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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青葱年少,少女怀春


番外——青葱年少的石景(一)

三月正是桃花妖娆怒放的季节,石景在园子里找了一棵开得最旺的桃花树,施施然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又施施然从怀里掏出小酒壶,刚刚开了盖儿,还未抿上一小口,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响彻云霄。

“我要杀了你!”石景一怔,刚刚酝酿起的赏花品酒的小情调扑哧一声,被戳破了。

伴着这一声雄浑的叫喊,一片桃花瓣,纷纷扬扬,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他的头上。石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小酒壶收好,抬眼一看,只见一男一女,正朝着桃花林里跑过来。

男前女后。女人手持一把大杀猪刀,威风凛凛,身形剽悍;男人弱不禁风,眉清目秀,身形娇小。

这,这是个什么情景?情杀?仇杀?要不要避开?可万一要出人命呢?还是先看看为好。

男子绕着一棵桃花树跑了两步,猛一回头,恶狠狠地道:“你再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那女人愣了一下,呼哧一声,大刀一砍,号叫着扑过来,“你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是你让我杀的!”

“我撒撒怨气而已,谁让你当真了!”

大刀一劈,一砍,直冲那男子而去。石景看出来了,这女人压根儿不懂武功,竟是施蛮力乱砍而已。但那杀猪刀真是锋利无比,明晃晃地直晃眼。

石景怕出人命,忙上前架住了那把大杀猪刀,好言劝道:“大姐,有话好好说,小心伤着人,官府要来抓你的。”

女人挣了两下,没抢过杀猪刀,“嗷”的一声扑到地上,“老娘不想活了啊!”然后开始打滚,是真正的打滚,在石景脚下,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石景拉也不是,躲也不是,急得头上冒汗,搓着手讪讪道:“大姐,大姐,起来说话。”

那女人只管嗷嗷痛哭。

少年哼了一声,“别管她,我真是倒霉,想做件好事倒被她讹住了。哼,老子,下回再也不干这傻事了。”

“小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她男人寻花问柳,将花柳病传染给她,如今嫌弃她不能生养,要休了她。她不同意,被打得半死不活,她不想活了,说想杀了她男人,大家一起死了干净。我偏巧路过听见,觉得她可怜,就一刀将那恶男人给杀了。结果,她不领情,反而要找我拼命。”

这少年声音清脆如叮咚泉水,虽然用的都是短句子粗词,竟硬生生说得像是瑶琴一般动听。石景听了他的话,愣愣地看着这眉目清丽、风姿不俗的少年,咽了口唾沫,“你,你真的杀了人?”

少年眉头一挑,指着地上的女人道:“是她让我杀的,你说那种男人,该不该杀?”

石景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这人,真的不可貌相。看着他柔弱得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居然眼皮不眨地就将人结果了。

“我活不成了啊。”那地上打滚的女人越发哭得大声。

石景抹了一把汗,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那女人,道:“大姐,你拿着钱离开这里另过日子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好生过好往后的日子才是。”

那女人看着石景手里的银票,抹了一把眼泪,“二十两?”

“是,汇满的银票。”

那女人呜咽着,“好人,多谢了。”说着,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拿起银票就走人,干脆利索。自然,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男孩子一眼。

男孩愣愣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对着石景瞪圆了眼睛,“她哭得这样狠,你二十两银子就将她摆平了!怪不得我爹说,好人做不得,世上人心都是狗屁,黄白之物才是爹娘。”

石景暗吸凉气,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爹!

“小兄弟你不知道,她哭,不是哭她男人,是哭她自己。她男人那样对她,她心里若还想着他才怪!我估计,她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她一个女人,不能生养,不能改嫁,又没本事养活自己,离了她男人,独自如何生活?”

少年不解地眨着眼睛,“可是,她明明咬牙切齿地说要杀了她男人。”

石景拍拍男孩的肩头,目光悠远,“小兄弟,有时候,女人说话不能信的,她们说的都是反话。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男孩身子一扭,将他的手甩开,皱着眉头道:“呸,谁说女人的话不能信了?”

石景忙道:“我说的是,有时候。”

“哼。”

“你快走吧,小心官府来抓你。”

少年打量了石景两眼,突然笑得贼兮兮的,“官府来了,我就说是你教唆我杀人的。”

石景一跳老高,“唉,唉,小兄弟,做人不可以这样的。我帮了你,你居然害我。”

少年瘪了瘪嘴,“我帮了她,她还想要杀我呢?”

