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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麦芽儿的身世


麦芽儿姓吉,她家几十年前是从武陟县的大刘庄迁过来的,在古寨就这么一独户姓吉的,在古寨是小门儿小户儿。

麦芽儿这小姑娘,看样子比扁豆儿可能要小一点儿,只是看样子估计可能小一点儿,因为人们都不知道扁豆儿的实际年龄。麦芽儿知道自己的岁数也知道自己的生日,但不知道扁豆儿的岁数和生日,因为连扁豆儿自己都弄不清楚谁还能弄得清楚?麦芽儿一直为扁豆儿叫哥,谁也弄不清楚她俩到底谁大谁小,麦芽儿只是自己看样子估计就这样随意叫。

一天麦芽儿看着扁豆儿为自己的生日苦恼流泪,她非常同情可怜扁豆儿,也是同病相怜吧,她思索着咋着编一套说词儿来哄骗扁豆儿,免除扁豆儿这种长久的痛苦纠结和烦恼。

第二天她就从家里赶着鸭子,兜里揣着两个煮熟的鸭蛋到扁豆儿放羊的草滩里,嬉笑着把鸭蛋递给扁豆儿说道:“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俺用熟鸭蛋祝贺你。”

扁豆儿又惊喜又高兴,但有点儿疑惑,就反问道:“你听谁说今天是俺的生日?”

麦芽儿诓骗扁豆儿说:“听俺奶奶说的。”

扁豆儿又反问道:“你奶奶咋会知道俺的生日?”

麦芽儿嘻嘻嘻笑了一阵儿,又诓骗扁豆儿说:“听俺奶奶说……你从你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是俺奶奶接的生。”

扁豆儿激动得蹦了起来:“真的?”

麦芽儿装得一本正经肯定地说道:“一点儿也不假!俺奶奶把你出生的日子记得可清楚啦!就是那一年的今天,你从你娘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扁豆儿兴奋地把手里的熟鸭蛋递给麦芽儿一个,“那咱俩一人一个鸭蛋,你陪俺过这第一个生日吧!”

麦芽儿又把鸭蛋还给扁豆儿嘻嘻笑着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按规矩俺不能吃,两个鸭蛋你都吃了吧!俗话说喜事儿成双,你吃两个鸭蛋就是喜事儿成双啦!”

“过生日还有规矩……那俺就不客气啦!”扁豆儿欢快地剥开鸭蛋,不几口就把两个鸭蛋吞到了肚里。

麦芽儿问道:“鸭蛋的味道咋样儿?”

扁豆儿舔舔嘴角儿意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有点儿鱼腥味儿。”说罢嘻嘻不停地傻笑着,接着又疑惑地问道:“啥叫喜事儿成双哇?”

麦芽儿摸弄着头上短短细细的小辫子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喜事儿成双就是……你的生日是个喜事儿,你吃了两个鸭蛋,两个鸭蛋是个双数,咱们俩人儿又是个双数儿,这就是喜事儿成双。”

“哈哈哈……喜事儿成双啦!喜事儿成双啦!”扁豆儿欢快地在草地上又蹦又跳又翻跟头儿,大声吆喝着:“俺过生日喽!俺过生日喽!俺终于有了生日啦!”从地上爬起来“啪啪”甩了几个响鞭,代替了庆贺生日燃放的鞭炮。

麦芽儿望着扁豆儿激动的情境,眼里充满了泪花。她悄悄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水,扭过脸捂着嘴巴又偷偷地笑了起来,她笑自己给扁豆儿胡乱诓骗出一个生日来。

从此以后,这一天就成了扁豆儿的生日,扁豆儿终于有了庆贺自己生日的日子了。

麦芽儿,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甘甜,但她的生活却与这名字的寓意大相径庭。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如同一株顽强生长在荒漠中的幼苗,经历着无尽的苦难与磨砺。相较于同样命运多舛的扁豆儿,麦芽儿还算幸运,至少她的爷爷奶奶依旧健在,为她在这世上留下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却又不平静的春日午后,麦芽儿还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渴望。她的父亲,一个身材魁梧、心地善良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个平凡的家庭。一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进这个简陋的小屋时,一队军阀的士兵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麦芽儿的父亲强行带走,说是要充当壮丁。那一刻,麦芽儿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麦芽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

