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自首是认真的？
他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也就是说，他的自首是认真的？
伊斯眉头一挑，乘胜追击道：“也就是说……你认罪了？”
张奇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什么罪名？”
伊斯愣了愣，然后说道：“拒捕、袭警、杀人、煽动舆论，这都是你的罪名。张奇，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没有必要再拖延时间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继续这样拒不承认，没有任何意义。”
张奇却说道：“当然有意义。我追求的是平等、自由和公正。你所说的事情，像杀人和袭警这样的罪行，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包括那一家三口的杀人案，约翰陈已经说了，那根本就是强纳森议员做的事情。”
伊斯冷笑一声，看来此时张奇已经没有什么后手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掀起民众的支持，想要借此逃脱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至于被随意摆弄。
但是，一旦被捕……那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他的证明没有任何意义。
伊斯不再犹豫，挥了挥手，说道：“逮捕他。”
张奇被捕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席卷全美国。
各大门户网站紧急召回已休息的编辑和美工，凌晨时分，他们纷纷在网站最显眼的位置发布了“张奇被捕”的新闻。
《圣诞惊喜？张奇落网！》、《张奇自首，背后有何玄机？》、《扭约警署：张奇自首，是挑战还是妥协？》……这个圣诞节，注定不平凡。
张奇被捕的视频片段在网络上疯传，人们热烈讨论着这一事件，但观点却截然不同。
在一些人心中，张奇已成为自由的象征，他们不愿接受张奇败给扭约警署的事实，尤其是在那种被重重包围后的自首。
“肯定是张奇另有打算才会自首，否则警署根本抓不到他。”
“别忘了之前张奇已经出现在监控里，但还是没被抓到。直到圣诞节，他才故意放烟花引警署注意，不然他也不会被抓住。”
而另一派则坚持认为，张奇自首是因为他无法继续逃亡。
“他根本无法离开扭约，所以选择这种体面的方式认输。”
“现在扭约的搜查力度多大？张奇即便能藏起来，日子也肯定不好过！”
“而且他孤军奋战，没有金钱支持，都是徒劳。”
两派在圣诞节这天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高层们并不关心民众的争论。他们最关心的是如何处理张奇。
毕竟，引导舆论在米国是有专门部门负责的。重建扭约警署的形象，其实并不难。
而民众对警署的敌视，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些舆论部门引导的结果。
在这个崇尚自由的国度，如果对警署没有敬畏，将难以管理。
但这不是重点。
此时，在扭约警署一号大楼，张奇被捕后被关押在审讯室里。
上一次负责审讯张奇的警员一死一重伤，重伤者至今未出院。
而这一次，审讯张奇的任务全权交给了FBI探员。
凌晨一点，凯斯从直升机上下来，裹着外套走进警署大楼。
……
在会议室里，凯斯、伊斯、波恩和乔齐围坐在桌前。
虽然已逮捕到张奇，但他们的表情依然凝重。
毕竟这是张奇，民间影响力不容小觑。
一旦处理不当，问题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而且，关于警署失窃机密文件的事情，至今仍未从张奇口中问出相关情况。
张奇案件早已超越普通逃逸案件，涉及众多复杂因素，处理起来绝非易事。
“各位，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解决张奇的案子吗？”乔齐虽已卸任，但目前仍暂代警署指挥，因此他首先开口。
伊斯有力地敲了敲桌子：“我觉得按正常程序走就好。”
“我们手上有证据，就按照证据起诉他，带他上法庭。”
“只要定罪入狱，问题就都解决了。”
“虽然没有死刑，但判个几百年……应该也可以。”
听到伊斯的话，波恩摇了摇头：“我觉得张奇既然能自首，多半已经找到了漏洞。”
“而且事实站在他那边，一旦处理失误，很容易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就像上次张奇和乔齐署长的对峙，我们明明有证据，但在当庭辩论时却容易被张奇的话带偏。”
“我想……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张奇最擅长的就是在言语上进行诱导。这七天时间，他绝不会只是东躲西藏。”
听到伊斯的话，凯斯本来差点点头同意。
但当波恩开口后，他又犹豫了。
他有些为难，这个时候需要他做决定，但他却很难下定决心。
正当凯斯犹豫时，乔齐署长补充道：“上一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自从那次直播后，我们已经完善了全部的证据链。”
“杀人后他做了什么，如何伪造证件入境，甚至证人都找好了。”
乔齐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人苦笑不已。
他们很清楚，乔齐所说的“上一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指的是张奇在直播中连续反问让他哑口无言的事情。
但乔齐的话还没说完：“如果在法庭上，想要判定张奇的罪证，我们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律师。”
“只要提出一定的要求和限制，我想这个受邀的律师多半也不会真的想帮张奇打赢官司。”
“张奇再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人。在法庭上，他无法与真正的律师相提并论。”
乔齐的这番话让其他三人收敛了苦笑。
他们知道，这个方案……可行性很高！
凯斯坐直了身体，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乔齐署长摇了摇头：“只是刚刚想到的。”
凯斯很欣赏乔齐这样的家伙。
他懂得进退，自身也确实有实力。
乔齐不可能没有人选，但如果他直接说出了人选，那现在的领导者就显得有些不行了。
凯斯笑了笑，说道：“那就按照乔齐署长的方法做吧。”
“今晚，我们先制定一个具体方案。”
“明天公布这个消息，公布开庭日期并着手进行媒体邀请。这一次，务必要坐实张奇的罪名！”
当张奇被捕的消息跨越重洋传到华夏时，正值下午一点钟。
高龙第一时间得知了张奇自首并被捕的消息，初闻此事，她还以为这是个玩笑。
“不会吧？”
“张奇？自首？”
