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踏马草原
许青白凿开石柯那最后防线,成功脱困后一路向东。
斩杀掉石柯一万掺杂着部落游骑的镇南军,许青白的部队战损却不大,缺员三千余人,堪称一场大胜。
至此,在这片幅员辽阔的北方大草原上,再无天堑关隘束缚,天高地阔,可任意驰骋。
借助有足够的纵深可以进退,许青白领军一路攻击。
在各大草原部落之间,他们打杀完就开跑,抢夺完就开溜。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去硬刚,反倒挑挑拣拣,有点柿子专挑软的捏的味道,专选那些没什么抵抗能力的部落下手,得手后,又迅速换下一家。
如今的情况,无论是后面的追兵也好,各地的守军也罢,如果没有五倍、十倍于自己的兵力,休想再将他们困住。
一个多月来,许青白辗转作战一千多里,兵锋涉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大草原的腹地犁庭扫穴般地来回翻了好几遍。
搞到最后,大大小小的草原部落,只要远远地听到马蹄声,便开始四散逃走...
许青白严格约束手下,大军为此还特意制定了规定,只杀部落里的带刀游骑和牲畜,对于普通的牧民,一律不得迫害性命。
当然,有时候,杀光牧民们手里面的牲畜,跟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战场残酷,许青白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一方的残忍。
只要他今天心慈手软一些,日后的南边战场上,说不定便会多几个同袍牺牲掉生命。
而草原上,大多数的普通牧民,其实都没有私产,他们只不过是替部落里的首长们放牧而已。
牧民们心疼当然也会心疼,但终归还是比不过那些如同吸血鬼一般的部落首长们肉疼。
这期间,许青白的大军以战养战,日子过得极其潇洒。
每天都有牛羊肉可以大快朵颐,遇到个肥得流油的部落首长,甚至还能享用一番生平都不曾见过的美酒名茶,更有金银细软唾手可取,端得是快活又舒坦。
他们还主动攻击了几个大匈马场,里面的一匹匹骏马,直接让他们挑花了眼睛。
他们都是些懂马、爱马的人,选择多了,挑马的眼光也就自然高了起来。
一些换作是平时见着了,都要忍不住凑过来摸上两下的马儿,这时候却被他们视之如糟糠。
除了那些标记为甲等、又已经精心调教好了的熟马,剩下的马儿,他们正眼都不带瞧一下。
......
这天,大军又轻轻巧巧地攻下了一处马场。收拾战场时,龚平终于忍不住擅离职守,兴冲冲地冲进马厩里,四处“走马观马”。
一盏茶之后,他眼睛一亮,在两拨相互争抢“尖货”的军士之间,“一不小心”亮出了自己亲兵队兼执法队队长的双重身份,成功地“顺手牵马”。
两匹神骏的马儿被他收入囊中,又美滋滋地牵到许青白面前。龚平兴奋地嚷嚷道:“大哥,快来瞧瞧,两匹白马,高大威猛,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稀罕着呢...”
许青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儿,凑过来瞧了瞧,也是满口称赞。
龚平乐呵呵地说道:“这两匹马儿得来不易,多亏了我使了些小手段,又费了好大的劲!喏,一公一母,瞧着好像还是一对,大哥你这回就吃点亏,母的就送你了,公的我留着...”
“有说法?”许青白一边抚摸着白马,一边问道。
“公的身体健壮,能跑一些,我骑着它,必定战力大增!嘿嘿嘿,至于大哥你嘛,本来身手就好,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增益吧...”
许青白没说话。
龚平继续鼓动道:“以后啊,在战场上,咱兄弟俩骑着白马出双入对,杀他个七进七出,让敌人从此以后,望白马而逃,定会传为一段美谈佳话。”
许青白乐了,笑骂道:“听着怎么有点恶心!”
龚平使出激将法,问道:“那你就说要不要吧?不要的话,我可另外送人了啊。来的路上,被黄参军瞧见了,那小老头,可是半点不老实,不仅凑过来瞧了半天,还伸出爪子来摸了半天,两只眼睛里面,可纯纯的都是欲望...”
许青白笑道:“那你送他得了,跟他凑一块去出双入对...”
龚平撇撇嘴,轻轻呸了一声:“谁要跟他个猥亵的糟老头凑一对啊,可别埋汰了我风流倜傥的形象!”
许青白问道:“你还有形象跟风流倜傥沾边?”
龚平顿时不乐意了,说道:“大哥,你看你说个话,怎么这么不见外呢...”
......
这边,裴秀的追兵已经从后面收拢后赶了过来,但草原这么大,他们赶到了却又追不上。
许青白又如同耍赖一般,几次碰面后都不跟他正面开打,简单试探两下后,眼看占不到多大便宜,逮着机会就转向开溜...
裴秀空有两倍的兵力,却只能像根狗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倒像是在替许青白一路保驾护航。
这些日子来,裴秀战果没捞着,骂人的功力却修习得不错,日益渐长。
为了心里痛快,他每天都要骂上两嘴,已经开创出了不少名词绝句。
什么“兔崽子”“死耗子”“臭王八”“小奸狈”,十二生肖都快被他凑齐了...
他身边的人,但凡每次听到,都会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些日子来,石柯意志消沉。
连续的两场败仗,两次打击,让他连带着腰杆都佝偻了不少。
上次在帖儿城,裴秀在第二天赶到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曾叱责于他。
甚至,裴秀还替他捂住了擅离职守的事实,又向上头将事情陈述为“势不可阻”,不属于人祸因素。
这让石柯心里又喜又羞,不然,等到朝堂震怒后,他这个三品将军的头衔,恐怕要被一撸到底了。
他这段时间来,跟着裴秀东追西堵,已经再没有当初的锐气。每次任务,他都执行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次阴沟里面翻船,惹出祸事。
简单来说,就是没啥立功争胜的心思了,但求无过。
而裴秀之所以帮着石柯掩盖事实,一来,二人同属于镇南军一系,石柯虽然领兵打仗不怎么行,但品行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这些年来,对裴秀这些镇南军中的后辈们,也是关照有加,深受尊重。
二来,石柯年纪不小,一辈子大点的功劳没几个,全靠苦劳才苦苦熬到如今这个位置上。再过不了几年,他就得解甲归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被朝廷一纸责罚,不说还能不能保得住官职军衔,毕竟对一位毕生兢兢业业的老将来说,名声也不好听。
所以,裴秀选择“粗心”的隐瞒不报,也不是为了收买这位老将的人心,更多的,还是心存了一丝善意。
谁都有老骥伏枥的一天,也许石柯的今天,就是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自己的明天,谁又说得准呢!
他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做绝了。
从这一点来说,这位每天骂骂咧咧的小兵王,其实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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