“爸爸,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麦芽儿拉着父亲的手,泪眼婆娑地问道。

父亲蹲下身子,强忍着泪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乖女儿,爸爸去打坏人,等坏人被打跑了,爸爸就回来了。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长大。”

就这样,麦芽儿的父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留下了一家人无尽的等待与期盼。母亲每天都会在门口张望,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归来。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传来的却是父亲在战场上牺牲的噩耗。那一刻,母亲的世界崩塌了,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给她承诺的男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她。

“麦芽儿,妈妈……妈妈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找一个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地方。”母亲的声音哽咽,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决绝。

“不,妈妈,你不要走!爸爸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丢下我!”麦芽儿紧紧抱住母亲的腿,哭喊着。

但母亲的心已如死灰,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生活。最终,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母亲收拾了几件衣物,悄悄离开了这个家,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信,告诉麦芽儿她要去远方寻找新的生活,希望麦芽儿能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失去了父母的麦芽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用稚嫩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而她的爷爷奶奶,也因为接连的打击而变得脆弱不堪。奶奶因为过度的悲伤和思念,哭瞎了双眼,整日以泪洗面;爷爷则开始借酒消愁,渐渐地,酒精侵蚀了他的理智,他变得痴痴呆呆,时常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

“奶奶,您别哭了,爸爸虽然不在了,但我会一直陪着您的。”麦芽儿用稚嫩的小手擦去奶奶脸上的泪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爷爷,您也别再喝酒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她试图劝说爷爷,但爷爷只是痴痴地笑着,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为了生存,麦芽儿不得不开始自己的劳作生涯。她听说黄河滩上养鸭子能赚钱,便用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买了几只小鸭苗。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黄河岸边时,麦芽儿已经带着她的鸭子们出发了。她耐心地教它们觅食,与它们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鸭子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孤独与坚强,总是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麦芽儿的鸭子们渐渐长大,开始下蛋。她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地收集鸭蛋,然后徒步走到集市上去卖。虽然路途遥远且艰辛,但每当看到那些金灿灿的鸭蛋换成钱,能够为家里换来一点粮食和药品时,麦芽儿的心中便充满了满足与自豪。

“奶奶,您看,我今天卖了好多鸭蛋,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糖糕。”麦芽儿笑着将手中的糖糕递给奶奶,奶奶摸索着接过,泪水再次滑落,但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麦芽儿,你真是太苦了,奶奶对不起你……”奶奶哽咽着说。

“奶奶,别这么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麦芽儿轻轻握住奶奶的手,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岁月如梭,转眼间,麦芽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依然每天忙碌在黄河滩上,但她的心中却怀揣着一个更大的梦想——她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爷爷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也想要找到那个曾经抛弃她的母亲,告诉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了。

在这个过程中,麦芽儿遇到了许多好心人,他们或是给予她物质上的帮助,或是给予她精神上的鼓励。这些都让麦芽儿更加坚信,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

而关于父亲和母亲的记忆,虽然偶尔会让她感到心痛,但也成为了她前进的动力。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而是要勇敢地面对未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

就这样,麦芽儿在苦难中磨砺成长,她的故事也在乡间传为佳话。人们都说,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一个用坚强和勇气书写自己命运的女孩。而麦芽儿自己,则始终保持着那份纯真与善良,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苦难都会化作过眼云烟,而幸福与光明,将永远照亮她前行的道路。

两个苦命孩子一个在黄河滩放羊、一个放鸭子,就这样他们互相帮助、互相照顾成了好伙伴好朋友,从他们少男少女善良的心灵里,生发出纯真朴素的男女情感。这种情感对于他们涉世未深的人生经历,一定是一种永世难忘的珍贵记忆。这种记忆的颜色也许不是玫瑰花朵的颜色,但一定会是草绿色或天蓝色的。

老天爷对人类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奇妙的规律。它常常是那样,将那些饱尝苦难的人引领到同一条坎坷的道路上,让他们相互慰藉;又将那些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聚拢在一条铺满鲜花的小径上,让他们共享喜悦。而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宦,往往与倾国倾城的美女、璀璨夺目的金钱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力并肩而行,仿佛这一切都是天作之合。

