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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风云突变


  这是一个只有几万人的西陲小城,清晨,巍巍雪山耸入蓝天,优美的牧场,苍茫无垠的的戈壁沙洲,毫无违和感地集于一地,这里人烟稀少,却充满着温暖祥和的生活气息,人们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快乐而幸福。

  派出所的张副所长和大多数的上班族没有什么两样,他像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了,妻子是小城医院的医生,上夜班,这时候还在睡梦之中。小张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饭,喂五岁的女儿莉莉吃完早餐,然后骑摩托车把孩子送到去幼儿园后,自己再去上班。这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的一天,自从七年前加入警队、五年前结婚后,他就开始了这种简单但又温馨的生活,妻子是一名少数民族的姑娘,勤劳善良。

  “爸爸再见!”小莉莉走进教室的时候,回头朝他挥挥手。

  “宝贝再见!”小张和女儿道别后,骑着摩托车去派出所,这时候天色刚刚放亮,不时的晨练和早起经商的人们和他在打招呼:“小张早啊!”

  小张也笑着和他们这些相熟的人们打招呼,他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往返,很多人都认识他。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正在接警,看到小张进来后,民警放下电话:“副所长,接到报警,说有人在商业街那边的建筑工地打架,我带人去处理一下吧!”

  “不用了,你昨晚上了一个通宵的班,也够累了,收拾一下回去休息,我和小吴去一趟就行了。”

  小吴是派出所的协警,今年才二十二岁,他也是每天最早到派出所上班的人,今年才刚刚考进来的少数民族小伙子。

  两个人骑上一辆摩托车就出发了,从派出所到商业街的建筑工地很近,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大部分的人们还在家里准备早餐,外面的人很少,建筑工地上也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打架斗殴的迹象,小张和小吴俩看了看周围,停步走进一个工棚,但是他刚刚跨进门,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就迎面扑来,紧接着,他看到七、八个工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躺在床上……

  这是凶杀案啊!小张的头嗡地一响,掏出手枪,然后冲着傻了一样的小吴喊:“别傻站着了,赶紧通知警务中心!有重大警情。”

  他话声刚落,工棚外面突然冲进来七、八个手持砍刀的蒙面大汉,没等小张开口,围着俩人就砍。

  “呯!”小张的枪响了,这一枪是对着天空的鸣枪示警:“住手,再往前我就开枪了。”

  但暴徒却没有丝毫迟疑,几把刀继续砍了过来,很快,小吴就被砍了一刀,小张立即开枪,击毙了暴徒两名,但是暴徒们并没有因为枪声响起就停止了他们的疯狂,数把刀在近距离攻了过来,他们一面抢夺小张的手枪,一面疯狂地用砍刀往他的身上砍去。

  意识模糊的一瞬间,小张大声地冲小吴吼了最后一声:“快跑……”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倒下的最后一刻,看到无数把刀落在自己和小吴的身上,头上。

  “我的宝贝莉莉,老婆,我走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小张终于倒下,他二十多岁的年轻生命在这个地方划上了一个不甘心的句号,他对妻儿、对父母、对他爱戴的这个国家未尽的责任,也在暴徒的刀光剑影中,伴随着满腹的愤怒、绝望、遗憾和不舍消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路十数名暴徒开始攻击了派出所,他们用刀具,用炸药发了疯一样地攻击着刚刚上班却毫无防备的民警们,还有周边无辜的群众。派出所里,反抗暴徒的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架设在派出所办公楼顶层的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下了当时的一幕:

  拿着刀枪的恐怖分子,院子里少得可怜的几名警察戴着钢盔拼命的顶住大门,防止暴徒冲进大院,两名女警无助而惶恐地站在一张桌子后面,不知所措,他们中间,一共只有两把手枪。

  这时院外一声巨响,围墙外升起一堆沙土,这是暴徒扔的一个炸药包想要炸开围墙,但没有成功,随后民警们开枪了,这是为了压制暴徒,防止他们继续用炸药包爆破围墙。但是很快,数倍于他们的恐怖分子从四面八方涌上围墙,并且完全不顾及民警的一再警告,开始了血腥的杀戮,一个个警察在围攻中倒下,剩下的一名带枪的警察护送着两个女同事退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子里,但是恐怖分子往里面丢了几颗爆炸物,巨大的爆炸引起了大火……

