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许若寒失权 时疫
“王妃,静贵人来了。”
“嫔妾见过郡主。”白轻烟连忙上前,将正要行礼的叶答应,也就是刚刚晋封的静贵人拦住,将她扶起后,轻笑道:“还未恭喜贵人,守得云开见月明。”
静贵人抿了抿唇,白皙的脸上带着娇羞之色,柔柔道:“多谢郡主,嫔妾能有今日,都是多亏了郡主。”
“静贵人天生丽质本就并非池中之物,不必这样客气。”
“郡主,这是皇上赏赐嫔妾之物,嫔妾挑了一些,送与郡主赏玩,还望郡主不嫌弃才好。”
白轻烟瞧着那托盘之上的物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眸光微闪,“贵人先前送来的浮云锦已是极其珍贵,实在不必再送了。”
静贵人闻言,微微敛眸,“郡主可是不喜欢?”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忧伤。
白轻烟见状连忙摆手,“不,不我很喜欢,既然如此,那便多谢贵人了。”
静贵人听她说要收下,脸上一阵欣喜,又听得白轻烟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个点,想必贵人还没有来得及用晚饭吧,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一起?”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郡主?”
轻烟微微勾唇,轻笑道:“怎么会呢,我这里平日里冷清,难得今天这般热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嫔妾便叨扰了。”
秋菊闻言,笑道:“奴婢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不多一会儿,下人将饭菜一一摆放了上来,“郡主,我们今日是要吃锅子吗?”
“今天天气冷,正适合吃点热乎的。”
“郡主说的是,只不过这个好似不像寻常的锅子。”
秋菊微微一笑,“贵人好眼力,这是我们家小姐自己研究的菜品。”
“是吗,那嫔妾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郡主若是成日觉得无聊,便常来妾身宫中坐坐。”
“既然贵人盛情邀请,那轻烟只好却之不恭了。”二人谈话间,锅子已经烧开,香味渐渐飘散了出来。
“郡主,这锅子上飘散的是何物?”
“是桂圆红枣和枸杞,补气益血,最合适不过了。”
“郡主好灵巧的心思,光是闻着这味道,便知这饭菜有多香了。”
“贵人喜欢便多吃一点,这是我自制的果酒,贵人尝尝,可还入口。”白轻烟将杯子轻轻放置静贵人面前。
静贵人瞧着那洁白晶润的杯子,里面盛放着如宝石般晶莹的液体,看上去十分的诱人。轻抿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不住的称赞道:“酒的清香混合着果香,十分的爽口。”
白轻烟微微勾唇,轻笑道:“贵人若是喜欢,我稍后送与贵人一些。”
静贵人眼眸一亮,“真的吗?那多谢郡主。”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抿了抿唇,轻声道:“郡主,嫔妾小字宁蓝,郡主若是不介意的话便唤我宁蓝吧。”
白轻烟微微一滞,“好,宁蓝!”
她的声音清冽如潺潺山泉,语气淡淡的,给人一种既礼貌,又冷淡的感觉。宁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脸上带着欣喜之色,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白轻烟,“那我可以唤你轻烟吗?”
白轻烟愣神片刻,点点头,“好!”随即举起举杯,“恭喜宁蓝晋封贵人。”
宁蓝笑意莹莹的望向白轻烟,“谢谢轻烟!”洁白的羊脂玉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二人谈笑间,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正在用饭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皇帝便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平身。”皇帝大步流星地流星地坐下,甩了甩手,轻声道。
“皇上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不等皇上说话,一旁的江竹林开口道:“皇上听说娘娘来了郡主宫中,便寻了过来。”
白轻烟闻言眸光微闪,便听得皇帝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怎么会想到来郡主这儿?”
“臣妾是特意来感谢郡主的,郡主盛情,留嫔妾用晚饭。”
皇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白轻烟微微勾唇,“这么晚了,皇上可有用膳?”
“来得匆忙,未曾。”
“既如此,皇上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臣女这里用一些吧!”
“也好,朕正想着这个滋味呢,今日倒是托了宁儿的福!”皇帝说完,秋菊早已将碗筷备好。“你身边的丫头,倒是机灵!”
秋菊闻言连忙一礼,“奴婢多谢皇上夸奖。”
翌日。
“参见郡主。”
正在用餐的白轻烟见来人是太妃身边的墨竹时,放下手中碗筷,“姑姑怎么来了,可是太妃娘娘有事?”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太妃说许久没见郡主,想见见郡主。”
“说起来轻烟也许久未见太妃,烦请姑姑回禀娘娘,待轻烟给贵妃娘娘请了平安脉之后便过去。”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金銮殿。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望着下首的一众朝臣,最后将目光落在许若晨身上,沉声道:“若晨,辽东一事,调查得如何了?”
许若晨闻言,出列向前一步道:“回禀父皇,儿臣此去辽东一代,已经将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一旁的许若寒闻言心头一紧,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
“说来听听。”
许若晨转头看了一眼一旁许若寒,眸光微寒,面上闪过一丝不忍,片刻后沉声道:“父皇,儿臣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整理成了奏章,里面还有当地的老百姓秀才的联名控诉,请父皇过目。”说着,将一本厚厚的奏折拿了出来。
江竹海将奏折呈上,递到皇帝手中。下首的许若寒紧紧地盯着他,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一起。众人看着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屏息凝神,大殿之上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将奏折看完,只见他轻轻地将奏折合上,脸色阴鸷,周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锐利的眸中在落在许若寒的身上时,眸中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寒光。
“二皇子许若寒,收回辽东一带封地管辖权,禁足一个月,没有朕的口谕,不得出府。”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死寂。就连许若寒都愣住了,片刻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皇,不知道儿臣做错了什么,父皇竟要这样惩罚儿臣?”
