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她在作恶
赵原的死，或许与徐花有关。
晏修得出了这个结论，那程默呢？程默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而魏梓文这边终于联系上了杨老师，在几方夹击下，杨老师肯说实话了。
“赵原确实是自杀的，警察都这么说，可为什么自杀我也不清楚啊，谁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呢，说不定是真不想活了呢。说她欺凌学生？这个啊……当年是徐家人要我这么说的，再说了，她不就是和徐家那小闺女闹矛盾吗？这就是事实啊。”杨老师说，“再说了，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徐家解决啊，找我也没有办法解决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啊，徐家有权有势，我一个小人物，根本得罪不起他们。……”
到底是老狐狸，不管晏修怎么问，杨老师都一口咬定这是徐家指使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枉为人师。”周炎吐槽。
“人家现在移民了，他国公民，能回答我们一两个的问题都算是客气礼貌了。”魏梓文讥讽。
两人吐槽完，看向晏修：“现在该怎么办？”
晏修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程默，徐花，赵优，你们说我们现在该去找哪一个？”
周炎道：“这三个案子是关联的吗？”
“有可能是，但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晏修很肯定地说。或许这只是一环又一环的蝴蝶效应罢了。
……
C市与邻市F市的中间，是一处旷野的山脉，后来被人开发，但附近杳无人烟，离市区又远，便开发成了墓地。
山间的寒风比高楼大厦城林里的要来得凶猛凛冽，清晨蒙雾，林间很安静，似乎能听见叶尖上的露珠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一辆车自道上缓缓驶进一扇自动门，自动门旁是身穿黑色肃穆西装的保卫，这个地方，不是清明节和过年，一般情况下这里少有人出没。保卫纳闷，近日这辆车却来得格外勤。想到这，他想起刚刚天还没亮，也上来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姑娘。
车放行，消失在了视野里，保卫便不再深想。
车在停车场停下，一个身穿黑色中长羽绒服的女人下车，她手上捧着一束黄菊花，从旁边小道坡走了上去。穿过林林有序的墓碑，她熟练地来到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张穿着校服很青涩的脸，这应该是从学校宣传栏上撕下来做成黑白的照片，女生眉眼弯起，似是天上的弦月，笑得很开朗。
女人稳稳地站着，轻轻垂眸，看到碑前放了一支淡白的菊花，包花的纸微湿，花上有淡淡的露水，应该是刚走不久。
女人没有抬头去四处张望，而且将手中的黄菊花放在白菊的一旁，轻轻张了张嘴角：“出来吧。”
几秒后，从旁边密密麻麻的常青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女生，女生看起来年纪很小，不过二十的模样，模样十分清秀稚嫩。女人偏头望着她，目光有些幽深，像是穿越了一个过往的岁月，去看另一个人。
“怎么不跟我说要来？”
女生轻轻抬脚走向她，拘谨里带了点儿亲昵：“姐姐，我不知道你要来。”
女人弯起嘴笑了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冷吗？”
“今天是最后一次休假，过年我就要回老家了。”女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服，她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山上有些冷，下山就不冷了。”
女人走向她，一边走一边脱了身上的羽绒服。
女生一愣，想说不要，可推迟的手在半空中就停了下来。因为女人低垂着眼，根本没有看她，只神色平静，却固执地将羽绒服替她披上：“女孩子不能受冻，不能着凉，要好好照顾自己。”
女生道：“可姐姐你……”
女人淡淡一笑：“我不是女孩啦，是女人了。不对，应该是你们常说的中年妇女。”
“不是的。”女生摇头，“姐姐你看起来那么年轻……”
“姐姐老了。”
女人替她穿好了衣服，又转身看向墓碑上的女生，声音又细又软：“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一个人来看她。”
女生也望着墓碑，目光很深：“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女人：“警方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女生：“已经查到她身上去了。”没有提名字，可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让警察好好看看她如何在作恶。”女人冷笑。
“这么多年了啊。”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落寞，“当年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她这么坚强，受了这么多委屈。默默你说，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很失败啊……”
这俩个人正是程默和赵优。
程默抿了抿嘴：“我也很失败。”
赵优转身，摸了摸她的头：“默默，你已经很好了。”
程默没说话。
“默默，我送你去上学吧。从高中开始读，虽然年龄有些大，但一切都不算晚。”
程默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不想读书，我要亲眼看着警察抓到她！”
赵优看她：“当我是姐姐吗？”
程默一怔：“当然当。”
“那就听姐姐的话，这件事儿不要插手了，等解决以后，你去读书。”她的声音在寒冷的冬天有些生硬的冷漠，但同时也不容置喙。
程默还想说什么，赵优拍了拍她的肩膀：“车在停车场，你先下去，我还有话和小原说。”
见她这么说，程默只好把话压在了心里，转身下去。
赵优望着程默走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要不是程默写的那封信，她真成了什么都不知道人，就这样让自己的妹妹枉死。如今……来了一个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把握，但同时也不会让程默陷入困境里。
她蹲了下来，身体靠在墓碑上，伸出手缓缓地摸了摸女生的脸，指腹轻触石碑，犹如冰窖。可她浑然不觉，将手紧紧地贴在上面，似乎想要用掌心给长眠沉睡的女生一丁点儿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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