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死者身材偏瘦,胃中还存有没消化完的玉米残渣和茴香豆,可是肠中却充盈着大量的肉食。
这就充份说明,他前一日的伙食,和临死前那顿的伙食,不是同一个档次,若非突然有了一笔横财,又怎么舍得这样暴食。”
秦艽突然一拍脑袋,一道灵光一闪而过,“茴香豆,对!茴香豆!突然发了一笔横财!”
秦艽喃喃细语,猛的睁大眼睛,“快去找苟安的熟人来认一下,他会不会就是杀人逃犯苟安。”
孔正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巧!我们正在追查他,他就死了?难道古家一案,还有另外的幕后主使?”
“不!先不管有没有幕后黑手,先让人来认正他是不是苟安。”
“好。”孔常马上命人去请苟安的邻居来辨认尸体。
楚云逸一边走,一边问,“你刚才说对冲伤是什么回事?”
秦艽细心的解释:“我们知道,摔跌伤,区分于直接打击损伤,主要是看对冲伤。对冲伤指头部作用力方向,着力点对侧的脑皮质发生的挫伤。
如枕部受碰撞,额部的脑皮质发生挫伤,而额部头皮、颅骨都无损伤。一般见于运动中的头部受到外力作用后,突然减速运动时发生。
所谓的减速运动就是摔跌、磕碰等等。
“本案中,死者的额部脑组织有挫伤,边缘有出血,而对侧的枕部头皮、颅骨和脑组织都没有损伤,可见,这不是对冲伤。”
楚云逸虽然听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大致上心中有数:“没有对冲伤就可以肯定是直接打击的吗?”
秦艽点了点头,“对的,从尸体表面上看,头部是没有损伤的。
但是经过我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额部正中有一些隐隐约约的颜色的变化,而这颜色的变化恰恰就是沿着颅脑骨折线的方向。
切开头皮后,就更加明显,颅骨中有广泛性出血。我又沿着颜色变化的地方切开皮肤,观察表皮层和真皮层,会发现皮肤的真皮层是有出血的。
这样的出血通常都是外力挤压皮肤而形成的,这样就能充分说明死因。”
楚云逸还没有开口,孔正已经先一步赞同她的观点,“嗯,您说的有道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细致的验尸手法。就连我这个外行也明白了,这里的损伤应该是外力直接作用导致的。”
楚云逸停了一下说,“为什么不能是马车直接撞击导致的呢?如果是马车在急速行驶中,某个部位直接撞击到了头部,不也是会有这种损伤吗?”
秦艽点头赞同楚云逸的观点:“对,既然会后仰摔倒,那么位于撞击点的身体另一侧必然会有二次损伤。
也就是人在路上被马车撞倒后,会因为惯力作用,而翻滚到路边,甚至是滚下山坡,那么人的第一本能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用手抱头,先护着脑袋最重要。”楚云逸脱口而出。
“对!这是每人的本能反应。但是死者头部有伤,后脑、背部都没有损伤,这不符合马车撞倒在地的损伤的特点。”
另外,我们检查了尸体的四肢状态,骨头完好无缺,关节也没有损伤红肿。
我们都知道,被撞的人会翻滚、摔跌,死者的四肢关节容易受伤。但是本案中,虽然死者的双膝关节都有明显的出血,髌骨下方关节腔内都是出血,但是肘关节没有出血。相反却是内脏出血,颅脑损伤严重,这就有违常理。
不仅如此,我们刚才在抛尸现场看到的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路边陡坡都是飞石。那段山道平缓,既不是急转弯,视角肓区,也不是陡峭的下坡,马车行驶速度一般不会太快。又怎么会撞上人?
“如果是晚上赶路撞上就不奇怪了。”孔正插了一句。
“这就更奇了怪了,一个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懒汉为什么在丑时出门,独自在山道上行走?”
“会不会做贼心虚,半夜跑路?,恰巧被着急赶路的马车撞了?”
“我觉得不是,马车撞人的损伤点,通常是马车和地面,都是表面粗糙的地方。”
秦艽指了指地面,“人要是在这样的地面上迅速翻滚、移位、摔跌,必然会在皮肤上留下磨擦伤,那就肯定会有血迹。
可刚才我们在抛尸现场并没有发现血迹,尸体衣服上也只有被石头刮破的裂缝,而没有沾上死者的血迹。这就是死后磨擦的现象。”
楚云逸这才想起秦艽第一眼看到尸体时,已经说过的话,顿时就哑口无言。
一直没有说话的孔常突然开口:“据老夫的经验,我觉得姑娘说的非常在理,我也认为这就是一起打击人头部,导致重度昏迷死亡后,抛尸到现场的案件。
但是这样的案件很难找到头绪,不知道我们该从何处下手呢?”
“先证明死者的身份,线索就不难找到了。”
秦艽回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停尸房。
玉竹早就准备好热水给她沐浴。
秦艽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本来憋着的一肚子火,也慢慢消散。
秦艽刚刚沐浴更衣,就听到玉竹的敲门声,“姑娘,孔大人请姑娘马上去前厅,说案件有了新情况。”
“好。”秦艽马上打开房门,快步走到前厅。
孔常和楚云逸早就坐在上面等候,一看到秦艽过来。
孔常就马上起身,“姑娘,刚才苟安的邻居已经确定,死者就是苟安。”
“真的?”秦艽心中一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对!千真万确,板上钉钉。”
“这样的话,杀人焚尸案就算是彻底告破。”秦艽欣喜的说道。
“可是苟安他又怎么死的?是不是两个案件有什么关连?”
秦艽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苟安见财起意,因财杀人,己经毫无疑问。至于他为何又被人杀死,不妨从他的生活细节上下点功夫,你想一个男人突然暴富之后,最想做的是什么?”
“找女人。”孔常脱口而出。
“没错,一嫖二赌,我们不妨从这两点下手,到各个赌场花楼看看,苟安这几日有没有去嫖赌。”
“明白,听姑娘一言,茅塞顿开,下官马上安排人马前去花院赌场排查。”
“不!先问一下苟安的熟人,他生前是不是好赌,有没有相好的女人?”
“好!”
孔常马上命人将苟安那个邻居带来。仔细询问:“苟安生前是否好赌?”
邻居摇了摇头,“他这个人有点懒,也会偶尔去一次赌场,却不烂赌。但是却非常爱色,经常去勾栏院,或者是勾搭一些寡妇,或丈夫经常不在家的妇人,上至五旬老妇,下至年轻少妇。”
“这么说来,和他相好的妇人不少?”
“对!最少的有五六个吧!”邻居如实回答,口气却对他的为人十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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