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活着,真好
不多时,墨锦央和燕寒之就带着沈无衣来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大股人参汤的味道,子衿已经得靠着灵药续命,吊着那一口气。
燕寒之看了子衿一眼,皱眉,“如果沈公子救不了,就不要勉强了,她气息已经快没了。”说着,他转头看向墨锦央,“你去通知伯父一声,准备后事吧。”
“谁说没救了。”沈无衣睨着燕寒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世上就没有我救不活的人。”
沈无衣掀开帘子上前,端正的坐在了子衿的身边,很正经的伸手去探子衿的鼻息和脉搏,随即在几人有些期许的目光下,缓缓开了口,“拿纸笔来。”
沈无衣提起笔,凝神了一会儿,便在纸笺上落下了几味药材。
都是人间的稀罕物,但对于淮亲王府来说,却不是什么太过珍贵的东西。
淮亲王接过药方单子一看,立马就拿给墨笙慕,让他去药材库里取药材。
不管刚才姬屿推测的是真是假,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子衿不管是谁,都是他墨止的女儿。
“且等一下。”沈无衣挥手叫住墨笙慕,墨止疑惑的目光看过来,“请问沈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尚缺两味药引子。”沈无衣一派闲适的靠着床柱。
“还请沈公子明言。缺了什么,墨某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会拿到。”
“还没有上天入地这么夸张。”沈无衣直起了身子,“不过是需要一名童男童女的心头血。”
“阴阳调和嘛!”说着沈无衣笑了笑,“不过,也不是随便两人,也需要测测他们的生辰八字,是否相符合。”
墨止顿了顿,“那取他们心头血,是否会要了他们的命?”
“当然不会了,又不是取多少,只有一点而已,把握好力度,他们休息几天补点血就够了,当然会有些痛。”
墨锦央敛了敛眉目,“那需要取多少?”
“一个小瓷瓶。”说着,沈无衣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很小的药瓶子,“半瓶。”
“那取我的好了,我与姐姐的八字,必定相合。”
沈无衣认真的看了墨锦央一眼,很准确的就念出了她的生辰八字,在装模作样的掐手一算,“的确很符合,只是男子,可就有些不好找了。”
沈无衣将目光瞥向墨笙慕几人,却见他们都有些忏愧的低了头,沈无衣了然一笑,“不是童男?”
墨笙景最为害羞,极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倒是墨笙尧瞪了沈无衣一眼,“难道你是?”
沈无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都活了几十万年了,要还是童男,呵呵,还不被他手下笑死啊。
姬屿两手一摊,也是很遗憾,“很抱歉,我也不是。”
“难道没有人?”沈无衣将继续将目光移到其他几人身上。
临风别过头,沉炽不自然的看着窗外,北墨已经躲到门外去了,燕寒之和沈无衣,眼观鼻,鼻观眼的,摆明了就不像管这件事,最后就只剩了燕意初和南曦然,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无衣了然的点点头,“难道你们是在害羞吗?”
随后几人纷纷涨红了脸,除了燕寒之。
“我来吧。”沉炽,燕意初和南曦然三人异口同声道。
沈无衣看了沉炽一眼,“你就算了,你们生辰八字不合。”
说着,沈无衣又将目光转在了两人之间,说实话真正和子衿八字相合的是燕意初,但是他需要的却是南曦然。
“虽然你们两个的八字都和墨子衿的相符合,但是国师大人,毕竟是墨子衿的未婚夫,于情于理,都不该是你。”沈无衣很干脆的就做了决定,“就锦央和国师吧,等你们将药材熬好了,再来叫我取心头血。”
姬屿看了沈无衣一眼,“不过沈兄,我挺好奇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童男童女的心头血能救人的?”
“你要是肯拜我为师,我就教你如何。”沈无衣一掀衣袍就在子衿的床边坐下,“快去吧,墨子衿只有五个时辰。”
三个多时辰后,墨止便将熬好的药端到了沈无衣的面前,送来的还有墨锦央的心头血。
毕竟沈无衣是外男,让他取锦央的心头血,的确有些不好,所以便由燕寒之出手。
沈无衣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墨锦央也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顺带的而已,主要的还是南曦然。
不过,他可没有本事取南曦然的心头血,一切还得他自己才行。
是以,他又让楼赋帮忙传话给一直守在院子外的南曦然,让他自己取心头血。
南曦然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便精准的插在了心口,血顺着刀流下,楼赋赶忙拿过瓶子接住,然后送了进去。
沈无衣看着那一小瓷瓶的血,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不过解开子衿给自己下的禁制是很麻烦的事情,沈无衣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完全的解开了子衿身上的禁制,当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
墨笙慕看见沈无衣出来,赶忙上前扶住了他,“沈公子,你没事吧?”
