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速战速决
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只要有一丁点儿好玩的,就能让大家伙儿乐呵好久。像“来一碗”的《洛水悲歌》那种大制作,更是让人乐此不疲,一个多月还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这天下午散了场,茶客们三三两两走出门外,在廊下准备登车,斜对面的镇西侯府门口来了几辆马车。听过看过《洛水悲歌》的人,在这附近出没总会看镇西侯府几眼,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今天这几辆车让观众们兴奋了,一看就是雇来的马车,看不到府邸的标记,还好几辆,嗯,大家都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车上下来一个人,跟门房说了几句,就进去禀告。但出来的时候脸色冷淡许多,显然主人不见客。双方似乎争执起来。就在大伙儿快失去耐性的时候,一个满头珠翠的嬷嬷赶了过来,匆匆进府,过了一刻钟左右,那个嬷嬷又走了出来,把来客带进去。
“快去详详细细的打听了来。”纷纷交代下人。
不用半柱香,街上的人都知道了,荧阳侯的弟弟带着妾侍来京城投奔镇西侯府,老曾氏接纳了他们。不管认不认识老曾氏的,都怀疑起人生来了,这脑子里塞的是什么?看来《再逼》不是噱头,她真的是想要女儿再嫁给那样一个人。
“不过刚开始不是不让进吗?怎么后来又同意了?“很多人对此产生了疑问?
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要虚心求证,这才是科学的态度。原来后来赶来的嬷嬷是老曾氏的陪嫁丫头,她女儿被陈三收房,还生了一个女儿。“怎么感觉像是吴国公府的套路?曾老夫人也被个下人牵着鼻子走么。”许多人心中是这样想的。
从住的地方到吃食用品,陈三一行挑剔了个遍,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性。几天后,关珍姐妹几个分别派人到曲园告诉关宓这件事。
关宓刚从西北回来,就碰上这么件糟心的事,其郁闷可想而知。打发走来报讯的下人,关宓默默靠在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熊罴身上,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一声长叹,“我母亲那个人,一辈子都没有明白地活过。”熊罴伸出拇指一下下捋平她皱起的眉头,“别急,也别跟她生气。最多咱们就去边关,在那边过日子可简单纯粹多了。”
“嗯。”关宓搂紧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腹部,这种安心,有人可依靠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半晌才说,“玛瑙这个人,我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能串掇陈三上京。”
“来了也好,让大家伙儿看看承恩公府的眼光如何。”熊罴搬出璐郡王的说辞。“用不着咱们出手,他们自己会作死。”且看着呗。
关宓点点头,有人商量的感觉真好。忍不住主动站起身,勾着他的脖子,亲亲嘴唇。那张脸也只有嘴唇勉强能下嘴了。差点儿被好运砸晕的熊罴正要乘胜追击,脚边传来鼓掌声。关宓红着脸跑回内屋。
“欧也,亲到了哇。”“熊熊脸红了吗?”“姑姑漂亮,熊熊喜欢。”我也喜欢,姑姑有糖糖。”“还有糕糕。”…最后变成到处找姑姑要吃的。
熊罴看着这六个小魔怪欲哭无泪,这是关宓第一次主动亲自己,第一次!结果结果…可恶啊!
“你们不是跟姐姐在玩吗?”熊罴老实地坐在椅子上,由着他们把自己当树爬,还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掉下去。
“猪猪讨厌。”“抢走姐姐。”“告诉爹爹。”“打打。”“熊熊好玩。”
关雎确实被璐郡王挟持回她的院子“河洲”了。“你个小丫头,跟大熊叔叔说用戒指套住就跑不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做什么?大熊叔叔不是没信心嘛,给他吃颗定心丸。”关雎拿这间歇性精神病患没辙。一不注意手上也给套了一个戒指。
“你为什么不送一个给我?”不满!
“大男人戴个戒指像什么样子?”关雎邪魅一笑,“我需要用戒指才能套住你吗?老实交代,这几天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好吧,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璐郡王明白了。
“小姐,陈三带着姨娘孩子住进镇西侯府了。”焚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什么?”关雎跳起来。她今天刚进城,关定勒令她必须看住三胞胎不要让他们去缠着谢灵雨,所以她直接到了曲园,还没人告诉她这件事。
“真的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可以聚集到镇西侯府啊!”关雎揪住璐郡王的衣领,“快想个办法,让姑姑嫁给大熊叔叔,曾老夫人太蠢了,无法预估其破坏力。”
“啊~”璐郡王头大,要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事,怎么找他啊?“要不请皇帝舅舅赐婚算了?”