在这片被命运交织的土地上,扁豆儿与麦芽儿这两个小伙伴,在日复一日的放羊放鸭子生活中,总能找到片刻的宁静与欢愉。每当夕阳西下,他们便会抽空儿跑到芦根儿的小窝边,三人围坐一圈,分享着彼此心中的小秘密和大梦想。虽然他们的命运似乎都充满了不易,但在这简陋的相聚中,他们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更未感受到苦难带来的沉重压迫。相反,他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从平凡的生活中挖掘出点点滴滴的快乐,那是一种纯真无邪、简单却真挚的快乐,尽管这样的快乐,在有些人眼中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们而言,却是无价之宝。

“你们来得正好,”芦根儿高兴地说道,“俺的一帮同学下雨前给俺送来了好看的书和一些好吃的瓜果,俺得一直盯着黄河没时间看,你们拿回去读吧。”

“芦根儿哥你真会开玩笑,你不知道俺俩都不认识字儿?不像你认识的字比羊身上的毛都多。”

“俺忘啦、忘啦!”芦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俺就请你们吃甜瓜杏子吧!”芦根儿说着从茅草庵里把同学送来的水果都兜了出来。

“俺们咋会吃这么多!咱们一起吃吧。”扁豆儿与麦芽儿一齐说道。

“哎……芦根儿哥,你怎么光让俺俩吃你咋不吃哇?”扁豆儿和麦芽儿又说道。

“俺在你们来之前俺喝蜜蜂水喝饱了,喝了蜜蜂水,再吃其其它东西都会觉得苦涩。”芦根儿说着停了一下,“俺还放着一个小玩意儿想送给你们,它对俺没用处啦,对你们有用。”

“是啥宝贝东西哇?”扁豆儿和麦芽儿都好奇地问道。

“先不告诉你们!我一会儿说一个谜语谁猜着了就给谁。”芦根儿说着跑向茅草庵,不一会儿手里紧紧掿着一个小东西跑了回来。

“芦根儿哥……”麦芽儿用手捋着小辫子上的水珠儿说道,“你说的谜语可别太难懂哇!你是知道俺俩都没读过书。”

“好懂好懂!这与读书不沾边儿,你们经常见到。”芦根儿嘻嘻笑着,“你们仔细听喔……”芦根儿意思了片刻说道:“是鸟不栖树,是兽满天飞。猜两种小动物。”

“不栖树是啥意思?你说的瘦是瘦子还是啥?”扁豆儿不解地问道。

芦根儿听了哈哈哈笑了起来,“不栖树就是不在树上落、不在树上搭窝。兽不是瘦子的瘦是野兽的兽,就是……就是……不长鸟羽毛的小动物但会飞。”芦根儿费劲儿地嘘了一口气,“俺都快给你们说明啦!”

“喔喔……”麦芽儿不声不响眯缝着眼睛动起了脑子,不一会儿她嘻嘻笑了起来,“俺猜呀……一准是小燕子和蝙蝠!”

“芦根儿哥她猜对了吗?”扁豆儿疑疑惑惑的问道。

“猜对了!就是小燕子和蝙蝠。”芦根儿松开手,手心里掿着一个明晃晃的小哨子。他把小哨子递给麦芽儿说道:“这是俺在学堂打篮球当小裁判留下的……对俺没用了,对你放鸭子肯定有用!你招呼鸭子吹吹哨子就不费你的喉咙吆喝了。”

麦芽儿拿着“嘟”地吹了一声,嘻嘻笑了起来。

“俺要再迟一小会儿就也猜出来啦!麦芽儿嘴太快!”扁豆儿有点儿不服气,“哨子对俺放羊也有用。”他翻了翻眼珠儿,“小燕子俺懂……这蝙蝠不就是盐老鼠吗?听说老鼠偷吃了咸盐变成了蝙蝠……老虎豹子狼才是野兽,可蝙蝠咋会是野兽?”

“蝙蝠不是野兽是啥?”芦根儿反问道,“它没有羽毛不算鸟儿,但又会飞,你说它算啥?”

扁豆儿甩了一下羊鞭没词儿了,但他还是有点儿不服气,“要不是麦芽儿嘴快俺也能猜出来。”

“你放羊脑子变成了羊脑子……再给你一天时间你也难猜出来!”麦芽儿嘲讽起了扁豆儿,“不过……哨子俺让扁豆儿先用几天,等扁豆儿用烦了再给俺。”麦芽儿说着深情地瞄了扁豆儿一眼,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哨子轻轻放在扁豆儿手里。

扁豆儿微笑着摸了一下麦芽儿的脸蛋儿,麦芽儿羞涩地转过脸去,低声说道:“你倒大方……连声谢谢也不说。”

扁豆儿用笑眼瞄着麦芽儿,顽皮地故意“嘟嘟嘟”地吹起了哨子。

芦根儿看着他们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扁豆儿现在不说谢谢,等没别人的时候他一准会向你麦芽儿说声谢谢。”

麦芽儿转过脸来问芦根儿:“这谜语是你在书上看到的?”

