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逃离基地
通报上写着:罪犯肖强一个月前被执行枪决,但是恐怖组织却并没有放弃对路扬的报复行动,上一次的杀手被捕后,他们在几天前,居然制造了一次“车祸”,卑劣地将路扬的奶奶和另外四名无辜的路人残忍地杀害,驾车的杀手在逃跑过程中,被特警击毙。当地警方判断,杀手是想借老人的死,吸引路扬回去,然后再对路扬进行下手。警方正在全力布置,搜捕杀手。
政委欧阳松把通报拍在桌上:“这手段太拙劣了,这不摆明了想通过老人的死,吸引路扬回去吗?但是他们不知道,路扬是二十一区的兵,就算我们不干预,他们有那么容易就把他杀了?真是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和地方上交涉,让他们务必将剩余的杀手全部绳之以法,同时还要处理好老人的后事。”
“政委你等等,依我看,地方公安未必能收拾了这帮人,你看我们能不能将计就计,索性派路扬回去,咱们配合当地公安,抓捕杀手……”苏朝辉说道。
欧阳松冷静下来:“这个绝对不行,你比我更了解这个兵的脾气,这时候放他回去,他非得把天通个窟窿不可。”
任江南想了一下,也否决了苏朝辉的建议。他看着两位老搭档,叹息一声:“只是我们这样做,路扬这小子得恨我们一辈子,你们不知道,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这种感情一般人体会不到。”
任江南叹息一声:“那也不能让他回去,被他恨一辈子,总比他回去丢了小命或者闯祸好。这件事情,我们派其他人去处理一下……不,他是你苏朝辉的兵,你带两个人亲自去处理一下,唯独他这个当事人不能回去。”
“那这个消息要不要通知他本人?”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权衡再三后,任江南终于拍板:“他有知情权,这件事情实话告诉他,我也想听听他本人的意见。”说完,他拿起电话:“值班室吗?通知特训中心的学员路扬,让他到大队会议室来一趟,对,马上,让他换冬常服,跑步过来。”
十来分钟后,一身常服的路扬敲开了会议室的门,
“报告!学员路扬报到。”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而肃穆,二十一区的几个主要领导基本都在,旁边还坐着中队长苏朝辉和几个大队的参谋。
任江南看着经过一年特训的路扬,明显更加结实了,他站起身来,非常严肃地走到路扬的对面:“路扬同志,军区政治部对你破格调拨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我现在宣读命令……”
如果说人生有悲喜交加的一天,那这一天无疑属于路扬,这一天,他从一个上等兵直接成为军官,但是也在这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他站在原地,从宣读命令完毕到任江南把奶奶去世的消息告诉他,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经过一年的锤炼,他明显成熟了很多。
情况告诉他以后,在场的所有军官都沉默下来,甚至没有人安慰他一声,他们看着这个兵在眼泪顺着面颊,安静却汹涌地流淌着。
半晌,他敬了一个军礼,哽咽着说道:“报告首长,我想请假回去送我奶奶最后一程。”
任江南果断地拒绝:“不准,至少是短期内不准,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准你的假。”
“请首长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其他的事我可以考虑,唯独请假免谈,这样吧!我折中一下,放你两天假,但不准离开基地。你可以走了中尉。”
路扬敬礼转身,门无声地关上。
“我去看看他。”苏朝辉也跟着出去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对他太残酷了一点?”一个少校参谋小声地说道。
任江南看着他:“这个兵经历的残酷比你想象得要多,这对他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只有经历了所有残酷的兵,才能成为钢铁一样的战士。”说完,他起身来到了窗前,他看着下了楼的路扬,突然往训练场一跳狂奔而去,将苏朝辉远远甩在后面。
路扬的事情很快就被苏朝辉传达到了202,让同宿舍的几个战友好好开导一下路扬。晚饭后,老游,刘君来和钟寒山想陪着他到外面转两圈,路扬直接拒绝了,他说:“哥几个,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别想多了,实在难受,哥几个陪你到格斗房练练。”
“没事,你们先回去,我在营区转两圈就回来。”
看着几个战友三步一回头地走后,路扬在基地的训练场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去了中队仓库,看到保管员站在门口,他赶紧弯腰绕到了中队仓库后面,仓库严严实实,除了进出口的那一道门,唯一与外界接触的就只有仓库后面的一个水桶大小的排风口。
路扬见四下无人,一个冲刺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排风口,从口供里掏出一把螺丝刀,几下就将风叶连同框一起折了下来,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全中队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保存在这里,路扬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柜子,将他的手机、配枪和持枪证拿上,出来的时候,还不忘重新把风叶安装好。
他沿着营区一路小跑,慢慢地靠近隧道入口,入口处一个岗亭,路扬知道,这是基地内部警卫连的兵,为了防止渗透和涉密,二十一区的内部警卫主要由这个连完成,这是一个加强连,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出来,在基地的外围,还有一个官兵同样经过层层审查组成的警卫团在担任警戒任务。二十一区只是一个旅级单位,但却有一个加强团和一个加强连帮他守门,不能不说其牛逼的程度。
一个背着枪的哨兵正在值勤,路扬大摇大摆跑了过去。
“什么人?”哨兵警觉地端起了枪,走了出来。哨兵是个列兵,他看到迎面跑来的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中尉军官,马上敬礼。二十一区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尉官,哨兵自然习以为常。
“吃饭没兄弟?”路扬热情地递给他一支香烟。
“报告首长,刚刚吃饱过来换班的。”平时里,二十一区的兵都牛皮哄哄的,没几个正眼瞧这帮警卫连的兵,突然冒出一个这么热情的中尉,列兵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首长,你来干吗?”
“吃了饭,来消消食。”路扬看着一脸懵逼的哨兵,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隧道入口的二十多米高的悬崖:“爬上去!”
哨兵一脸惊诧地看着路扬:“首长,你是要徒手爬上去?”
路扬点点头:“对,我要从这徒手爬上去,我们中队说,这处悬崖目前还没人爬上去过,我想挑战一下。”
“可是……可是首长,这违反规定。”
“傻兵,违反什么规定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二十一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我们随时在挑战自己,挑战极限,以应对不期而来的战争,在这个大目标下,任何一点小小的违规是可以变通的。你想挑战自己吗?成为一个牛兵吗?”
哨兵用力地点点头。
“好!只要你有一颗成为牛兵的心,我今后时不时过来传授你几招,你叫什么名字?”
哨兵惊喜地笑了起来:“我叫郭小顺,你真愿意教我啊?”
路扬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了。现在,你就看着师傅是怎么挑战自我,完成徒手攀爬的,看好了,记住师傅的动作要领。”
“可是……万一摔下来,那可不得了啊!”
路扬终于不忍耐了:“郭小顺,闭嘴,别影响师傅‘高空作业’。”就这样,连着高大上的理论加忽悠,路扬在哨兵郭小顺满怀敬意的注视下,大摇大摆攀上山顶,然后成功地避开巡逻队,翻过几道高墙和铁丝网还有壕沟,消失在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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