“太刻意了!”关雎摇头。“姑姑现在需要的是适度的高调,不能太过抢眼,也不能静悄悄的,突然来一圣旨也太突兀了。要给大家一个接受的理由。”
“姐姐,我要去打陈三。”小炮弹一样冲进来的是关刀,后面跟着昝。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关雎敲了一下他的头。
“要不让母后做个媒吧?”昝提议,“她唯一说得上熟悉的大臣估计也就大熊叔叔了,替他张罗一下也很应该,反正内里的事也没人追究,面子上圆得过去就行。”
今年的端午尤其热闹,长公主或许是快要娶儿媳妇,心情开朗,不像以往不爱热闹,风风火火在曲园弄了个龙舟赛。璐郡王府,卫国公府,汾阳侯府和永宁侯府各出了一个队比赛。武佑帝听了,非要参加,让禁卫军也组了一个队。
到了端午这一天,武佑帝带着晏皇后早早就出了宫,摆起仪仗往曲园去,得了帖子的人家也不敢耽搁,提前出发。
长公主迎了帝后先上了水月台,关宓就跟在她的身旁。武佑帝有点儿愧疚,这几年关宓帮他收集了不少情报,最后还拿了帮豫王敛财的官员名单,下场却如此令人唏嘘。武佑帝一直以为关定默许关宓这么做的,也没刻意去提起,谁知道这两兄妹竟是十几年未联系呢。关宓却很坦然,是她选的路,她不后悔。
昝和关刀来给帝后见礼,长公主一看脸都绿了,“你们这是要干吗?”两人背上各背着一个娃娃,用背带紧紧绑着。
关刀苦笑,“我们也不愿意啊。”
“与其让他们自己滚下水,还不如先绑着!”昝面无表情,开心的关茅已经亲得他一脖子口水。
“我们就擂鼓掌舵,不碍的。幸好宥哥儿和然哥儿被姐姐的糖给哄走了,不然更乱。”关刀撅嘴,恨不得解下背上的弟弟打一顿,热死了。
璐郡王,谢大少谢二少和杨十三也无一幸免。比赛开始后,吃完糖的宥哥儿后悔了,趴在栏杆边指着远处的龙舟哭得涕泪泗流,南阳郡主戳着他的脑袋笑骂,“你自己贪吃,怪谁?”平王心疼外孙,抱着他哄半天。
拔得头筹的是汾阳侯府,人丁兴旺不是盖的。大家移步到了台里,“今天大家可劲吃,难得正则没先从我这儿挖走点东西就请客了。”回头看见关雎,“雎儿您说是不是?”
关雎抿嘴,“皇上说的是,臣女知道,他新得了两斤明前,藏着舍不得喝,咱们趁他不在,先翻出来沏上?”
“还是小丫头好,就这么办。苏灿,去正则的院子翻翻看,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这边说着笑,皇后却拉着关宓的手细看,“这就是永宁侯的妹子吧?真是可怜见的。老侯爷去的时候,我也在场的,他就担心你年纪小识人不清。”
长公主忙帮腔,“如今好了,总算离了那家。皇嫂若觉得过意不去,帮着找个好的,也算告慰老侯爷在天之灵。”
皇后笑道,“哎哟,我成天关在宫里,哪认识…”似无意中看到熊罴,“不对,还真有一个好的。喏,熊大统领怎么样?”
“这熊大统领一把年纪,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皇上常说看到他就愁。”晏皇后兴致勃勃对谢灵雨说,“你这嫂子说句话,要觉得合适本宫就做这个大媒了。”
“皇后纡尊降贵替我们想着,哪有不愿意的?”谢灵雨郑重地跪下磕皇后行了大礼,关宓就跟在她的身后。
“受了这大礼,本宫不做这大媒是不行了,皇上,”移步到武佑帝身边跟他咬起耳朵。
“这事好这事好。”武佑帝到处找钦天监的人,“快给挑个成亲的好日子,朕要给熊罴赐婚。”
从皇后提起镇西老侯爷大家就屏住了气,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组合。熊罴虽说年近三十,但还是有很多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结果让刚和离的关宓捡走这个大西瓜。“有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到底不一样。”都把这事栽关定头上了。
钦天监监正当场给两人合了八字,挑了最合两人的五月二十八为吉日。“年底也有好日子,到底不如五月的好。只是急了一点儿。”
“就五月二十八。熊罴那宅子都是空的,收拾起来简单,还有二十几天,关定若整不出一副像样的嫁妆,那就是他抠门了。”武佑帝拍板。
来看龙舟赛的人晕陀陀地回去了,不就吃个粽子么?怎么又见证了一次赐婚?“皇后娘娘真是多事。”惦记着熊罴为女婿人选的人有点不服。
“老侯爷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后娘娘偏颇他女儿,也是知恩图报。”这是知道内情的人。
“皇上都赐婚了,这曾老夫人养着前女婿想干吗?”这是看戏不嫌热闹的。
因为要备嫁,关宓被关定接回了永宁侯府。前段时间,关定已经让人把关宓用老侯爷名字置下那些田地庄子都改回关宓的名字,累个半死。“这死丫头,东南西北哪都有,不嫌累得慌。”
“姑姑深谙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关雎肯定这种做法。
“流光墟”下面各作坊快要累死了,这个月也不用到“流光墟”买首饰了,连东都店里的,也都让关定提回来了。在璐郡王府布置的人整帮先挪到熊府,熊罴自己又让人把花园整好,全部种上牡丹。有些珍稀品种还是从永宁侯府移植过来的,谢灵雨满不在乎,“留在这里还不是喂牛,挖走正好改种草。”
曲园那边一结束就有人特意给老曾氏送了信,老曾氏傻了,“怎么跟承恩公府交代?还有住在家里的女婿怎办?”
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不是合理,而是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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