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斗地主赌命
茗烟从身上的公文袋里拿出他天天拿着那副扑克,摆在桌子上,教高衙内和张都监两人怎么个玩法。
张都监和高衙内为求活命,都竖着耳朵无比认真地听着。
茗烟讲了一遍,高衙内懂了,张都监却是似懂非懂,林冲又让茗烟再讲一遍,张都监终于懂了。
三人坐定,林冲坐在张都监的上家,张都监的下家是高衙内,三人开始抓牌。
林冲当了地主,他的手里抓了一个小王,一张2,整理了几条龙之后,剩下三张单儿,一张2一张是9、一张是3.
三个人斗了起来,张都监手中有一个大王,用大王管了林冲一个小王,接着打了三个8,林冲三个K管上他,又出了一对7,高衙内出了一对Q……
最后,两个王,三个2全出去了,高衙内手中只剩一张10,手把一了。
他紧紧地攥着那张牌,手上的汗水把那张牌都洇湿了。
林冲打完了几条龙后,剩一个2,一个9,一个3,张都监比较笨,不怎么会打,手里还剩一把牌,而且林冲算到他手里应该有个2.
现在的牌局,林冲非常凶险,因为林冲的推测高衙内手中的那张牌一定大过10,而他手中3和9两张小牌,一旦林冲打了个其中的一张牌,让高衙内顺了出去,林冲就输了。
可是林冲看见张都监非常得紧张,一头的汗,心生一计。
他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都监大人,你可得小心些,要是我赢了,你们俩个都得死!”说着把那张9打了出去。
如果,这时张都监让过这张酒,高衙内手中的10正好可以顺出去,林冲就输了,可是张都监刚才被林冲的话吓得六神无主,加上他也不怎么会玩,心里一昆张,一下用一个A管上了林冲的那张9。
高衙内一看林冲出的是9,心中狂喜,刚要出牌,没想到张都监中间打出一张A,这一下把他给拦住了,高衙内的脸一下黑了,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盯着张都监,骂道:“你个夯货,你是猪脑子吗,你抬我干什么?”
张都监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希望林冲手中没有大过A的牌,但是林冲有一张2,正好可以管上他的A,他用那张2管上了那张A,因没再没有2了,他手中拿着那张3,扫了张都监和高衙内一眼,“你们俩能管上我这个2吗?”
两个全部是汗如雨下,呆呆的不说话。
林冲很潇洒地把那张3扔在桌上,“对不起,两位,我赢了。”接着他向后面的岳飞喊了一声,“岳飞,给这两位拿把刀过来,让他们自行了断!”
岳飞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当啷一声扔在桌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张都监和高衙内。
张都监和高衙内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知道以他们两个想动武,根本就不是岳飞的对手,可是如果不动武,他们两的小命儿就没了。
高衙内眼睛一转,突然说道:“林大人,我有话说。”
林冲笑着看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高衙内站起来,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哭丧着脸说:“我知道我谋害大人错了,可是,大人您刚才说杀人有辱斯文,我想着用钱买命,我这里有一万两交子。”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交子,放在桌子,“我愿意出五万两买赎了我这条狗命,剩下的四万两我马上叫人送到您府上。”
接着,他又恨恨地指了一下张都监,“谋害你,还有谋害鲁少监的事都是张都监一人谋划,我不过是被他逼迫的,我也无可奈何。”
张都监一听高衙内把所有的黑锅都让他背,当时不干了,指着高衙内骂道:“你这个狗贼,颠倒黑白,这两件事分明就是你的主使,我是辅助。”
说到这儿,他从袖口里掏出更厚的一卷交子,放到桌上,“我现在这里就有整整五万两,不用到回去拿,大人你绕了我一条命,等我回府再拿五万两给您。”
高衙内一听,火了,“我出十五万两!”
张都监马上加价儿,“我卖房子卖地,我出二十万两。”
两人你加我加,最后加到五百万两,还互不相让,把林冲都给气乐了。
他摆了摆手,“得得得,你们有五百万两吗?在这跟我这儿乱加价儿,我看这样吧,咱们就现在这些钱,我收了。”
他用眼一示意,让茗烟把那六万两交子收了,然后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是都喜欢动刀动枪的吗,喏,现在地上有刀,你们俩一人一把,对砍,谁杀了另外一个人,我就不杀他!”
