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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午夜追踪


  一个少校对中校发号施令,而这名话不多的中校军官非常服从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和路扬还有卡门打了个招呼,然后出门走了。没一会儿,路扬几个人也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晃出了包房的门。餐厅的李老板和力苏的勤务兵一直守在楼上,看到他们出来,李老板连忙笑脸相送。

  “李老板,他们付了你多少钱?”路扬看着那名勤务兵有些傲慢地望着餐厅的服务员,心生不快。

  李老板呵呵陪着笑脸:“不多,不多,已经结了账,你们慢走。”

  路扬就好奇了,用国语问道:“你说实话,这顿饭多少钱?你千万不要给他们省钱,这是他们请我吃饭,该多就多少,不宰他们就行。”

  李老板苦丧着脸,用家乡话说:“老弟啊!穿老虎皮的到我这里吃饭,能收回成本就阿弥陀佛了,怎么敢想着赚钱?”

  路扬立时火起,有一种压榨了自己同胞的感觉,他将力苏的勤务兵喊了过来:“你付了多少钱?”

  勤务兵老老实实地说道:“二十美元。”

  路扬冷笑一声:“我给你二十美元,你就照着这个菜单做,我明天去你家吃。”

  勤务兵意识到眼前这位夏国青年不是好惹的主,自己可能闯祸了。果然,不等他辨解,力苏就发飙了:“把钱一分不少给我补上,等下回去自己到军法处领十棍子。”亚国军队的处罚和我国不同,对士兵实行赤裸裸的体罚和刑罚,没有什么警告处分一说。

  那勤务兵不敢再说话,掏出钱补上餐费。

  力苏歉意地看着李老板,说:“差点让你们蒙受损失,对不起啊!”

  路扬用英语对李老板说:“今后有人敢来这里白吃白喝的,就给我打电话,亚国也是个有王法的地方,我会通知这两位长官对他们严惩不贷。”说完他让计洁留了一个电话给他。

  也许是感觉到了路扬的愤怒,力苏和卡门有些尴尬,本来他们是想借这机会和路扬套套亲乎,想借用这名牛逼的夏国军人帮着自己清剿反政府的恐怖势力,没想到好端端的一场联络感情的宴席,差点让一个不长眼的勤务兵破坏了这和谐友好的气氛。

  路扬把火气压了压,又恢复了外交人员的腔调:“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两位应该约束一下自己的部下了,这样不利于我们今后的合作,也不利于两国人民的感情。”

  “是的!我们回去一定向有关单位反应这个情况,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力苏的态度也很诚恳。路扬知道,这位总统的亲侄子的实际权力之大,在人治的亚国政府绝对不次于一位部长级高官。

  不得不说力苏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双方的协商只用了半天的时候就完成了,我方巴不得他们有这样的请求,所以一收到亚方发来的请求就同意了,让路扬的办事处协助他们共同打击恐怖主义。这是路扬意料之中的事情,接到上级的命令之前,他就已经有所行动,通过卡门提供的这个普通的电话号码,快速锁定了那个叫“村长”的警方线人的身份。所以等力苏打电话来知会他的时候,熊猫和老游已经按照路扬的吩咐出发了。他们两个负责联络村长,当面和他接触。大家希望从这个人的身上,打开愈发神秘诡异的三X党的大门。

  村长是一名成色十足的混蛋,资料上他的基本信息显示,他的年龄28岁,却有着三年监狱生活的辉煌成就,打架斗殴、贿络官员、非法持械、还有走私,走私的物品从香烟到军火应有尽有,更离奇的是,这家伙居然有十几个女朋友,在这亚国这乱世红尘中,也称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了。

  村长在亚国首都一条巷子里有家名号响亮的皮包公司,然而这家打着“国际贸易”字眼的公司,从老板到员工总共只有五个人,开在一家电脑城的一楼。这是一间临街的门面,毫不起眼,国内随便一家修电脑的店铺都有这么大,店铺门口挂着很唬人的招牌,里面却乱七八糟的摆着几张桌子,几个人正坐在店里百无聊奈地呆,其中一人还扬着头,望着墙上一名黑人女星的海报想入非非。而这个看着美女海报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线人村长。

  熊猫和老游一前一后从店门停留了片刻,但是他们并没有贸然入内,了解了里面的情况后,他们来到隔壁一家糖水店,买了两瓶可乐。

  喝了几口可乐后,熊猫走到转角处打电话,而老游则守在了外面的马路上,防止村长不配合进而逃跑。

  “你找谁?”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

  “是村长吗?我想找你谈笔生意。”

  “生意?谈生意也得告诉我你是谁,因为我从不和陌生人做生意。”

  熊猫说:“我是一个新朋友,是卡门队长介绍来的。”

  村长听到卡门的名字沉默了。

  “我去不会连卡门都信不过吧?”

  村长骂了起来:“卡门是我最讨厌的人,每次找我都没有什么好事,更别说什么生意了。”

  熊猫说:“如果没有这个你最讨厌的人,你现在应该要呆在监狱里,不是吗?”

  “有什么事你说吧!”村长有些无奈地说。

  “你出来一下,我在你左手边的巷口,这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你直接上来……对了,你不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跑掉吧?”

