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极致的发挥
她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杨清”要用什么方法逃走。
可是已经晚了，当她眼神中露出惊讶表情时，苏跃的手掌已经到了她的后脖颈。
之后，苏跃把同样被化好妆的小小留在洞内，他自己先走了出去。
他穿上了那件小小身上沾满了蛇血的外套，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留在小小身上，然后伪装成了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从洞口被营救队的人带了出去。
这样的风险极大，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苏跃已经将自己手边能够用到的东西发挥到了极致！
混乱的场合，仍然有爆炸隐患的山洞，再加上根本无法想象的在山洞之中、在小小的注视下变脸……即便是风险很大，但苏跃仍然做到了！
苏跃记得来时的路，当然也就知道什么时候救护车能离开凌天山那边的视线。
在他脑海之中，思维殿堂所构造出来的地图中，车子走到哪里都好像是GPS定位一样。
当他感受到救护车转过了两个弯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旁边坐着的两个护士和一名大夫。
在他了解身周情况的时候，大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醒了？”
苏跃笑了笑，翻身坐了起来。“
姑娘，现在你可不好坐起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但还是回到医院做做检查才好……”
苏跃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重新躺下，而是从嘴里将手铐的钥匙取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大夫有些吃惊，随即他说道：“真是辛苦了，小唐同志。”
他看着“小小”取出钥匙，解开了手铐，然后把箱子放在一边。
但“小小”依然没躺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小同志，可要注意保暖啊。”大夫说道，“我看你还是别把外套脱下来为好。”
“谢谢大夫了。”这句话一出口，大夫脸上的表情骤变。
男的？女装？啊？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冲击让年过半百的他有些遭不住。
这个低沉的男中音惊呆的可不止是大夫，两个护士都瞪清了眼睛。
而脱下外套之后，苏跃再次开口说道：“我想方便一下。”
大夫原本还傻着呢，这时候听到苏跃再度开口，他才回过神来。“好……小王，停下车！”
救护车司机听到这一声，立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踩下了刹车。
下车的时候，苏跃经过了他们身边，把几个人的手机都摸走了。
然后，当苏跃往山里走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大夫的声音：“小……小唐啊，那两个箱子你不用拿着，我们没人会动的。”
苏跃回过头来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迈步走进了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
另外一边，凌天山下。阿奇冲上山道之后，车速立即飙上了一百迈。
不过他停车的速度也很快，只不过是两个弯而已，他就猛地踩下了刹车。
他看到了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也看到了几名在车上闲谈着的医护人员。
看着他们脸上一脸疑惑的样子，阿奇觉得心中有股气憋着。
他稍微平顺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那人呢？”大夫指了指山林，说道：“去方便了。”
此时阿奇已经看到了地上掉下来的手铐和沾着血的外套。
他合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之后又问道：“那两个箱子呢？”
大夫愣了愣：“那个‘小伙子’带着呢，估计怕是我们动吧？挺负责的小伙子。”
救护车内，小小缓缓苏醒。
她感受到车身的颠簸，光线有些刺眼。心中一闪念：“我逃出来了吗？”
她猛地睁开眼，迅速评估了眼前的状况，随即坐起，望向身边的大夫，急切地问道：“另一个人呢？那个叶清怎么样了？”
回想起山洞中的最后一幕，她不禁心头一紧，自己竟然看到了另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正要说出“叶清就是苏跃”，但考虑到苏跃案的敏感性，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个叶清伪装成了我！千万别让他跑了！”
刚醒来的小小显得有些疲惫，头脑中的晕眩感仍未消散。
这时，她注意到大夫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怎么了？”小小心中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队长，之前康队和向队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逃走了。”
“另外……”他犹豫了一下，这让小小更加心烦。
