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女鬼
身高六尺左右，穿着近乎透明的轻纱，诡异的是里面根本看不到身躯，可以透过其体直接瞧见对面的景象，偏偏轻纱下摆还露出一对赤足，令人分辨不清她究竟有没有身子。
披肩的黑色长发连同面孔也一同遮住，只能通过一点点露出来的苍白皮肤推测此女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其余便都看不真切了。
换做寻常人突然看到这么一个女鬼状的家伙飘在附近，恐怕会大惊一跳，而伏潇只是微微一怔，心中不惊反喜！
莫非这就是一股魂魄？
“你是谁？”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等了半响那女人也没有回音，伏潇挥手散出一阵冥力，女人的发丝和纱衣被轻轻拂动，他眼神微转，心中有了定论。
不再多做逗留，伏潇踩着空间之力从女人身旁掠过，跨上麒麟再次开始了仿佛永无止境的冥魔海之旅，而那女人则是一声不吭地飘于他背后几丈处，看上去十分瘆人…
修行、狩猎、再修行、再狩猎，除了其间用于吃饭的工夫，伏潇算是一丁点时间都不浪费，连睡觉都用吐纳冥魔之气来替换，规律且枯燥的生活状态似乎和此前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始终飘在不远处的“女鬼”。
直至三个月后的一天，当伏潇费尽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干掉一只七阶海龟状冥兽后，那女鬼的行为终于出现了改变——距离更近了些！
虽说只相比初时近了五尺左右，但还是没逃过伏潇的精细感知，他嘴角挂起一丝弧度，将手中的最后一团冥魔之气吸取干净，转脸望过去问道：“忍不住了么？”
“你为何能忍得了？”
这是三个月来女鬼张口说的第一句话，缕缕发丝的后面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与正常人没什么大的不同。
没有传闻中鬼怪那般粗粝凄惨的声音，倒如一个有些疲惫的少妇语气，透着困惑和隐约的埋怨。
“第一日就知道你是在故弄玄虚，我自是心无畏惧，任你飘在身后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等到我体力耗尽之时才敢靠近？”
伏潇挪动身子从海龟冥兽的外壳上滑下来，就那么舒舒服服地靠坐着伸了个懒腰，悠然道：“你穿着的这是一件冥宝吧？若把全身裹进去，倒是个隐匿踪迹的好法子，既有心偷袭我，为何不从暗中下手？总比你这样装神弄鬼强些吧。”
见其没有半分担忧的模样，女鬼认为伏潇是倚仗那只看不透深浅的麒麟兽，冷哼道：“你怎的能断定我不是鬼神？”
“神是何种模样我不知道，但鬼…多半就是魂魄吧？魂魄乃虚体，你的身子却是实体，且内有血脉流动，与寻常人无异自然是活物，谈什么鬼神？”
伏潇的话令女鬼愣了愣，旋即想起三月前此人用一抹冥力做试探，的确能借此分辨虚实，可居然还能在那瞬间感知到血脉，证明其不仅拥有神识，敏感程度还颇高…
“我确实非鬼非神，亦不是冥兽。”
女鬼…或者说女人瞥了一眼伏潇靠着的那只冥兽的尸体，若有所指道：“不过…用不了多久我怕是也要成为冥魔海冥兽的一员了，在我之后你又能撑多久？”
伏潇闻言眼神一闪，却没被轻易唬住，他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摇头道：“危言耸听的话不必多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尽管冥魔海的冥魔之气不同于魔天废土，也不会奇诡到把人化作兽的地步。”
“冥魔之气…你是说【冥元】吧？冥元仅为冥魔之气浓缩百倍的东西，更准确的讲…下界的冥魔之气乃是冥元稀释百倍后的状态，本质并无不同，自然不能将人变成兽。”
那女人似是对冥魔海极为熟悉，她指了指四周悄然涌动的幽暗云雾，道：“这些雾才是罪魁祸首，你以为你在这儿生活呼吸的是什么？”
听到这儿伏潇心头猛地一突，他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照理说冥魔海内部是几乎不可能存在正常空气的，可他待了这么长时间丝毫没感觉到呼吸不畅，莫非真如此女所言他是在不知不觉间吸取了大量的雾气？
仔仔细细以神识窥察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仍旧没发现任何问题，除了体魄比曾经强数倍之外…
“是不是觉得来冥魔海以后的自己比从前强了很多？”
仿佛猜到了伏潇正在做什么，那女人似笑非笑地问着，未待其出言反驳就抢先开口接着道：“三个多月里你的修行我看在眼中，想必未见到我之前你已修行了更长的时间，比起当年的我更刻苦、更拼命，如此便认为变强是理所当然的？修行、变强是正常的因果关系，不过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在冥魔海中始终无法突破境界？”
心绪微乱，伏潇下意识地顺着此女的思路去想，脱口而出道：“我没有修炼过与剩下几门相对应的功法，要突破自是不会太容易。”
“这话毫无道理，照你如此说，在两域互相影响尚浅之时，多半仅凭肉身作战、从未修过什么功法的通冥者难道就终生突破不了境界？事实上那时的大修行者不比现在少，就说最近的一个淳于洪，便是没有修行任何功法便到了八门层次！”
女人说得与有荣焉，像是十分推崇魔天废土那种较为原始的修行方式。
伏潇没听过什么淳于洪，他想到的是自己之前钻研过许久的《极魔录》，在突破【左掌门】时可没有合适的功法让他学，虽说突破的过程较为坎坷，但终究是成功凝结了这片魔纹，他并不知道《极魔录》的作者即是女人所言的“淳于洪”…
结合如今的情况看，伏潇进入冥魔海后的修行强度远胜以往，每逢战斗又刻意让左腿、左脚经受磨炼，哪怕是把《极魔录》中记述的“极端方法”作标准，他或多或少也该有些突破的感觉吧？听此女一说，似乎真是不太对劲。
看伏潇脸色连变，那女人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又飘身凑近些说道：“我能解决你的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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