  “傻子才跑呢!要能跑掉我早跑了。”村长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这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相对简单一些,但同样也更危险。几分钟后,村长慢悠悠地晃了出来,眼睛贼遛遛地往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没异常情况后才上了熊猫的车。然后,老游就守在了汽车外面。

  “你是夏国人?”村长上车后看到一张黄皮肤的脸,显得有些意外。

  熊猫点点头。

  “有什么事说吧!我这段时间没出来专心在做正经生意,外面的动态可不太清楚喔!”这家伙的架势是不太愿意帮忙。但熊猫是理解的,毕竟他这个线人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一旦让三X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随时可能惨死街头。

  村长留着一头长发,头发还被织成了一条条的小辫子,长得有些瘦削,个子也不是太高,这和情圣的形象实在是出入较大,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卡门委托我亲自跑一趟,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听说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需要大家把话说得太透了吧?”熊猫冷冷地看着他。

  村长说:“以往都是卡门亲自找我,今天怎么让一个夏国人来了?”

  熊猫把手中的电话递给他:“你可以现在打他的电话,看是不是受他委托来的?”

  村长侧着身子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留着小平头的强壮夏国男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线人身份只有卡门一个人知道,警察局内部也没其他人知道。虽然他有时候犯点小事,但每次都是卡门出面保他,不知情的人多数以为他们只是有些利益往来,在亚国,警察和贼勾结本来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你是想打听三X党的消息?”他阴沉着一张脸,直勾勾地望着熊猫。

  熊猫点点头。

  村长不满地说道:“这次我是真帮不上忙了,我好长时间没和他们来往了,你知道我帮卡门办事,其实就是求个平安,省得警察老找我麻烦,但我帮过他好几次了,他一块钱都没给过我。这说这还怎么合作?”

  熊猫终于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就笑了笑:“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给我们提供消息?不过先说清楚,多了没有,你如果想敲我一笔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那样的话就不是合作了,如果没有了合作了朋友这个前提,你对我们来讲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村长的眼睛里有火,他当然听出了熊猫的威胁——现在他之所以能在这里是因为他还有价值,一旦双方为钱翻了脸,对面这个夏国人很可能转身就把他给卖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在这里也混不下去了。

  “卡门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委托你这样的人来找我谈事情?”

  熊猫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恼火,他笑了笑:“大家将来会成为朋友,我们能合作是双赢,不合作对谁也没有好处对吧?所以你开个合理的价格,这也是卡门队长的意思。”

  “这是卡门掏钱?那算了,他这个铁公鸡掏钱我也不敢开口了,要多了他有的是办法让我吐出来。这样吧?给我四千美金,我买一条线索给你们。”

  “没有四千,最多两千,而且我要确认你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钱。”

  村长无力地摇摇头:“行,你觉得值的话就付我四千,觉得不值也要付我两千,同意就合作,不同意我下车走了。”

  “好,你说!”

  村长就说了一个情报,他认识三X党外围的一个专门负责采购的家伙,三X党的地下驻点的人数经常少不了,有什么需要,就通知这家伙负责采购送货。此人平时没少在三X党手里赚钱,帮他们办事自然也是用心,加之平时里为人低调,不擅言语,很少有人知道他和三X党的这层关系,村长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他告诉熊猫此人的姓名和住址,然后说:“值不值四千?”

  熊猫摇摇头:“这没太大的价值,我们就算找到这人,也未必能找到三X党的人。”

  村长也不说话了,推开车门就走,熊猫连忙拉住他。

  “我就知道卡门的钱都是假的,反正情况我都告诉你了,钱一毛不给我,我也没有办法。”

  熊猫笑了笑:“钱还是要给的,卡门队长特意交待的。”

  “行,既然他真想赏我一点,那给我一千块就够了。”

  熊猫从车上摸出两千美元来递给他:“伙计,卡门队长本来是只给了一千的,这另外一千是我私人给的,就为交你这个朋友。”

  村长见钱眼开,把钱接过来数了数,满意地笑了笑:“有钱别说交朋友,给你当孙子我都愿意,再见!”说完神秘兮兮地下车遛了。老游也上了车,熊猫兴奋地说道:“赶紧联系路扬,我们这就去盯着那个送货人,只有从这家伙身上打开突破口了。”

  案情出现重大转机,这让所有人都隐隐兴奋起来,陈川和熊猫两个小组,几乎不间断地盯住了那名六十多岁的送货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动他,而仅仅只是监控起来。泥鳅乘着这老头没留神,在他的身上和送货的货车上都安装了带监听的微型跟踪器。这老头住在一个市场的楼上,市场里还有他的两间铺子和三个摊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大家又在焦急中等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这老头接到的一个电话,电话是令所有人都感到兴奋的内容,电话是一名男子打来的,因为距离监听器太远,加上市场人多嘴杂,负责监听的人并不是听得太清楚,但是核心内容他们还是知道了,那就是送货。

  老头接完电话,就一分钟也没敢耽误,他通知工人在自己的店里扛了一大堆东西装上货车,然后亲自开车驶出了市场。路扬从这满满地一车的食材分析,对方的人肯定少不了,身边的两个小组十几个人全部出发,同时还通知了力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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