“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问朕,你好好看看,你背着朕,做的这些好事!”说着将奏折直接摔倒了他的脸上,许若寒也不躲闪,任凭那厚厚的奏折砸在了自己脸上。
许若寒吃痛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奏折翻阅起来,只是他越往后看,脸色越白,但依旧强装镇定道:“父皇,这些都是不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说着转头望向一旁的许若晨,一双漆黑的眸中满是冷厉之色,厉声道:“皇兄真是好计策,皇兄就算是想在父皇面前立功,也不必出此下策企图陷害皇弟吧!”
皇帝一听更是来气,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不知悔改。望向他的眸中满是失望,许若晨便是有再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人的证词来陷害他,但是觉得不可能让那么多的秀才和百姓联名上书,只是为了陷害他?更何况以许若晨的为人,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帝虽然跟这个儿媳不亲近,但他的秉性如何,他倒是清楚得很。
“若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为你,辽东一代有多少老百姓被饿死,多少人因为你方便的家破人亡!”许若晨紧紧地盯着许若寒,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愤怒,一向和煦的大皇子,今日却是这样的疾言厉色。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奉旨到辽东一带勘察,才发现那里的百姓过得穷困潦倒,不少人因为没有银子饿死的饿死,病的病的死。不仅如此,他们还将税收又增加了一成,儿臣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每年光是征税所得的银子便有几百万两。而这些银子,一个子儿都没有进到国库之中。”
许若晨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一句地落在众人的耳朵之中。皇帝的脸色更加的阴鸷,犀利的视线直逼许若寒。不少的老臣在听到这些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对许若寒更加的失望。许若寒阵营的大臣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大专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替许若寒脱罪。
“皇上,微臣认为这样事情其中一定有误会,会不会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从而借机肆意陷害二皇子?”
“叶大人的意思是说是大皇子冤枉了二皇子?”
“柳将军,微臣可没有这么说,莫不是有些做贼心虚,自乱阵脚?”
“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柳某佩服!”柳将军自幼习武,最不习惯文官说话拐弯抹角那一套,一句话倒是将那叶海堵得没说话。
“你.......”
“皇上,叶大人所言有理啊,二皇子一定是受人陷害。微臣敢保证,以二皇子的为人,是断断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柳将军一听,嗤笑一声:“你拿什么保证,项上人头吗?白纸黑字,还想抵赖不成?”
……
一时间众人争吵不休,上首的皇帝十分头痛地揉了地揉了揉太阳穴,猛地一拍桌子,沉声怒喝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话音一落,金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老丞相的身上,“丞相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将视线投向站在最前排的丞相。片刻后,苍老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回皇上,既然各位大臣保持疑惑,皇上何不派出两个信得过的大臣,再次彻查。”
皇帝闻言,眸光微闪,“丞相所言有理,只是年关将近,不宜再兴师动众出巡。眼下要紧的是将难民安置好,让他们好好过个年。”
“是,皇上英明!”皇帝的意思便是不再追查此事,众人瞧着皇帝阴沉的脸色,一时间没了声。
丞相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年关将至,不如等除夕之后再禁足半个月吧!”
皇帝望向许若寒,眸中满是不悦,沉声道:“既然丞相替你求情了,那便除夕过后再禁足吧!至于辽东那边,朕会另派他人接手。”
许若寒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原本俊美的一张脸此刻黑如锅底,沉声道:“是!”
“皇上!”江竹林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皇帝脸上满是不悦。
“皇上,宫中出了,出了时疫!”江竹林的一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诸位大臣神色骤变。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从辽东回来的侍从得了时疫。”
江竹林的话音一落,一时间,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了许若晨的身上,皇帝眉头紧锁,“找太医瞧了吗?”
“太医已经在医治了,人此刻已经被隔离了起来。”
丞相闻言满是担忧道:“皇上,怕是辽东一代会起暴乱呐!”
宁寿宫。
“轻烟见过太妃!”一身烟蓝色衣裙的白轻烟朝着敬康太妃莹莹一礼。
敬康太妃闻言,佯装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太妃太妃的了。”
白轻烟微微一滞,眸中划过一丝不自然,“额娘!”
闻言,太妃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对嘛!”
“额娘今天唤轻烟来,可是身体不适?”
敬康太妃摇了摇头,收起脸上的笑意,沉声道:“前朝传来消息,宫中起了时疫,是若晨带回来的人。”
“额娘可是要轻烟帮大皇子瞧瞧?”
“不全是这个原因,若是你能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方。一来能造福百姓,二来,或许皇上一高兴,便成全了你与小十的亲事。”
白轻烟闻言眸光闪烁,片刻后沉声道:“额娘替轻烟思虑周全,轻烟愿意一试。”
敬康太妃一听,放下心来,随即轻叹一声道:“万事要自己小心,这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这样危险的事情,额娘不该让你去做,只是你二人的亲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再拖下去,对你对小十,都没有好处。”
“是,额娘的心意,轻烟明白!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职责所在,额娘切莫自责。”
“好孩子,苦了你了。”敬康太妃满脸的担忧,望向白轻烟的眸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愧疚,若不是别无其法,她又怎会出此下策!
“太妃,靖王来了。”闻言,靖康太妃看了一眼下首的白轻烟,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臭小子,只有烟儿在哀家这儿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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