石景哀叫:“唉,唉,你不能这样啊。”

少年拉了拉衣服,瞥了他一眼,“你把我送到楼东镇,以后我就不认识你了。”

石景头上冒汗,“小兄弟,我,我送你十两银子,你自己去好吧?”

少年漂亮的眼睛又瞪圆了,叉着腰道,“不好,凭什么给那女人二十两,给我十两?难道我还不如她?”

石景觉得自己是秀才遇见兵了。他一咬牙,“我只带了五十两银子,是我舅舅派我去买东西用的,我,我也给你二十两好不好?”

“不好,我又不是要饭的,干吗要你的钱,你只管将我送到地方就是。”

石景头疼,看来今天是被讹上了。想想楼东镇也正好顺路,算了,带他一程吧。

走了几步,少年突然问道:“唉,花柳病为什么女人得了就不能生养?”

这,这问题,我如何知道?石景顿时脸色通红,哽着嗓子道:“我不晓得。”

小男孩扭头看了他一眼,扑哧笑道:“唉,你是不是男人啊,还脸红呢!”

石景的脸,更红了。

突然,小男孩右手一伸,探向他的胸前。

石景大惊失色,连忙挡开他的手掌,磕巴着问:“你,你要干什么?”

“啊,我看你是不是女人,江湖上有许多女人都易容成男人的。”

石景一挺胸膛,“我当然是个男人。”

少年负着手走到前面,漫不经心地道:“嗯,那就好。”

石景很没脾气,幸好自己不是女人,不然就这么被摸了。

少年回头笑了笑,“我叫乔木。你叫什么?”

“我叫石景。”

“果然像块石头哦,嘿嘿。”

石景后悔死了。乔木吃饭要点十个菜,饭前要用水果开胃,饭后要用龙井漱口,住客房要天字号,而且要三个房间,他只住中间一间,其他两间要空着。

自打和乔木在一起,石景每天晚上都要将银子摊在桌子上算计着,这,这能不能挺到楼东镇?他想偷偷溜了,又觉得这做法太不爷们儿。这乔木除了能花钱,其他的地方都可爱得紧,说话没遮拦,做事真性情,倒是对极了他的脾气。

唉,算了,金钱都是身外物,就当是交个对脾气的朋友吧。

第七天,石景的银子只剩下十六两了。他暗暗头疼,不知道怎么向舅舅交代。舅舅在铭相大师那里定了一把短剑,价钱是二十六两。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来回,这下倒好,还没到京城就快花完了。那十两银子的缺口,如何去补?

第八天吃早饭的时候,石景愁眉不展,只喝了一碗稀饭。

乔木好奇地问:“石景,你怎么不吃?”

“啊,我,不饿。”

乔木笑嘻嘻地捧着下颌,“你是不是银子快花完了?”

石景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他好希望,乔木能体谅体谅他,稍稍节省一点。可他又不好意思说,一路上打肿脸充胖子,过得好辛苦,乔木,你能善解人意一点么?

果然,乔木善解人意地问道:“你还剩多少?”

“十六两。”

他眨了眨眼睛,“没事,还能花几天。”

石景红着脸哼哼唧唧道:“不行啊,舅舅让我去取东西的,已经,已经不够了。”‘

乔木眯着眼皱了皱鼻子,“你很听舅舅的话么?”

“是啊,我没有父母,舅舅的话一定要听。”

乔木“哦”了一声,“那,你舅舅将来要是让你娶个老母猪,你也娶么?”

石景涨红着脸,“他当然不会!”

“他要是会呢?”

“唉,我说乔木,你是不是骂我笨得像猪,只有老母猪才能配我?”

乔木扑哧笑出声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抿着薄唇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说完,乔木施施然要来龙井茶,斯文秀雅地漱口,然后指着石景对店小二道:“这位爷说你们这里饭菜可口,要打赏你们厨子每人一两银子,快去叫他们来。”

石景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小二欢天喜地地将十几个厨子叫了来,石景忍了几忍,才没跳窗逃走。

石景看着手里最后一两银子,欲哭无泪。

乔木托着腮,喝着茶,一脸无辜,“哎呀,我忘记了你银子不多了。”

“你的记性,实在不好。”

乔木笑眯眯地道:“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挣钱。”

石景眼睛亮了,“什么法子?”

乔木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小楼道,“石景,你看那里。”

石景激动地看了一眼,顿时脸红了,居然是小倌馆!

“乔木,你!”

乔木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半天才止住笑,正色道:“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借给你银子可好?”

