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安桑只觉脑子昏沉沉的,可身体却格外的舒适,好像在柔软的被窝,让安桑有种回到母体的感觉。
【好舒服,系统,我是死了吗?】
【没那好事,快起来。】
少女头上蒙了一圈纱布,悠悠从洁白的大床中醒来。
安桑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应该回到星际了吗,这个剧本怎么还没结束?
葬身深海多么凄美的死法,还不能给这个剧本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系统点烟,沧桑道:【直播间闹起来了,说他们已经后悔了,哭着让你不要死。】
安桑扶额苦笑,【这些网友也真是的,这不就是小土文吗?非要给她加戏搞成火葬场。】
“你终于醒了?”穿着女仆装的女人端着托盘进来看着坐起来的人,有些不耐道。
安桑看着她的打扮一阵惊奇,林家那么家大业大的也没见下人们穿成这个样子,救她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少女茫然的捂着头,精致小脸苍白如纸,看着脆弱极了,惹人怜惜,“是你救了我吗?”
米娜不咸不淡道:“是我们家主。”
米娜也不知道那日怎么回事,只听到船手说海里有人,家主就派人下去救了。
那日只见昏迷的少女长着一张完美的东方面孔,肌肤吹弹可破,像极了天使,可她身上有很多被亵玩的痕迹。
米娜瞬间鄙夷,“家主,附近有顺风号的游行痕迹,她应该就是那上面的人。”
她的本意是不想让家主接触这样肮脏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就是老二搞得那个?”
“是,据说他们玩的很花。”
“简直荒唐,救她,收回顺风号,以后不许办了。”
思绪回过神来,米娜冷漠道:“吃饭。”
也算她好运,撞上了她们家主。
感觉肚子在鸡鸣,安桑小脸一垮,该不会又是白粥吧。
看到托盘上的饭,安桑嘿嘿一笑。
还好不是,埋头干饭。
“你醒了?”清朗的男声如清泉击石。
安桑抬眼望去,啪的一声,汤勺掉入碗里。
只见男人一身白色唐装,温润如玉,身形如松竹般挺拔。
【系统,这个我是真的爱。】
安桑在看着他的同时,颜应宋才在盯着她,可能是才吃了饭,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本就精致的小脸配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更好看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家在哪里,你已经昏了五天了,家里人应该很着急。”
让他们急去吧。
安桑捂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在搞什么?】
安桑正义凛然,【既然要追求狗血,那就贯彻到底,我都跳海了怎么能不失忆?】
系统质疑:【你确定你不是想夹带私货,留在这里泡男人?】
安桑指指点点,痛心道:【你怎么能那么想我?】
颜应宋看着少女头上的纱布,“我再找医生给你看看。”
或许是家庭医生没几分钟就来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开口道:“或许是撞到礁石导致暂时性失忆。”
少女急迫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个不确定,要看后续的恢复。”
得到这个回答的安桑心满意足。
颜应宋以为她是独自在陌生环境的害怕,温声道:“别害怕,你先留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安桑双眸含泪,一口应下,“好。”
系统:呵,女人。
-
“什么?你说安桑曾出现在顺风号?”沈棠醉呼吸停滞,指尖节骨泛白,胸膛不断起伏,这一刻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王兆东瑟瑟发抖,他在海上漂了七天,回到京城发现天都变了,原来安桑根本不是什么小模特,而是林家千金,现在林家和沈家找她都找疯了。
“是谁,是谁带她去的?”沈棠醉一拳打在墙上,怒吼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顺风号的女人会遭遇什么,是谁,到底是谁敢那么对她。
王兆东根本不敢说自己还调戏了她安桑,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好像是艾瑞,当时安桑跳海的时候艾瑞就在追她。”
反正安桑已经死了,不会有人知道。
跳海?
沈棠醉怔然,手机从手上滑落,粉身碎骨。
他的眼睛红的可怕,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以手掩面,泪水从指尖划过。
顺风号,跳海?