“无碍,歇息几日就好,只是这逆天改命,的确是……”话到一半,沈无衣就住了嘴,后面的内容,不说他直说,在场的几人到都能明白,“好了,墨子衿大概再睡个一两日便会醒来。”
“辛苦沈公子了,以后沈公子要是有事帮忙,尽管说一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淮亲王府也在所不辞。”
沈无衣噗嗤一笑,“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锦央求我,我不忍心拒绝罢了。”
墨止呵呵一笑,“承蒙沈公子错爱了。”
“沈公子,我扶你去偏房休息吧。”
“麻烦了。”
其实沈无衣一解开禁制,子衿便醒了的,但是听着屋外沈无衣说的话,子衿又默默闭眼躺了两天才醒。
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
整个屋子,空无一人,唯有火盆咯吱咯吱的烧着。
子衿了无睡意的看着窗外,蓦地一抹黑影蓦地出现在了床前。
不过那身影,子衿是再熟悉不过了,是以她一把就拉开了帘子,“你怎么来了?”
沈无衣笑着探了一个头,手指尖捏了一个小瓶子,“喏,南曦然的心头血。”
“多谢。”子衿伸手接过,手指一动就放在了乾坤袋里。
“走不走?”沈无衣朝她眨眨眼。
“去哪里?”子衿明知故问道。
沈无衣耐着性子坐在了子衿的旁边,“找神迹。”
“你进的去吗?”子衿缓缓一笑,有些嘲弄。
“可是,如果你不走的话……”沈无衣伸头凑到子衿的耳边,“姬屿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他怀疑你,在过往的十三年中,都是用纸片人幻化成自己的模样,呆在太虚山,而且他怀疑你,和楼赋认识。”沈无衣笑意微微的看着她,“虽然这是事实,但你真的要承认吗?”
子衿挑眉,冷笑,“他有什么证据吗?”
“你该知道姬屿从一开始就不喜你,对你便是诸多的防备,如今他抓到了这么一点线索,还不得顺着杆子往上爬啊!”沈无衣提醒道,“别忘了,你可是差点杀了他。”
“那就承认好了。”子衿闭眼盈盈一笑,“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随你吧,不过别忘了我的魔珠。”
“答应你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忘记。”
次日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太阳。
是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
屋檐的冰棱已经全部开始融化,滴在了地上,化成了一摊水,在地面上缓缓地蜿蜒开来。
子衿让云琴将软塌搬到了外面,正对着阳光,子衿抱着手炉就十分惬意的躺在了软塌上。
当姬屿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睡美人的景致。
他饶有兴致的进了院子,坐到了子衿的身边,看着子衿眉眼间的极其温软的笑,“醒来就出来晒太阳,你就不怕在昏过去?”
“感受下阳光而已。”子衿舒心的一笑,“活着,真好。”
几乎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过姬屿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说的你好像死过似的?”
“是啊,曾经距离死亡很近,那时候我就想,就算付出一切,我也想要活着,在感受一下这个世间的阳光,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听说,你在十三岁那年,也是生了一场大病,就和如今没什么区别,那时候你是怎么醒的。”
“那时候,就和现在一样,有人救了我,我就醒了,还好有人肯救我。”子衿睁了眼,“不过,姬屿公子,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很讨厌我的,如今竟然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我唠家常。”
“人都是会变的。”姬屿皮笑肉不笑。
“姬屿公子,应该不是人吧。”子衿噗嗤一笑,“你可别这样看我,我当初能认出穷奇,对你,怎么可能一点眼力都没有,能封印穷奇,这六界中,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也是。”姬屿收敛了一脸的怒色,“不如你猜猜我是什么?”
“你不是妖界中人就是冥界的,反正不可能是仙界和魔界。”子衿转头看他,“你说我说的对吗?”
姬屿赞许的点点头,“你的眼力的确不错,如果一开始你没给我那般娇怯孱弱的模样,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想荡秋千,姬屿变一架秋千给我吧。”子衿目光慢慢的从他的身上移到了他身后的参天的古树下。
带着眷念,和不舍。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翼。
不知怎地,姬屿竟然有些无法拒绝,于是他很干脆的伸手,真的给她变出了一架秋千。
用紫藤萝缠绕的秋千。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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