“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然而，电话那头的沉默让她迅速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张奇竟然真的自首了！
她猛然回想起几天前小小向她汇报时，张奇说的那些令人费解的话。
“我会做一件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难道那时候他说的“出乎意料，情理之中”和“惊喜”就是指这次自首？
这怎么可能在情理之中呢？
又哪里有喜可言？这简直就是惊吓！
安全局在米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张奇连他手上的机密文件都没有完全传递给华夏！
现在他又自首了，那华夏的投资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张奇的自首让安全局措手不及。
“他可真是个疯子！”
高龙重重地挂断了电话，眼神骨碌碌地转着，思索着是否还有翻盘的机会。
但想来想去，张奇已经被美方控制，她就算有再大的能耐，此时想要救出张奇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最难以理解的是，张奇为什么要自首？
这与他最初所说的颠覆米国的目标完全相悖。
“难道只能放弃了吗？还是说还有其他的惊喜？”
“再等等看吧……”
……
不仅高龙感到震惊，远在米国扭约的柳霓云也看到了这个消息。
她知道张奇在扭约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但她从未想过张奇会被逮捕。
然而，张奇自首的消息却实实在在地传了出来！
这个圣诞节，她心中充满了不解和震撼。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张奇救她时的情景，那样的人竟然会去自首？
“这怎么可能呢？”
她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难以置信。
“还是说，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在柳霓云的脑海中，张奇的形象经常与苏跃重叠。
虽然只是在梦里，但她对张奇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然而现在，他竟然被捕了？
难道他不可能是苏跃吗？
她心中反而有些失落。
……
小小也在揣摩“张奇自首”这个消息背后的含义。
她怎么也想不到，张奇会去自首。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惊喜？”
“可是他说的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
“自首之后，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自首……出庭……然后被扔进监狱？”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小小不相信像张奇这样游刃有余的人会轻易自首。
因此，她在思考“自首”会给张奇带来什么变化。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出庭和进监狱会给张奇带来什么好处。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的中午。
佩特·奇利亚家的门铃响了。
奇利亚打开门，看到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男子阳光地笑了笑，出示了他的证件。
“奇利亚律师您好，我是FBI探员伊斯·亨特。”
“这次来……”
奇利亚年岁已高，挺着个大肚子，额头上已不见头发。
他脸颊微红，看起来刚喝过酒。
看到伊斯探员出示的证件，奇利亚打断了他的话，侧身让他进屋。
奇利亚是扭约著名的大律师。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为这个城市的平民家庭提供了低廉的法律援助服务，并且他的人脉和人品都受到了大家的称赞。由于名声在外，甚至有电视台专门做过奇利亚的专访和纪录片……虽然销量不高，但也足以说明奇利亚在民间的声誉和名声。
坐在奇利亚家的沙发上，他动作不太灵巧地为伊斯和同行的班吉倒上了酒。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但你们确定……张奇真的不是无辜的吗？”
“我是一名律师，只做自己本职工作内的事情。”
奇利亚倒完酒后坐在沙发里，开口说道：“话都说到这里了……”
“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态度。”
伊斯点了点头，喝了口酒，然后说道：“证据齐备。”
“足以给张奇定罪，但我们需要一个有名望的律师，奇利亚先生。”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用您的一次败诉，换一次扭约的安稳。”
伊斯的话让奇利亚浑浊的眼睛里闪烁了几分光芒。
“我会先去见见犯人，然后再做决定。”
“如果你们愿意给我看看证据，自然最好。”
伊斯一笑，知道事情已经谈妥了。
……
十二月二十五日，张奇即将出庭的消息已经确定。
开庭时间定在两天后的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再次引发了巨大的讨论热潮。
奇利亚大律师将为张奇辩护。
扭约各界将选出真正优秀、诚信的名流组成陪审团。
另一方面，法官也选择了一位在民间声望极高的老法官出庭。
警署和FBI方面力求将这场庭审做得公正公开。
公告上还贴出了邀请的媒体名单。
这场庭审将以新闻直播的形式进行，已经引发了全米国的关注！
张奇案即将在两日后开庭的消息在扭约城不胫而走。
众人议论纷纷，初闻此讯，人们心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张奇即便无罪，在你们这里也会被判有罪，不是吗？”
“这样的审判有何意义？开庭又能怎样？”
“张奇是自首的，但若要判罪，那些罪名多半也会强加于他。”
“更何况，上了法庭，张奇哪能请到律师？他只能听法官宣判罪名，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人们的担忧不无道理，张奇的所作所为已极大挑战了米国的权威。若此人最终无罪释放，对米国而言，将是重大的失态。
因此，一般律师不敢接手此案，因为这几乎是一场必输的官司。即使有律师接手，也定是FBI或扭约警署做了某些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根本不相信张奇能得到公正判决。
然而，当得知接下张奇案件的是扭约名律师佩特·奇利亚时，人们对这次庭审的看法瞬间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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