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绝望的跳海。
明明他之前都会去的,就这次,就这一次,还是因为为了找她,老天好像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五天了,沈棠醉是知道顺风号的规矩的,所以安桑跳海已经五天了,五天足以让她的尸首沉入海底,被鱼类啃噬殆尽。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噗——
一口鲜血从沈棠醉口中呕出,他本就迤逦的面目,被红色的鲜血衬的像是上岸索命的艳鬼。
艾瑞。
同为圈里人沈棠醉对他的小癖好有所耳闻,他最是喜欢设计一些用于床上增加情趣的用品。
他是什么时候盯上安桑的?是因为自己带她去的那个晚宴上吗?
沈棠醉额角青筋暴起,他该死,安桑好好的林家千金为什么要她当自己的模特。
沈棠醉双眼猩红,望着远方,他是该死,但是他死之前,一个人必须先死。
艾瑞被重重的摔在地下,沈棠醉居高临下的踩着他的头,“你曾经也是我志同道合的好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安桑下手。”
咔嚓,枪上膛的声音。
“沈棠醉,你疯了。”
对,他是疯了,在那么多天的自责和愧疚中疯了,在听到安桑死讯的时候疯了。
所以他不管不顾的拿着枪直接找上了艾瑞,哪怕他会被判刑,他也要让伤害安桑的人付出代价。
沈棠醉手里的枪对准艾瑞的胸口。
艾瑞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你以为安桑是被我带上顺风号的吗?哈哈你错了,错的离谱,报仇都找错人了,不过杀了我能让你蒙蔽自我,得以解脱,你就动手吧,千万不要去找真正的凶手,毕竟你也不敢。”
沈棠醉神情可怖,一把把他领起来,“告诉我,是谁?”
“是何枢,安桑是我从何枢手里以一百五十万买下来的,你要知道当时安桑被何枢绑在甲板上玩扔飞镖的把戏,哭的好不可怜,是我救了她,是我用跨国项目把她换回来的,我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她就跳海了,也是我派救生船去救人的,只可惜大海太大,没有找到而已。”
艾瑞并不觉得安桑的死和他有关系。
沈棠醉睚眦欲裂,“何枢?何枢怎么会绑安桑?他们都没有见过面!”
“我怎么知道那个疯子怎么回事?自从残疾之后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何枢!何家。
沈棠醉立即驾车去林家。
林政看到沈棠醉的脸色,心脏跳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有安桑的消息了吗?”
沈棠醉看着他,麻木的点头。
林政激动的起身,“她在哪?你快说啊!”
那么多天了,终于有消息了。
“她死了。”沈棠醉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哑的可怕。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
林母的眼泪哗哗落下,这么多天的担忧,让她的头发多了些银丝,苍老了许多,不可置信道:“什么?”
林政也一阵耳鸣,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心脏仿佛被插入了一把尖刀,痛的让他直不起身,“怎么会?怎么可能?”
林母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抓住沈棠醉肩膀,“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我女儿怎么了?”
“是何枢把她抓走了,还把她带上了顺风号?她——跳海了。”
他们把C市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没想到人就在京城,是他们一叶障目,找错了方向。
林母不知道什么是顺风号,她只知道她女儿没了,刚找回来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向来优雅的她此时号啕大哭,“我的桑儿,老天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啊,她才刚回家啊,我们还没好好补偿她,她怎么就不在了,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生于锦绣,长于乡野,死于深海,尸骨无存!
林政他是知道顺风号的,险些当场落泪。
她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被逼跳海!
何枢!明明和安桑毫不相干的怎么会对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林政牙齿轻颤,他强迫自己直起身来,对于沈棠醉找上来的目的,林政现在也明白了,何家势大,唯有两家联手,才能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在楼梯转角的林姝捏着扶梯的手一紧。
自从在何枢家里看到安桑后,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想让林家人知道去救她,但她害怕安桑被找回来揭穿她发现了她,却没有告诉找她的人。
她心虚纠结了许多天,现在安桑死了?
没有人知道她曾在何枢家里见过安桑,没有人知道是她给何枢打电话诉苦,安桑才消失的。
她一直知道何枢喜欢她,可她看不上那个聋子,可他却是格外好用的刀,从小到大,她不喜欢的东西,何枢都会帮她解决。
安桑的失踪在她的意料之中,在何家看到安桑也是。
林姝的手一直在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安桑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是安桑自己命不好。
没关系的,现在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儿,她会替安桑好好照顾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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