。”
“那你在干嘛？”
宋屿舟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你猜？”
“……”尹禾月僵住。
总不能说她已经猜到了吧！
“看看你给我的备注？”宋屿舟不逗她了。
尹禾月松了口气，把手机给他看。
宋屿舟看了，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
【啧，怎么不是“老公”、“哥哥”那一类的。】
尹禾月：“……”
想的美。
宋屿舟低头打字，把尹禾月的备注改成：
【银河月。】
虽然创意被剽窃了，但尹禾月对这个“情侣备注”很满意。
宇宙和银河。
他与她。
盛一南打电话叫尹禾月回去帮她找东西，她和宋屿舟约好等会儿见就走了。
宋屿舟坐在原地，琢磨读心术的事，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啊……”
“我以前那些窝囊又傻逼的想法她都知道？”
“靠！”
宋屿舟抓狂了。
偏偏那些记忆自动在脑子里浮现。
……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
雨随喧嚣的人群，停了。
两人准时来到商业街的电玩城。
宋屿舟被其他的几名很久不见的兄弟邀着投篮。
殷子墨把尹禾月拉到角落。
“小尹妹妹，别怪哥没提醒你。”
尹禾月:“怎么了？”
殷子墨左顾右盼:“你知不知道宋屿舟家还有个妹妹？和你在一起前，他喜欢那个妹子。”
“知道。”尹禾月浅笑。
“你知道？！”殷子墨愣了，“那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啊。”尹禾月笑意越来越浓。
“……我懂了，你们是那啥，开放式恋爱对吧？”殷子墨脑子高速运转，觉得只有这个靠谱。
“不是，这个事儿……你要不然去问宋屿舟哥哥吧。”
留下这句，尹禾月走了。
“不是，你们说话都这么恶心吗？什么哥哥……”
殷子墨愣住。
“哥哥？！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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