“你有银子?”

乔木猛点头,笑得十分可爱。

石景无语,“你有钱,还这么花我的,还花得这么凶狠。你,你当不当我是你朋友?”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难受,难受的不是钱,而是乔木的态度。据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要是喜欢那个男人,就不会舍得花他的钱。虽然乔木是个男人,但朋友之间,大抵也应该是这个理儿。乔木如此做法,大约是没把他当朋友。石景的心居然有点酸溜溜地疼了一下。

“诺,这些送你。”

乔木递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大方得仿佛那只是一张手纸。

石景惊了一跳。

“算,算我借你的。”

乔木点头,“那好,我写个字据,你签上名字。”

石景叫来小二,摆上纸墨。

乔木提起笔,咬着笔头,看了他几眼,然后,低下了眉梢。石景发现,他低眉的时候,睫毛真是又密又长,唉,长在男人脸上,貌似是有点可惜了,虽然好看得紧。

字据写得极快,递到石景眼前,石景接过来,愣住了。

字据上只有一句话:世上所有人都说我不好,你也要说我好。

“这,这算借据?”

“是,这就是借据,你签不签?”

石景怔怔地看着乔木,他满眼期许,一双眸子竟如清泉秀水,说不出的波光潋滟。他略一迟疑,提笔在“借据”上签了石景两字,再抬眼,却见乔木眼中水波盈盈,脉脉如烟。

他怔了一下,这么好看的眸子,长在男人脸上,好像也有点可惜了。

乔木将纸折好,放在袖筒里,然后从窗上一跃而下,站在街边的柳荫里。石景忙探出身子,“你去哪里?”

乔木仰着脸,三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人光亮夺目得像是一颗稀世明珠。

“后会有期。到时候你要是敢认不出我,哼,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石景怔怔地看着这个如花少年,沿着河堤边的柳阴渐行渐远,渐如一道轻烟,心里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番外——青葱年少的石景(二)

到了京城铭相大师的住处,石景报上名字,一个小童将他领进了院落。

这是一座简单的四合院,园子四角放置着一些兵器器械,天井中一棵高大的梧桐遮出了满院的阴凉,枝繁叶茂中点缀着淡紫色的桐花,飘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这个简陋的小庭院,在繁华喧嚣之中遗世独立,古朴淡泊。

石景进了堂屋,对着铭相大师恭敬地拱手施礼,“在下石景,奉舅父之命来取韶光剑。”

铭相大师一愣,“韶光剑?前些日子已经被远照大师的外甥取去了。你,你是谁?”

石景愣住了!

“赵远阳是我舅父,他让我带着银子来取韶光剑,怎会另有人取走?”

“这就奇怪了,前些日子,一个少年拿着银子来取剑,说他叫石景,是远照大师的外甥。我听他所言不虚,就将剑给了他。”

一个少年?石景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乔木冒了他的名字来取走了剑?一准儿是他,路上闲聊的时候,他把这事一五一十都对他说了,谁想到,他竟然冒名来取剑!这孩子,实在调皮,就喜欢捉弄他。

石景愁眉苦脸,垂头丧气。这,这要去哪里找他呢?乔木若想要剑,只管留下银子请铭相大师给他另铸一把就是,为何非要取走韶光剑呢?如今自己可怎么向舅舅交代呢?

石景,头疼。

“大师,你可知道那少年去了哪里?”

铭相大师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还在我这里另定了一柄短剑,约好下月派人来拿。”

石景一喜,“真的?”

“嗯,下月初六。”

石景从铭相大师的庭院里出来,就近在巷子里找了家小客栈,打算住到下月初六,等乔木来。

初六这天,石景一大早就打了一壶好酒,送到铭相大师家中,然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梧桐树下,守株待兔。

辰时,阳光明媚,从树枝间斑驳洒下,稀稀疏疏的片片树影落在他的衣襟上,令他清爽秀雅、容色干净得像是世外之人。分别了两个月,石景有点想念那个少年了,就算是他作弄自己,一会儿见到他,自己也不舍得说他半句的。

门板上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不待小童去开门,石景慌忙从小凳子上跳起来,乐呵呵地打开了门,竟有迫不及待见到乔木的兴奋。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失望,门外站的并不是乔木,而是一位少女!清灵得像是一块冰晶,玲珑剔透,明艳不可方物。原来,世间真的有长得像仙女一般的姑娘!