两人一听这话,同时站了起来,马上在地上捡起一把刀向对方砍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拼命砍杀,林冲在旁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着他们俩个你追我感,相互杀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却谁也不肯松一口气,放对方一马。
张都监虽是武将,可是他多年没拿刀了,而且身体肥胖,又年纪大了,杀了一会儿,体力不济,被手脚也慢了,被高衙内一刀捅在胸口,慢慢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了。
高衙内把那滴着血的刀扔在地上,对林冲一拱手,“大人,我杀了他,您可以留下我一条命了吧。”
林冲翘了下嘴角,瞥了岳飞一眼看了一眼窗户,又对高衙内似是而非地说:“那就请吧。”
高衙内转身要出门,岳飞一下堵在门口,冷冷地指了指窗,“那边请。”
高衙内一下呆了,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瞅着林冲,突然跪倒在地,“大人,林大人,武爸爸,武爷爷,您可说好了,我们两个杀了另外一个,就可以留一条狗命的。”
林冲端起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小口,淡淡地笑道:“高衙内,我只是说了,你好好想想,我只说不杀他,却没说放了他,这可是两回事儿呀。”
高衙内一时不解其意,“大人,您这是何意呀?”
林冲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笑着对高衙内说:“高衙内,你从这窗户上跳下去,听天由命,如果老天留你一条狗命,你就有了生路,如果老天不留你,那我也没办法了。”
高衙内的脸像咬了个猪苦胆,喃喃地说:“可是,可是这是三楼呀,跳下去哪会有命?”
“这个可说不定,或许会呢。如果你不肯走这条路,那我也没办法了,岳飞,送高衙内上官。”
岳飞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就要上来结果了高衙内。
高衙内忙站了起来,“不不不,我跳,我跳就是了。”
高衙内想的是,不跳一定是死,跳了或许不会死,不如跳一下试试。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爬上窗台,眼一闭,跳了下去,可是因为心慌意乱,加上从来没从事过这种运动,他身子一沉,大头冲下跌了下去,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地上,死了。
林冲向下看了看,见高衙内呈大字形趴在地上,脑子旁边流出一滩黑血,冷笑了一声,关上窗,刚要带着岳飞和茗烟出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
他心里一惊,一下想起来,那三名女子还在,向岳飞使了个眼色,岳飞捡起一把刀,冲了进去,把三名已经吓得全身瘫软的女子一一提了出来。扔在地上,刚要举刀去砍。
那香云突然跪爬到林冲的眼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爷,我们三个眼盲耳盲,刚才的事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请爷爷留我们一条性命,我们三人马上远走他乡,永不回来。”
林冲本想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可是这三个花儿一样的美人实在是与此事无关。
尤其这个香云,长得实在是好看,此时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也难掩其楚楚可人的美艳姿容。
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慈善之心。
弯下腰,用指尖挑起香云清丽无比,花容月貌的脸蛋儿一脸爱意地端详着,近前细看她,长得更像李师师,竟有七八分像。
那香云是个机灵的女子,见林冲的样子,知道他动了心,似不经意地用胸尖蹭着林冲的大腿,柔声细气地说:“爷如若不嫌弃我们,香云等三人愿意到府上为奴为婢,替爷铺床叠背,甘为牛马,请爷留下我们一条命吧。”
那两个女也跟着苦苦磕头哀求。
岳飞见林冲有了放生之意,提醒道:“爷,如果留了活口,一旦她们说了出去,就麻烦了,不能留下她们呀!”
茗烟也说:“爷,不能留她们性命呀!”
林冲叹了口气,捏了香云脸蛋一下,摇了摇头,“老天爷好容易生出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出来,百年不遇,杀了实在可惜,行了,爷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三人听说不杀她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林冲转脸向茗烟吩咐道:“一人给她们一千两银子,让她们命了钱逃命去吧,呃,对了,给香云姑娘两千两。”
茗烟满心不情愿,可是见林冲已然吩咐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嘟着嘴拿出四千两银子的交子扔到地上,恶狠狠地说:“我们爷开了天恩,饶你们三个性命,如果敢在别人面前乱说乱讲,立马取了你们三个项上人头!”
香云等三人连称不敢,死也不敢乱说乱讲。
林冲带着岳飞和茗烟从鸳鸯楼上下来,见一群人围着高衙内的尸体,议论纷纷。
林冲凑了过去,“惊呼”了一声,“哎呀,这不是高衙内嘛,他这是怎么了呀?”
一个街上的闲汉小声地说:“只看见他从楼上跳下来,不知是因为什么,估计是因为什么事想不开,自行了断了。”
林冲“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报官了没有?”
“报了,过一会儿衙门里就会来人了。”
林冲点了点头,带着岳飞和茗烟骑着马慢悠悠地往酒库那边走。
林冲没注意,刚才那一群围观的人当中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陆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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