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上场
面对络腮胡强势的攻击,本应该被逼的层层败退,那少年却显得不慌不忙,应对的招式透着一股游刃有余。
他只是躲避,并不主动出击。
连续好几招扑了空,络腮胡不禁有些恼了,拧着眉怒道:“你个怂货,敢不敢和大爷正面打一场?一直躲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年木讷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笑意:“求之不得。”
局势在转瞬间发生了变化。
青年不再一味躲避,而是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他的一招一式朴实无华,并不讲究过分的花里胡哨,快、狠、准,招招杀机毕露!
那把平平无奇的重剑势如破竹,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阵沉重的嗡鸣,充满劲道的风刮在脸上,竟透着一股尖利的刺痛。
下面的人无不屏息静气,眼也不敢眨地紧紧盯着这一幕,浑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旁观的人尚且如此,身处战斗中心的络腮胡更是浑身紧绷到极致,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险险躲过劈过来的一剑,脸颊仍然不可避免地被剑气划破了一道口子,他猛地抬头,看向青年的眼神充斥着震惊!
似乎不敢相信这看着瘦弱的青年身体里竟能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虞枝是个地道的门外汉,然而也忍不住被底下突然逆转的局势所震撼。
她看向青年的眼睛微亮,这人好强!
他持着一把重剑,打斗间却完全看不出笨重,反而十分灵活,几乎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地!
谢祯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原本微扬的嘴角瞬间落了下去,情绪不明地觑了眼底下的战况。
有这么好看吗?
心里莫名有些不爽,谢祯低咳一声淡淡开口:“激进有余,稳重不足,方才那一剑他明明能击中要害,直接将其制服,却因出招匆促偏离了一寸,到底太年轻,还需历练。”
虞枝倒是若有所思点点头,她虽然看不太懂,不过三爷说的话,应当不会有错。
楚珏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江先生擅使什么兵器?”
谢祯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勾了勾唇:“说不上擅长什么,集百家所长,都有过一些了解。”
虞枝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回来,暗暗道:这话听着也太气人了些,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什么都会吗?
不过她想,谢祯最擅长使的应该是刀。
毕竟绣春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这一路来都没看到谢祯的那把从不离身的绣春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来,估摸着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
也是,绣春刀那样具有标志性的刀,一亮出来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众人,我是锦衣卫吗?
楚珏听了谢祯的话,果不其然脸色有些微妙:“江先生真乃能人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祯给噎到,之后再无话。
与此同时,下面的战局胜负也已见分晓。
毫无疑问,负剑青年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那位被众人看好的络腮胡被青年一剑震下了比试台,一口血当即呕了出来。
这人气量倒是不错,他捂着胸口站起身来,朝着台上的青年重重抱拳:“我输了,是我轻敌在先。小子,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之前裁判报两人名字的时候,他出于轻视心态并未认真听。
青年慢吞吞且专注地擦着剑,听着裁判宣告他获胜也反应平平。
他居高临下扫了男子一眼,那一眼并无胜利者的倨傲,反而十分平静。
“柳惜年。”
虞枝微微挑眉,这名字倒是不错。
楚珏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江兄十有八九会和这位柳兄弟对上。”
柳惜年的实力毋庸置疑,肯定是能排到前几的,而江淮的实力他也未亲眼目睹,难免心存好奇。
谢祯闻言不置可否。
“这个柳惜年倒是不错,称得上一句少年英雄。”
竹帘后,太守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贺掌柜轻笑一声:“确实如此,此人天赋极高不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恐怕会成为这次的魁首。”
太守撇了眼下面的人群:“再看看吧,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
接下来的比试虽然也精彩,可有珠玉在前,难免少了几分味道,再加上一场场的比试下来,审美疲劳,大家的热情肉眼可见的消退了许多。
虞枝撑着下颌看得有些疲乏,楚珏见状眉眼间露出无奈的纵容:“表妹不若休息会儿,吃吃点心水果?下面乌糟糟的吵的人头疼。”
面对着推到面前的点心果盘,她兴致缺缺摇了摇头,看向谢祯:“还有多久轮到你?”
谢祯看了眼,唇角微抬:“还有两组。”
虞枝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重新恢复了精气神。
轮到谢祯的时候,虞枝给足了面子,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尽管她见过谢祯杀人,不过那都是些一击毙命的杀招,往往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死了,正儿八经的比试还未曾见过,是以她也很期待看看谢祯真正的实力。
雅间里只剩楚珏和虞枝,前者盯着谢祯的身影,眸光轻闪,不紧不慢问虞枝:“表妹觉得,江先生能赢吗?”
虞枝看了他一眼,心知他这是试探,面色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曾见过先生出手,身手很厉害,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输。”
楚珏扯了扯嘴角,情绪不明:“表妹倒是极为信任江先生。”
虞枝直勾勾盯着他,忽然道:“我也极为信任表哥。”
不过那是曾经。
他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不过打趣而已,你这丫头,怎么还当真了?”
虞枝别开了视线,转移话题:“比赛快开始了。”
楚珏心情复杂地看向了台下。
谢祯的对手,是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
这和尚年纪不大,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五官坚毅,轮廓深邃,还是个挺俊美的和尚。
他看着谢祯,突然笑眯眯开口,那股子仙风道骨荡然无存:“阿弥陀佛,施主,比试而已,杀气不要那么重嘛。”
他挺不要脸地继续,“看在我是出家人的份上,能不能让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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