石景觉得眼睛被一道光芒狠狠晃了一下,但是却无法挪开目光。

少女从他身边错身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股极淡极淡的幽香,似兰非兰,从他鼻端飘过,一瞬即逝。不过是擦肩而过的惊鸿一瞥,时光却长似南柯一梦。石景回过神来,红着脸汗颜不已,自己一打开门就傻呵呵地对着她笑,还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她一准儿认为自己是登徒子吧?真是,太失礼了。

她进了铭相大师的屋子,门开着,两人的对话石景听得清清楚楚。

“我来取灵木剑,这是酬金。”

“嗯,好。对了,门口树下的那个年轻人,等了你一个月,你可见到了?”

“喏,就是那个呆子?”

“哦,就是他。”

石景的脸皮热得都快烫手了。

少女拿着短剑走出屋子,这一回,她好像无意中打量了他一眼。

石景红着脸,忙上前施了一礼,“在下石景。请问姑娘可认识上个月来定剑的人?”

少女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声音有点耳熟,“好像,认识。”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会“好像认识”?石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吭吭哧哧地道:“上个月,有个少年拿了我舅舅定的一把剑,然后又定了这把剑约在今日来取,所以,所以,我想问问姑娘,上个月来取剑的人,你可认识?”

少女偏着头嫣然一笑,“上个月,是我来取走那把剑的。”

石景一愣,“你!”

“是啊。上个月我来这里,一眼就看上了那柄韶光剑。铭相大师说是有人定好的,多少钱都不肯卖。”

“那你怎么取走的?”

“我找那个小童打听,原来是远照大师定的,约好由他外甥石景来取。于是,我就装扮成男子,说我叫石景,然后拿着银子就取走了。”

石景险些跳起来,“唉,唉,姑娘,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做人不能这样啊!”

少女吐吐舌头,“你就知道整天说‘做人不能这样啊’,那要怎样呢?”

她皱着鼻子学着他的腔调取笑他,笑得俏皮又赖皮。

石景,头疼,但是,她取笑他的样子,实在可爱得让人心尖痒痒,让人发不出脾气,还莫名地感觉有点熟悉。

石景无奈道:“姑娘,那剑你还给我好不好?是我舅舅定下的,我,我回去没法交代。”

小仙女哼了一声,“你舅舅,你舅舅,除了他,别的人你都不在意么?”

石景一头雾水,“啊,这个,是两回事啊,姑娘。”

小仙女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了。

石景跟在她后面,“姑娘,姑娘,你去哪儿?唉,唉,做人不能这样啊。”

小仙女回头一皱鼻子,“我偏要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石景一头汗,就是因为不能拿她怎么样,他才着急。

“唉,唉,我,我出双份的钱行不行?”

“不要。”

“那,那你怎样才能还给我?”

少女转着黑珍珠般的眼眸,抿了抿樱唇,“嗯,我想想。”

石景无奈,如同屁虫般跟随了她一天。到了晚上,眼看要住店了,石景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呢?”

小仙女笑得没心没肺,掰着手指头道:“嗯,短则七八天,长则——不定。”

石景愁巴巴地看着这仙女般的小姑娘,她怎么就这么会折磨人呢?

他当了七天的跟班,小仙女终于大发慈悲,对石景道:“我想好了,不如借花献佛把那剑还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仙女写了张纸递给他,“就是这个事,口说无凭,你要立个字据。”

石景觉得心头莫名一跳,他接过纸,发现上面只有一句话:一年之内不得定亲。

石景脸色一红,低声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一年之内不得定亲啊,当然了,成亲更不可以!”小仙女恶狠狠地从桌子那头伸过身子,亮亮的眼睛瞪着他,仿佛他要是胆敢不从,她就立刻翻脸。

他发现,她的睫毛真长,真密,眼睛又大又亮,珍珠玛瑙不足以形容那种璀璨的光芒。

石景艰难地从她的目光里挣扎出来,低头讷讷道:“答应了,你就把剑给我?”

“嗯,签下名字。”

石景提起笔,看着那一行字,突然心头一动,冲口而出,“你是不是乔木啊?”

少女不答理他,扭着脸看着窗外。

白瓷一般的雪肌冰肤,光照之下,玉暖生烟,仿佛深呼一口气,就要吹破了那玉般的肌肤。

石景看得有点呆了,她和乔木长得并不像,除了长长的睫毛和明亮的眼眸,但是,她的字和乔木的一模一样。他心里莫名地企盼,她就是乔木。这种企盼强烈到心跳得无法自制,似要蹦出胸膛,她是吗?

她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我不叫乔木,我叫阿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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