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婚礼


  “阿嚏。”虞枝捂着嘴打了个喷嚏,银翘替她拢了拢被子,神情担忧。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着凉了?是夜里被子没盖好吗?”

  虞枝也有些纳闷儿,仔细回忆了一下,瓮声瓮气地道,“可能是上午的时候吹了风受了凉。”

  她的身体一向娇弱,在谢家的这段日子生病还算是比较少的。

  “快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吧。”银翘端着碗凑到她唇边,语气忧虑,“姑娘身子这般,那贤王的婚礼还要不要去了?”

  虞枝捧着碗点点头,鼻音很重,鼻尖红红的:“要去的,人家没请还好说,既然递了帖子,那咱们万不可失了礼数。”

  她眉尖紧蹙,端着碗一饮而尽,辛辣的姜汤滚过喉咙,顿时让身子热了起来。

  贤王成亲的日子就在几天后,谢家自然也在受邀名单之内,这种场合虞枝无一例外也会受到邀请。

  这样的大场合,作为旁人眼里未来的谢二少夫人,她要是不去的话,难免会被有心人捏住话柄,譬如洛攸宁之流。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虞枝努力地在养病,终于在贤王婚礼到来之前勉强恢复了一些。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了,天气眼瞧着慢慢在回暖。

  今日是个大晴天,难得出了太阳,不过俗话说乍暖还寒,风拂在面上还是有几分冷的。

  银翘给虞枝系好披风,围上围脖,又不放心地给她塞了个手炉,这才放了她出门。

  她面色透着一股苍白,脸上好不容易养的肉因为这场病又瘦了回去,衬得下巴愈发尖,双瞳剪水,楚楚可怜。

  明瑶看到她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一脸凝重地握着她的手:“阿妤,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谢家虐待你了?”

  谢琳琅就在不远处,闻言一巴掌拍她头顶:“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可别乱造谣啊!祖母对阿妤比对她亲孙女儿还好呢,谁敢虐待她呀?”

  她说这话的语气酸溜溜的,显然是嫉妒已久。

  明瑶捂着头“哎哟”一声,不太服气:“没有虐待她,那我那么漂亮可爱的阿妤怎么还瘦了一圈?”

  她说着一脸含恨地掐了掐自己胖了几圈的腰围,看着虞枝那纤细的腰肢眼神悲愤,“可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过个年胖了好几斤呢!我爹说,他要是卖猪肉的估计得乐死!”

  虞枝忍俊不禁,拿手帕挡着嘴,说话还带着一点鼻音,瓮声瓮气地道:“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看啊,脸蛋跟面团似的,一看就很好捏。我瘦了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染了风寒生病了,对了,你们俩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被传染了。”

  明瑶一听凑上来心疼地捏了捏虞枝的脸:“可怜的阿妤,过个年还生病这也太惨了吧?不怕不怕,我身强力壮,我爹说能徒手打死一头牛,才不怕被传染呢!”

  她亲亲热热挽着虞枝的手臂,想了想也不厚此薄彼,另一只手又挽着谢琳琅,“咱们快进去吧!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皇室的婚礼呢,想必今日会非常的隆重热闹吧?”

  虞枝看了眼她没心没肺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皇帝至今膝下无子,倒是有个四岁的小公主,不过不经常露面,如今的皇亲国戚就只有一个贤王。

  贤王又向来得皇帝看重,是以他的婚礼阵仗也不小,可谓是给足了脸面,几乎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

  虞枝跟随着人群进了门,粗略地四下一扫,就看到了好些一品官员府里的女眷。

  她的目光在其中几人身上停了停,眼底闪过微光。

  都说贤王一心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从来不结党营私,可上一世贤王造反的时候,朝中暗暗支持他的大臣可不在少数。

  可见什么从不结党营私,那也只是表面给外人看的罢了。

  她神色平静地正要收回目光,却无意间和另一道目光正好对上。

  虞枝怔了怔,眼睛轻轻眯起,对方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从容自若地朝她走过来,含笑出声:“好巧,虞姑娘,又见面了。”

  说着转头也和谢琳琅明瑶问了声好。

  这人正是卫萦。

  虞枝心下微异,觉得有些奇怪。

  她从前来这种场合,贵女们表面对她客气,其实大多数心里都很看不上她的出身,愿意搭理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谢家。

  所以谢琳琅才是她们主要巴结的对象,至于和她打招呼,那完全只是顺便。

  可这个卫萦,是她对她的兴趣远远比对谢琳琅的兴趣要大,连打招呼也是先和她打。

  这种特殊对待莫名让她有些在意。

  她倒不觉得是自己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毕竟她之前和这位卫小姐也没有什么交集。

  心中思绪纷飞,她面上丝毫不显,客气地回了礼:“卫二小姐,好久不见。”

  明瑶不太喜欢这个卫二,因为她和洛攸宁走得太近。

  在她眼里,能和洛攸宁混到一起的那都是一丘之貉,因此她表现的并不热络。

  谢琳琅则是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态度,不冷淡也不热络。

  于是莫名其妙变成了虞枝和她在聊天。

  “虞姑娘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大好?”

  卫萦神色关切,仿佛两人不是仅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而是许久未见的好友。

  虞枝温柔地笑着:“多谢关心,只是前两日偶感风寒尚未痊愈。”

  “这个天气是要好生注意。”卫萦轻笑一声,“我之前就听说与姑娘十分擅书画,奈何你之前不在盛京,一直也没这个缘分,不知改日得空,可否向你讨教一下?”

  虞枝打量着面前的人,她面色真诚,看不出什么异样,她不好拒绝地太死,只状若羞怯地垂眸:“卫小姐这话实在叫我羞惭,我那点技俩,怎称得上讨教?若论书画,太傅千金才是当之无愧的厉害。”

  她这话倒也不假,太傅千金这方面的造诣确实比她强。

  被拒绝了,卫萦面上也没露出尴尬,她略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刚来盛京没多久,在京中也没交到几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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