“另外怎么了？”她追问。
大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道：“队长，你还不知道你自己脸上的情况吧？”他递给小小一面小镜子。
小小一愣，随即打开镜子照向自己的脸。
镜中的影像让她愣住了——这分明就是那个叶清，也就是苏跃伪装的那个人！
大夫虽然已从阿奇那里得知了情况，但听到一个男子模样的人说出如此好听的女声，仍感到怪异。
小小的眼神变得空洞，她努力平复呼吸，仔细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意识到自己暴露的破绽实在太多，回想起苏跃的那些话，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出去后你就能抓住我了，到时候你就能确认我的身份了。”
“把你的头发剪掉，抱歉啊。”
“早点休息吧，放松点。”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如果你出事了，我可不想自己在这黑暗密闭的空间里变疯。”
苏跃用言语和近乎催眠的话术让她放松了警惕。
因为苏跃始终在她身边，她潜意识里将自己与苏跃视为命运共同体。
在这样的前提下，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警惕，但潜意识里已将苏跃判定为无害。
因此，在她睡着后，苏跃有了大量的行动机会！
她的头发被剪掉、野营灯熄灭……这些都说明了问题！
而且他一开始还故意不提手机的事情，让她陷入了盲区！
小小的大脑充斥着震撼的感觉。
在大夫的呼唤下，她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队长长？队长？”大夫问道。
“怎么了？”她看向大夫。
“你还是躺下再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上休克的症状还没消失。”
小小点了点头，重新躺在病床上。
她又想起苏跃所说的关于他身世的事情……
她有些怀疑：“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想着想着，她又陷入了沉睡。
……
小小被送往医院。
阿奇在追捕“王先生”无果后，返回翠峰山山腰协助项海天处理后续工作。
营救队配合相关部门清除洞穴内的爆炸物，一直忙到日落才完成收尾工作。
青瓷卧羊被送回广饶村外的考古现场。
文物司副司长澹台乐在媒体面前庄重表示，她相信市局的同志们一定会寻回文物并将其归还。
但在此之前，当看到项海天带着文物来到考古工地时，她险些腿软跪下。
此次事件处理迅速，三天内破案，粤东市局在网络上受到广泛赞誉。
网友们称赞小小为“最美司员”，这一消息在微博热搜榜上挂了好几天。
然而，在市局内部，情况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喜气洋洋。
虽然案子已破，但他们在了解事情经过时得知叶清就是苏跃，这个消息对市局上下打击沉重。
这让了解此案及苏跃案的相关人员都感到颜面无光。
而更让他们感到问题严重的是，苏跃携带着一千万巨款再次消失无踪。
……
十月三十日，南方医科大学。
这一天是法医系学生们最讨厌的一堂课——法医解剖学。
即便已经经历了五年的学习和实践，但面对真正的尸体时，他们仍然感到恶心。
法医专业是医科大学中男女比例最为均衡的专业之一。
然而即便如此，这个专业里的女同学也大多是在服从调剂后被调剂到这个专业的。
她们未必喜欢这个专业，甚至在这五年的本科学习中，有不少人选择转专业。
不过她们从没见过有大五时还转专业过来的学生。
据说是院长特批，还花了不少钱。
“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帅哥……”
“我们专业新转来的同学！”
“是啊，大五才转来的，听小道消息说还花了不少钱呢。”
在解剖学实验课上，有几个女生在小声议论着。
“别看他是从外面转来的，但他的手法、刀法都那么稳，我们老师都夸他！”
“他叫什么？”
“他叫钟期啊！”
“钟期？”一个女生轻声说道，“这名字挺好听的。”
“看他那气质，家里肯定有钱，真有范儿……”其他女生也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中透露出想要接近的意思。
讲台上的老师们对她们的议论并不在意。
就在这闲聊的间隙，解剖学实验的目标和过程已经结束了。
可以预见，这几个女生待会儿就会朝钟期的小组走去，询问他的实验方法。
虽然说是实验，但实际上就是在尸体上进行操作。
每五人一组，每组分配一具尸体。即便如此，南方医科大学在对待学生方面也算得上是比较奢侈的了。
一般来说，正常的医科大学在解剖学课上，大多一个班才只有一具尸体。更多的医科大学甚至只是用标本来进行教学。
“好了，开始吧。”老师说完这句话，学生们就开始行动起来。
然而，许多人都难以下手。
这次实验的目标是开胸，最后的实验报告需要写上心脏的质量。
虽然他们的理论知识丰富，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仍然感到困难。
即使已经看过多次尸体，甚至看过相关的视频，但真正要自己动手时，仍然是一项挑战。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堂解剖学课，总是会有人先动手的。
钟期此时已经拿起了手术刀。
他眼前的这具尸体还算新鲜，但已经出现了尸斑。
那发白的尸斑就像是在脸上长了一个没有眼仁的眼睛，盯着人看，场景有些恐怖。
而且，尸体的脸上还有隐晦的花纹，这是因为死者在死前右侧面颊挨着地板导致的，血液无法流通所以无法形成尸斑。
这种花纹在法医学上具有很高的证物价值。
钟期不再多想，他提起了手术刀，开始进行Y型解剖。
