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东窗事发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欧阳氏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地在吴国公夫人的陪同下，到了豫王府，以为是要让她见见多年未见的姐儿。可是见了曾氏，没两句话她就发现不对了，等到曾氏把话挑明，欧阳氏已经顾不上能不能见谢侧妃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曾氏大发雷霆，下人们却不敢听命强留欧阳氏。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豫王府大总管奉命到卫国公府训斥欧阳氏，把人吓病了，如今那大总管还不知在哪里服刑呢。

欧阳氏铁青着脸往外走，心里那个悔呀，那个恨呀。暗里也有点儿责怪自家嫂子吴国公夫人，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撺掇自己过来。只有搞不清状况的吴国公夫人还在嘟嘟喃喃，“姑奶奶忒心急了，姐儿还没见到呢。再说了，不就留侯府那个乡下丫头吗？你应下了才对，办成了姐儿也脸上有光。”

欧阳氏忍了又忍，才没开口教训她，好歹那是大嫂，但心里已经认同了大儿子的话，吴国公府已经连一个脑子清楚的都没有了。

吴国公夫人兀自不肯罢休，“你这样一走了之，姐儿肯定要吃挂落，岂不是害了她？”

欧阳氏还没开口，已经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吴国公夫人的话，语气不怎么好，“舅母想怎样，自己折腾就好，只是别把我母亲拖下水。”

谢大爷骑着马等在豫王府门口，神色漠然而隐忍，身后停着卫国公府的大马车。跳下马把欧阳氏扶进马车，母亲出来这半天，赶紧回去吧，父亲回家来了。”

欧阳氏顿时有了绝望之感，自己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跟着到豫王府来呢？这下非被狠批一顿不可了。说不定又要禁足了，看自家老大那一脸便秘的样子，若不是自己是母亲，怕是在豫王府门口就要发飙了。

谢大爷不能对自己娘怎样，对不着调的舅母就不怎么客气了，“至于舅母，以后还是别上卫国公府了，年纪大了，还是在家中含饴弄孙，少在外头奔波的好。”

吴国公夫人气得哆嗦，“好啊，大外甥当了国公爷，在亲舅母面前架子倒是摆的十足，也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

“谁爱戳就戳吧，我皮厚。”谢大爷懒得再理她，调转马头回府，车夫赶着车在后面紧紧跟随。

而豫王府里，权威受到藐视的曾氏，自然需要找人发泄一下，也顾不上因为两个小孙子，自己之前有多么的看重谢侧妃，此时不搓磨一下谢家女，心里的气如何能平？

在宗人府被意外砸晕了大半天的豫王回到府里，看到的就是鸡飞狗跳的景象。两个小儿子哭得声音嘶哑，奶娘一脸惶恐，一问才知道，“谢侧妃被老夫人罚跪，侧妃娘娘说不要抱小公子们过去，怕吓着了。”所以找不到娘就狂哭。

“你们都是死人哪？不会派人去告诉本王？”豫王气疯了，本来就带着一肚子疑问要回来找他老娘质问的，现在更是生气，“谢侧妃跪多久了？为什么被罚？”

被谢侧妃留下来回话的，自然是懂得该怎样说，毫无添减将老夫人邀请卫国公府老夫人做媒不成，恼羞成怒迁怒侧妃。

“从午膳前跪到现在？”豫王怒喝，已经未末，这都跪两个时辰？！

“是的，老夫人震怒，奴婢们不敢送午膳过去，怕是也饿坏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豫王顾不得其他，把孩子交给奶娘冲了出去。到了曾氏的院子，入目就是满地跪到的下人和已经昏迷的谢侧妃。

抱起谢侧妃，豫王忍着气说，“娘，儿子今天见到了香香生的孩子，一会儿再来跟您细说。”此时此刻，他真的怀疑当时武佑帝那么爽快就允了自己的求情，留了自己娘的命，就是为了让她搅乱自己的生活。任事都是自作主张，从不与自己商量，每每出昏招，后果全作用在自己身上。

留侯府是好，可若是强娶，结亲不成反成仇，还是一大片的仇人，她到底有没有用脑子？！这下子不但曾氏在儿子这里不落好，连昝荣都给埋怨上了。

原本得意于谢家女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埃的曾氏，在屋里听到儿子那句话，却如遭电击，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怎么会，怎么可能，香香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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