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墙上除了这幅油画还有两幅小型艺术画,南叔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又问了一遍,“少爷,您说的是这幅画?”
他指着墙上正中间挂着的油画问。
谈祈深掀起眼,声音冰冷,“不然呢?”
南叔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劝说道,“可这是颜小姐送您的生日礼物。”
祖宗啊,可别再作了。
他真怕谈祈深是酒喝的脑子混沌,等清醒时就后悔了。
可现在谈祈深比谁都理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盯着这幅画,眸若寒霜,最后重复了一遍,“扔掉。”
嗓音里又低又哑,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森冷。
是不是送他的礼物另说,光是看见TQS这三个字母,他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憋闷又委屈。
南叔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劝什么,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忙把这幅画取下来,从主卧中拿了出去。
谈祈深掀起眼,看着墙上空荡荡的一片,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
自从胡导的电影杀青后,颜缦只在北京住了一周,之后回了皖南。
温沫萦的孩子快七个月了,肚子像个小皮球一样,全家人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意意,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苦,从上个月开始我爸妈就限制我的出行,我去喝个下午茶,恨不得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快赶上古代公主出行了。”
她虽然和颜缦诉苦,但脸上笑意萦萦的,不见半分的难过。
颜缦笑了笑,给她剥了个橘子,戳穿她的话,“你这是甜蜜的负担吧。”
温沫萦哈哈大笑,轻轻的抚了抚拢起的小腹,“那你也生个孩子,这样的话,两个宝宝差不了多少岁,还能玩到一起。”
颜缦随口问,“我和谁生?”
想到什么,温沫萦笑容顿时收回去,看着颜缦疑惑问,“分手后他没再找你吧?”
她知道颜缦前段时间与谈祈深分了,但看谈祈深对颜缦的态度,不像是玩玩而已,就怕这些狗男人继续纠缠,和江临津一样。
颜缦摇头,接着说,“他知道我的秘密了。”
温沫萦吃惊,突然坐起身,“知道了?”
颜缦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小姐你稳重一点。”
温沫萦稳重不了,盯着颜缦问,“他知道了然后呢?”
颜缦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抱枕,她语气淡淡,“彻底断了,没然后了。”
“他没发疯?”
温沫萦疑惑,按照之前看谈祈深对颜缦的态度,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颜缦想了想,当时谈祈深确实情绪比较激动,眼眶都被气湿了好几次,但应该不算发疯。
她摇了摇头。
“那还好,我就怕他受不了,以后更缠着你了。”
温沫萦松了口气,毕竟这事要是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接受。
“他不会。”
颜缦声音里带了几分坚定。
按照她对谈祈深的了解,知道真相之后,他只会厌恶自己,巴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
谈祈深也有尊严。
不久后,温家的管家不得不打扰两人的聊天。
管家的声音十分无奈,“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温沫萦之前都是单独住的,但自从月份大了,她就搬回来与父母住在一起。
江临津不知道从哪打探到的消息,专门把她家旁边的房子买下来了。
这边都是上百年的老宅子,颜缦的家也在这附近,如果直接把房子买下来,算上手续费起码得花个十几个亿。
“谁啊?”颜缦刚回到家,还不知道内情。
温沫萦揉了揉太阳穴,告诉她,“姓江的。”
管家迟疑,“上次就没让他进来,那这回……”
“还不让进,就说我在睡觉。”温沫萦对管家说。
管家没走,欲言又止一般,“……他刚才预判到了,说等您醒了再见他也行。”
温沫萦‘嘶’了一声,“这人怎么和狗皮膏药一样。”
颜缦抿唇轻笑,又听温沫萦说,“让他进来,我今天必须让他死心。”
几分钟后,江临津犹如被大赦一般,走近时,看清了温沫萦身边的颜缦。
“颜小姐?”
江临津微微惊讶,回想起这几天谈祈深的反常之处,自打他从颜缦家中回来的那天开始,虽然每天都照常在公司上班,但人比之前更冷了,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还更酗酒。
他看向颜缦忍不住去问,“你和祈深到底发生……”
“喂。”温沫萦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掀起眼看他,“有话就快点说,没话就赶紧走,别扯东扯西的。”
颜缦低声说了句没事,他看向江临津,大大方方的说,
“我和他之间彻底结束了,江总以后也不用再问了。”
江临津看颜缦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摸了摸后脑,语气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那天晚上是我出的主意……”
“不重要了。”
颜缦淡淡一笑,那晚的事早就过去了。
她起身,朝温沫萦说,“你们先聊,我下次再来看你。”
——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三月份,北京正是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寒冰消融。
‘芦园’内,二楼的201包厢许久未开了,江临津和贺承有追老婆的事要忙,谈祈深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一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爱出来了。
以前谈祈深每次与颜缦闹脾气的时候都来‘芦园’小坐一会儿,坐不上两个小时就被人哄回去。
贺承想,可能是分手后不习惯了,所以不来了。
江临津和贺承时常劝他出来走走,别把自己约束的那么死板。
公司,家,两点一线。
谈祈深这一个多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好说歹说的劝了他几次,今天谈祈深终于提了点兴趣出来了。
“今天临津不在,需不需要我再叫几个人过来热闹热闹。”
贺承给谈祈深递了杯酒,偌大的包厢中,此时就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空旷又冷清。
谈祈深叠着长腿,姿态慵懒随性,眉峰间总有一层阴翳藏着,看起来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嗓音沉淡,“随你。”
贺承松散的抿了口酒,刚想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就接到了罗熙的电话。
“宝贝儿,怎么了?”
贺承的声音倏地变温柔,也不在乎谈祈深在不在这里,昵称用的要比两人之前结婚的时候还要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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