“不是在书上……书里找不到……是俺小时候俺娘逗俺说的,俺一直都没忘。”

“您娘以前读过不少书吧?”

“俺娘读的书比俺多。”

“您爹以前也读过不少书吧?”

“俺爹读书没俺娘多,但俺爹会编歌儿还会唱歌儿。”

“芦根儿哥有一双好娘好爹……俺真羡慕!”扁豆儿眼圈儿有点儿泛红。

“是呀……”麦芽儿感叹似地嘴里说出两个字儿就没音儿了,她扭脸眼里掉下几滴儿泪水。

芦根儿看到他俩表情有些伤感,就微笑着催促麦芽儿和扁豆儿:“你们只管说话忘记了吃水果了……吃呀吃呀!”

“芦根儿哥……”扁豆儿吃着水果认真地说道,“俺一直都想请教你一个事情……俺的爹娘在俺还不懂事儿的时候,听说也是淹死在这黄河里了,不知咋的爹娘的尸身也没人去寻找……你说他们会不会没有真的淹死?”

“这……这……”芦根儿痛苦地摇起头来,“这俺真的说不清楚!”芦根儿认真看了看一脸悲戚的扁豆儿问道:“你爹娘会凫水吗?”

“听人说俺爹娘老是在河里捕鱼,俺想他们肯定会凫水!”

“会凫水……”芦根儿低头沉思了片刻,问道:“凫水的本领咋样?”

“俺猜啊……跟你老爹比可能会差一点儿,不过……听人说俺爹娘划船的本领可大啦!”

“哦……”芦根儿吞吞吐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猜哇……我是猜哇……”

这时扁豆儿脸色紧张了起来,头上似乎冒出一层热汗来……他弄不清芦根儿是猜出爹娘是真的淹死了还是假淹死了……他十分相信和崇拜芦根儿和他的母亲荷花儿,他认为芦根儿和他的母亲脑子里有股神秘的力量,全古寨的人都说芦根儿的老爹牛壮淹死了,可她们母子就是不信邪,硬是坚持说牛壮还活着,芦根儿日夜守望着黄河一步都不离开,这里面肯定有啥神灵给她们指路。

这时候,麦芽儿注意到扁豆儿那紧锁的眉头和颤抖的双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悯。她那双清澈如水、灵动有神的眼睛里,温柔地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她轻轻地走上前,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满怀善意与温情地拍了拍扁豆儿的肩膀,希望能带给他一丝安慰与力量。

“俺猜呀……”芦根儿眼睛里透出喜色说道,“你的爹娘可能是假淹死!你想想……他们又会凫水又会划船咋会被淹死?!”

“那……那……这么多年了爹娘咋还不回来?”扁豆儿带着哭腔儿说道。

芦根儿向在一旁愣着的麦芽儿努了努嘴,“麦芽儿你比俺聪明,你说说。”

麦芽儿突然“嘻嘻嘻”笑了起来,边笑边向扁豆儿说道:“俺猜呀……俺猜的与芦根儿哥猜的一样,你的爹娘一准是假淹死……肯定是被大水冲到了黄河南,又给你生了一大堆小弟弟小妹妹,知道你长大了不想管你啦,所以就一直不回来啦!你就安心当一辈子羊倌儿吧!”

扁豆儿知道麦芽儿是拿他说笑,假意举起羊鞭要打麦芽儿,麦芽儿抬腿嘻嘻哈哈笑着就跑,扁豆儿装着生气举着羊鞭,“嘟嘟嘟”吹着哨子在后边追赶了去。

麦芽儿跑到鸭群那里,仔细查了查鸭子的数量,心痛地发现少了几只鸭子,心想一定是大雨把鸭子冲到了黄河里,或是鸭子把黄河当做了戏水的好去处,晕头晕脑地被浪涛卷跑了。

从此以后在爱下大雨的夏季里,她再也不来黄河滩放鸭子了,就把鸭子赶放在古寨附近的荒地里,或收获完庄稼的田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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