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朝堂
第210章
姜家丧事办完,尚书大人递了辞书,言说要带已故妻子归乡,他年事已高,又常年喝药,身子早就外强中干,再也无法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
第一次请辞皇上未允准。
第二回兴仁帝感念其年事已高,又经历了丧妻之痛,便赏赐了钱财金银,命其好生保重身子。
姜父离去时。
姜家众人相送,姜浓也在其中。
在她眼中,脱了官服的父亲不如从前高大,瞧着越发年迈。
腰背也不如从前挺直稳健,人也不如从前凉薄。
他向来说一不二。
而今却眼睛发红,一一细数了他的过错。
“……并非只是你母亲一人的过错。”
“倘若我多关心你们几分,也不会到此……”
“是父亲亏欠了你们……幸而你等都过得好。”
姜浓目送那车离去,不悲不喜。
次年十一月。
姜浓觉得身子不适。
命太医来请平安脉。
来人是王太医。
最知姜浓的身子。
而今把脉,也是得心应手。
可今日。
他却多摸了片刻脉。
随后,便扑通一跪。
“娘娘这是有喜了!”
周玄绎神情严肃地走来。
他步伐稳健,脸上却是紧绷着。
一路无阻地来到了她坐着的软榻前。
弯腰攥住了她的手。
面上带着怒气。
可那手,却也未曾敢多用力半分。
“孤就该日日喝药。”
姜浓起身。
对上他那凌厉的双眸,她丝毫不怕,嘴角向上弯,声音轻柔:“他总是来了,你就莫要气了。”
说着,姜浓顺势钻入他的怀里。
轻声安抚:“我与孩子会平安无事的,待到几个月后,你我就有女儿了,定会生得最美。”
周玄绎身上不安的气息显然没被抚平。
甚至,随着日子越发强烈。
不只是孩子的父亲如此。
连着长兄小团儿,都皱起了眉头。
呆呆地看着娘亲那不知何时变大的肚子。
严肃地扶着娘亲坐着,之后看了一眼娘亲那肚子,两只小手在胸前交叉,气鼓鼓地背着身子,不去看娘亲。
姜浓意外地看着第一次同她生气的小团儿。
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过去搂住了他。
“你不喜欢他?”
小团儿迟疑地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有他,娘亲会很疼很疼。”
姜浓抚了抚小团儿的头:“可有他在,娘亲也会开心,你和小弘儿也会多一个妹妹或是弟弟。”
她不知腹中孩儿是女儿还是儿子,她本希望是女儿,而今怀上了,又觉得都好。总之是她和周玄绎的孩儿,唤小团儿和小弘儿哥哥。
“小团儿作为兄长,不要讨厌他可好?他定是和小弘儿一样喜欢你。”
小团儿晕乎乎地看着娘亲的肚子。
既心疼娘亲又期待。
好似,娘亲说得也不错。
妹妹……
是个妹妹诶。
定也是喜欢他的。
姜浓腹中的孩子不过才四个月大时。
一日早朝。
殿内乱作了一团。
只因,皇上在殿上晕了过去。
幸而性命无忧。
可皇上此次卧榻后,就再也未曾离过榻。
太子,以及几位王爷夜以继日,伺候在侧。
可不过才三日。
皇上就召集了百官入殿听旨。
皇上不过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
“待朕去后,太子即位,众位大臣当尽心辅佐之。”
众位大臣哽咽领旨,不敢耽搁。
第二句。
“朕死后,无需新帝操劳服丧……”
第三句。
“首辅已年迈,也该如姜大人一般,荣休归家,颐养天年了。”
为首的老头子当即叩首,泣不成声喊道:“臣遵命!”
众位大臣心底一震,跟着下跪领旨。
而今皇上几言,皆是对太子的疼爱期许,为太子来日登基亲政扫平阻碍。
那首辅大人年事已高,不乏思想陈旧,自命清高,行事霸道。
恐怕和新帝政见不合,为其添堵。
而今皇上一言,那首辅无论如何也要荣休归家了。
朝廷,再无妨碍新帝之人。
夜里丑时。
姜浓被一钟声惊醒。
她匆忙下榻。
听到了外头凌乱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
是提着灯笼的七婆子,照得她脸色发白。
“太子妃,皇上他……驾崩了。”
兴仁帝驾崩。
万民哀悼。
第二日,首辅宣读先帝遗诏,文武百官大臣,跪在殿前,请太子即位,主持大局,称国不可一日无君。
二十七日后。
新帝登基。
年号宣昌。
称其宣昌帝。
其妻姜氏为皇后。
长子皇太孙周彦璟为皇太子。
宣昌帝登基大典。
帝后携手。
百官万民朝拜。
……
姜浓搬离东宫之际。
见了久未见的常含琴。
正是这周玄绎除了她以外的妾。
是为常良娣,安分守己,若无吩咐,断然不会出她那个四方小院。
若不是她来,姜浓险些忘记了这一号人。
甚至周玄绎也未曾提及这一人。
常含琴来,只跪在地上同她说了两句。
“谣传妾从前身怀有孕,实则是假,皆是为了那时太子名声,而今太后娘娘吩咐。”
“皇上心中唯有皇后一人,还请皇后准许妾出宫。”
姜浓并不震惊这常含琴的话。
她早猜到了一些。
至于她出宫之事。
姜浓自也不会阻拦。
不过,她要先同周玄绎说说,到底是要将他后宫的人送出去。
谁知,他听到了此名,揉着她酸涩的腰,忽地问了一句:“她是谁?”
姜浓:“……是你从前的常良娣,听闻还为你怀过孩子的那个。”
周玄绎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严肃:“胡言,我何时同旁人有过孩子……只有你,你难道还不知?莫要寻机会与朕置气。”
姜浓故意扭过头:“我哪知你说的有几句真的。”
周玄绎声音带着威胁和气恼:“好,好得很。”
他低头,揽住那腰肢,不重不轻地捏住姜浓的下颌。
眸子危险地看着那朱唇,吻了上去。
姜浓急着回避,怒目瞪他。
周玄绎:“我只亲亲,乖。”
他冷冽的脸带着请求,姜浓如何也拒绝不了他。
总之,常良娣还是如愿出了宫。
她到底算是有功。
得了田产银钱。
改名换姓,去外头过日子了。
她本就是一宫女,被家中送到宫中换银钱的。
而今出去便也不在意自己姓甚名谁,只想过舒坦日子,若有适当的男子,便招来做赘。
姜浓听了常含琴描绘的愿景,只觉得她是聪明人,定会把日子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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