他的手法熟练而稳健，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就连老师都看得惊呆了，这已经不是用天才可以形容的了，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解剖学而存在的！
不仅老师被惊艳到了，那些原本就在注意钟期的女生们看到他的解剖操作后，也不由得张开了嘴巴。
虽然她们都带着口罩，但从颌骨的角度仍然能看出她们的惊讶之情。
然而，对于法医专业的同学们来说，这一幕却是见怪不怪了。
“精彩的还在后面呢。”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样的话语声。
学生们不分男女，他们的注意力变得更加集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几乎就是一场现场教学，当然值得注意。
Y字形的切口惨白而干净，没有一滴血流出。
钟期此时左手拿出了镊子，夹住了Y形切口左侧的交汇处。
接着，他用手术刀异常熟练地将皮下组织和骨骼分离开来……他的力道恰到好处，角度平稳无比，手丝毫也不抖动，就像是在切蛋糕上的奶油一样轻松自如。
那尸体随着手术刀的每一次发力在试验台上前后抖动……如果不是因为在场的都是“饱经风雨”的法医学学生，恐怕早就有人尖叫着跑出去了。
然而，学生们知道真正令人惊悚的远远不止于此。
钟期将Y形切口的三面都分离开来，然后翻到了死者脸上，露出了残留的骨架和骨架下隐约可见的肌肉。
接着，他用手术刀切断了左右两侧的肋骨，将其分割开来。然后提起胸骨，用刀剥离骨骼与纵膈障，接着暴露出胸腔，最后把那一大块骨骼像盖子一样掀了起来……于是，内脏便清晰可见了。
心脏位于肺的下方，想要取出心脏就必须先将肺割下来才行。
而钟期的动作依然麻利无比，就像是一个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一样熟练。
他迅速地取下了左肺，最后一步便是取出心脏了。
此时已经有些学生低下了头去，虽然他们是法医学专业的学生，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走上这一条道路。
甚至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实验室，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一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得来的，终究还是要靠着一定的天赋才行。
老师的眼神始终在注视着钟期的动作。
此时钟期伸手攥住了心脏，然后将它揪了起来。这手感……有些独特而令人难忘。
但是钟期可不愿意细细去感受这手感到底如何，他立刻用手术刀切断了心脏和大血管的联系……
而这一次，终于有鲜血流了出来，看起来有些黏糊……很是恶心。
不过对于法医专业的学生来说，这已经算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了。
在割除大血管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简单多了。
即便是寻常人都知道人体内有八根大血管以及一些静脉血管。
钟期将心脏取出后进行了称重，并放在了器皿之中。
这一套动作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包括一些费力的骨骼切断在内也只用了十分钟而已！
比老师还要迅速、还要稳健！
“啪啪啪……”老师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来！
这掌声纯粹是由衷的赞美和惊叹！
不过他很快就停下了掌声，并轻微地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后他说道：“各位同学，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榜样！看到了还不赶紧动手做起来！？多大的差距这是！？快去做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几个人走进了实验室，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同学，你是叫钟期是吧？”
钟期点了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看到钟期点头确认后，那人继续说道：“我是粤州市局的崔佳，我们现在缺个实习法医，你有兴趣来尝试一下吗？”
钟期一愣，随即开口说道：“可是我还没学完所有的课程呢……”
崔佳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并继续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手稳就行。其他的部分我可以教你。”
在这种情况下，钟期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这个难得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他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大半个月了！钟期……当然就是苏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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