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矛盾


  扔下那句话后,谢祯唇线绷得紧紧的,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

  虞枝望着谢祯大步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如鲠在喉。

  她当然能看出他显然是生气了,人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特意挑了礼物赔罪,可惜对象却并不领情,换做是她恐怕心里也不会舒服。

  她垂眼看着手里的小匣子,心里有淡淡苦涩蔓延开来。

  扔当然是不可能扔的,她将匣子小心翼翼收进了怀里。

  虞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硬下心肠。

  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该和三爷有过多的牵扯。

  他将来要娶的夫人,应该是出身世家贵族,德行品貌皆是上乘的女子。

  能早点断了念想,也是一桩好事。

  ……

  接下来的几天,虞枝都有意躲着谢祯,两人在府里几乎很少碰面,就连碰了面,也甚是疏离客套,仿佛陌生人一般。

  阴差阳错,这倒是让一直偷偷摸摸观察着二人的大夫人有些拿捏不定。

  要说这两人若真有什么纠葛,难免会在平日相处的时候流露一二。

  而她冷眼旁观这些天,愣是没逮着错!

  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误会?

  ——

  薛淮景勉强算是锦衣卫编外人员,没事儿就爱来北镇抚司晃悠。

  这日他哼着曲儿准备来找谢祯讨赏,笑得玩世不恭:“怎么样,我教你的法子管用吧?是不是该付点酬劳……”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刚一进门,迎面一个镇纸飞了过来,幸亏他手脚灵活躲得快,否则脑袋上非得挨一下不可!

  薛淮景惊魂未定站稳身子,满是惊愕地抬头看过去:“谢祯你疯了?我招你惹你了?!”

  谢祯坐在案前抬头看过来,眉眼阴沉,薄凉一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看到门口的牌子没?”

  薛淮景一愣,又倒回去仔细看,发现门口当真竖了块牌子,上面写着——

  “薛淮景与狗不得入内。”

  他脸色当即一黑,抬脸骂道:“你有病吧?拿我跟狗比?”

  谢祯凉飕飕瞅着他一声不吭。

  他这副就差没把不虞写在脸上的样子让薛淮景下意识心生警惕,他摸了摸脸蛋贴着门往里走:“你倒是说啊,我怎么你了?一上来就这么冲的火药味儿,过完河就拆桥是吧?”

  听到他提这件事,谢祯眸光冷了冷,嗓音仿佛含着冰:“你还有脸提?”他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我照你说的做,东西也送了,她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还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拒绝了我。”

  薛淮景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闻言诧异地瞪大了眼:“不能够吧?”

  他仔细想了一通,十分费解,凑上前去:“你送了她什么?”

  谢祯冷冰冰道:“簪子。”

  薛淮景抓耳挠腮,忽然灵机一动:“是不是你的眼光太差了,她不喜欢?”

  他一说完就对上谢祯仿佛看死人的目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嘛。”

  谢祯眸光明明灭灭的:“她看上去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虞枝最初看到那簪子时,分明是有些欢喜的。

  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要?

  薛淮景皱眉沉思:“那她怎么跟你说的?”

  待谢祯重复了遍虞枝的话后,薛淮景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谢祯抬眼看过来,薛淮景清了清嗓子,眼里闪过一抹同情:“很显然,虞姑娘是个守礼的姑娘,你送她东西,还是这样具有特殊含义的簪子,说的好听是赔罪,说的不好听就是私相授受。”

  见谢祯眉头渐渐紧蹙,他神情沉重地拍了拍谢祯的肩膀:“兄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你没意思啊。”

  谢祯心尖蓦地一阵刺痛。

  *

  虞枝的生活和以往并无什么区别,不过她有些头疼即将到来的校考。

  最麻烦的无疑是谢祯教的骑射两门,尤其和谢祯那日闹僵后,她也不敢再劳烦对方给她开小灶,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自己练。

  然而她找不到得当的方法,进益也并不算明显。

  明瑶见她眼底青黑愈发厉害,时不时腕上还留有青紫的印子,看上去触目惊心,她摸了摸她的手腕一脸心疼:“你晚上干嘛去了?”

  虞枝抿抿唇,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即将到来的校考勤学苦练,以至于整晚手上都绑着沙袋。

  “不小心磕的。”

  明瑶显然不信这个说辞:“少来,又偷偷摸摸加练呢吧?”  她皱着眉安慰虞枝,“你也别太紧张,不就是一次考试而已嘛,就算没过也不是多大的事。”

  虞枝抿了抿唇,心里却不这么想。

  三爷那么认真地给她开小灶,若还是一成不变,她自己都会失望。

  等会儿又是射箭课,虞枝无意识三番五次看向校练场门口的方向,等看到陌生的人影出现时,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

  旁边明瑶发出意兴索然的感叹:“谢大人又没来上课啊,他没来明显大家对上课的积极性都没那么高了。”

  谢祯已经缺席了两次课了,这两次都是让其他人来上的课。

  虞枝很难不去猜测他不来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紧接着又觉得啼笑皆非,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也太重要了?

  谢祯的想法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所左右,他没来自然是因为有要事在身。

  新来的这位夫子也是出身锦衣卫,不如谢祯严苛,为人也要风趣幽默许多,可大家明显还是更怀念谢祯。

  “夫子,谢大人到底为什么没来啊?”

  当听到有人问起谢祯,这位孟夫子哈哈一笑:“我们指挥使大人掌管整个锦衣卫,多的是大大小小的事务等着他处理,来给你们上课本就是挤出的时间。”

  “怎么,难道我给你们上课不好吗?”

  他轻松地将话题带过。

  虞枝垂眸敛去眸中思绪,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孟夫子目光不经意在她身上掠过,暗暗叹气。

  大人叫他多关照这位虞姑娘,瞧瞧人家这副模样,哪里像需要关照的?

  倒是他们大人,明明自己有空不来,还让他来顶值,陪着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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