  几分钟后,驻扎在县城外的武警中队接到上级紧张通报,全员武装出动,中队长欧阳振国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的老家在内地,来这当兵十年了,千山万水,路途遥远,他忙于带兵,差不多每两年才能回家看望父母一次。

  警情重大,他一边在车里布置任务,给战士们,尤其是二十多名刚刚入伍的新兵打气,一边接受着来自上级和当地公安的通报和指令。

  他的神色严肃得有点可怕,这是他入伍十多年来,第一次面临如此重大的警情。

  武警的及时到达,终于让绝望中的人们看到了一丝光明,枪声开始响起,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开始对暴徒们实施打击,而暴徒人数不少,则依靠刀具和爆炸物、气油瓶和几支手枪对武警战士进行疯狂的还击。枪声此起彼伏,不断有战士受伤被抬下来。这里面有很多是刚刚才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他们对付这样的情况毫无经验可言。

  十分钟后,数十名暴徒们终于顶不住了,开始逃往城外的茫茫群山,那些山上树林稀少,一片赤黄,却蜿蜒起伏,沟渠成行,如同竖立的荒漠。

  尽管有越来越多的武警和公安加入到追捕的队伍中,但是在人类渺小的像尘埃一样的百里丛山之间,暴徒们依靠着地势地形的掩护,依然逃出了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五支手枪,两支冲锋枪和自制炸药。

  中队长欧阳振国满怀悲愤,带着战士们一路搜捕,在丛山之中搜捕了十七天,只有四名落单的暴徒落网,其他的依然隐匿于丛山沟渠之间,并借助各种上掩护往大山深处那边的境外运动。

  在丛山之中,搜捕一连进行了二十三天。因为追击的武警部队人数太多,加上地方公安,有将近五百多人,而且过于分散,后勤保障出现了一些困难,再加上高强度的精神和体力压力,战士们又困又累,部分部队和公安已经撒出,现场追捕的兵力大概还有两百多人。但后勤补给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中午一点的时候,最前沿的一个排长向欧阳振国紧急报告:“报告中队长,五班的三个新兵突然失去联系,已经有近半个小时了。”然后他报出方位,离欧阳振国所在的区域有近十公里。

  “你干什么吃的?失踪了近半个小时才来报告。”欧阳振国拿着卫星电话骂了起来:“现在一面继续联系,一面赶紧派出人员搜救。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

  挂了电话,欧阳振国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对,马上向支队汇报,几个小时后,同样在参加搜捕的支队长安长江带着几个人赶到。查明了情况后,安支队长的脸上同样挂满了担忧,他本想问欧阳振国为什么会派新兵在最前沿,但是他看到欧阳振国满脸的憔悴,想了想,他到底是没有说,他知道,肯定是这些新兵战士立功心切,贪功冒进造成的,这与带兵的班排长有直接关系,也怪不到欧阳振国的头上。

  请求了上级后,两架警用直升机和一架无人机在刚刚离开两天后,再度重返战场,开始对周边数十公里的区域展开搜索。大家都知道,在这样一片没有树林,视野开阔的大山中,对于一小股恐怖分子的藏匿,直升飞机的侦察效果是比较微弱的。但是,直升飞机在一个小时后,发来通报:“在士兵失踪以北三公里处的山上,发现一股烟雾,怀疑是士兵或者暴徒留下来的。”调查了部队的方位后,安支队和欧阳振国确定那个区域并没有部队搜寻到达,结果很显然,恐惧分子不会刻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给武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失踪战士留下来的线索。

  安支队和欧阳振国迅速带领战士赶到事发地,他们在那里,发现了十几枚95式步枪留下来的弹壳,还有一片血痕和两具暴徒的尸体,地上狼籍不堪,很明显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枪和肉搏。

  “谁让你们冒进的?我看你这个排长做事一点都没有脑子。”

  出事的排长被安支队骂得头也不敢抬,过了一会儿才辩解说:“我们是分班行动的,谁知道那个班长没管住兵,以至于兵力分散了……”

  “还要狡辩?还要推卸责任?行了,这事回去再说,现在赶紧收缩部队,以排为单位,一字搜索前进。只要遇到暴徒武力抵抗,给我就地击毙,妈的,我还不信了,他们能飞上天去。”

  部队很快按指令收缩兵力,以排为单位搜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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