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没有攻占的价值
“您不是一直在监视那些人吗？”
“林川很安静，安静地令人害怕，现在，有了邦贝格的熊，加上白港的走私犯，还有林川的一群囚徒，一切都乱套了。”李锐文铁青的脸色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希尔波斯总是盛产这种人，没救了……”
林川和司教说了一会儿话，便骑马来到前线。
见到总帅一到，一切混乱都有所改观，城墙的护城河早就填平，已经毫无作用，前面的障碍正在一点点清理，进攻城墙的攻势也一刻不停，一切看起来都像样了不少。
有的梯车已经搭上了城墙，双方在激烈进行争夺，这种牵制进攻能不能得手，并没有决定性的意义，林川舍不得继续抽人增援城墙。
因为这城墙没有闭合，城墙根本就没有攻占的价值，之所以攻城，无非就是想要吸引更多的兵力，让他们无法回到主战场。
正午的太阳已经升到天顶，初秋依然燥热的空气里，又多了血的味道，混杂在地面蒸发的水汽中，像一杯味道呛鼻的劣酒，让林川感到意兴阑珊，打不起精神。
当他催马上了一个土坡，从高处观察敌情时，他看见了正面的敌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远处的一列车阵，孤零零地拦在正面，犹如滔天风暴面前的一排树苗，简直一推就倒。
“为什么不进攻？”林川问身边那些交头接耳的佣兵团长们。
“难道还要让高贵的骑兵为你们开路吗？”
“总帅大人，我们高贵的将军，不要担心，进攻的部队已经出发了。”团长如实回答。
“您看，他们出发扬起的烟尘都没散。”
“可是我除了烟尘，什么都没有看到。”林川探头向前望。
“去了多少人？”
“三个大队的一个团，我的大人。”团长说。
“都是勇敢的精锐战士，他们养精蓄锐，没受过损伤。”
“您说的三个大队，五百多人都到哪里去了？”
“在深沟里，大人。”团长指着前方的地下。
“罪人挖了好几条深沟，这必然是畏惧您的骑兵神威，他们的人都藏在地下。”
“多让人过去铺木板，快点给我的骑兵开路。”林川傲慢地命令。
“骑兵不能从那么多沟上过去，也不能把腹部交给敌人。”
“地面危险，他们在上面不断地射击，勇士们站都站不住，地下反而安全。”团长补充道。
“其实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占领所有的壕沟，清除他们的残余，不会受到鬼枪的射击。”
“明白了，他们想拖延时间，跟我们兜圈子捉迷藏，用人命跟我们消耗。”林川冷笑起来。
“看你们能在里面流多少血，下令，三大大队不够，再准备三个！”
林川的安排，真是英明无比，援兵是必要的，因为之前出发的那个团，已经陷入了绝地。
就在此时，护教军的三个大队，正在地下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杀伤，明明人数占据了优势，却在第一道沟和第二道沟之间的交通壕里寸步不能前进，不断伤亡，还无路可逃。
在他们面前，几十具像是被尖锐钉板直接砸中的尸体，横七竖八堆在壕沟里，面目全非、肢体分离甚至部位消失的死者。
还有看不出颜色和图案的神圣白衣，构成了罪狱才有的画面，让剩下的护教军不寒而栗。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壕沟就被施了诅咒，成了杀人如麻的血肉磨坊，护教军不是战场新手，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而无解的战斗方式。
一时间，前两条交通壕里堆满了护教军的尸体，剩下的人进退不得，只是在壕沟里咒骂着硬撑，等待救援。
尽管获得了总帅的宽恕，生还者还是不住地哆嗦，说话也是语焉不详。
战场上回来的士兵，因恐惧而精神崩溃的事，林川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也不知多少次设想过自己因为败阵。
会变成此等惨状，所以他不害怕，也没什么怜悯，怜悯是取得胜利之前最多余的东西。
“听着，好好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他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能把我吓到，我赏赐你金晶。”
这句话，让受伤的士兵多少镇定了下来。
金晶，向来是最好的镇痛剂。
“总帅老爷，我的大人，请听我说，我是坦纳贝格团的士兵，我打过五年仗，虽然以前的农民，可我也上阵杀过人，见过些场面，我们刚才出发时。
一起去的有一支小队，我和伙伴们都挺小心，借钱装备了盔甲，就是想大干一场，听说杀说一个能得两个金晶，我们都做好了准备。
进了城，敌人没人在地面防守，只有远处在不断射击，一下就打死了好几个人，队长就让我们下沟里，说里面没有陷阱……”
伤者用下等人那种通俗简短的句式，絮絮叨叨的回答，大概是不敢隐瞒，也可能是想减轻自己的压力，有点说得过于详细了。
林川神情庄重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听着。
“沟里只是土，不过修整得很平坦，两边都比人高不少，两个人挤着能并行，有的地方还留有木头梯子，可是傻子才会爬上去露头，我们五十人进去，因为都拿着武器。
走着走着就成了一条纵队，只能一个挨一个往前走，非常难受，谁也不敢露头上去看，因为抬头上去都会挨打，有人在前面探路，一开始没有发现危险。
然后他说发现有路向后面走，于是我们让盔甲最厚的家伙走前面，还带着盾，他走进去，对我们喊没事。
我过去时，看见真有一条和之前的沟交错的沟，修得歪歪斜斜的，通往更前面，如果不走这里，就没有路可走。”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都跑得没影了……你们走过去了？”林川不自觉地紧张问了一句。
“他们肯定有埋伏吧？”
“大人，睿智的老爷啊，确实如此啊！我们提心吊胆地走，由于沟是弯弯曲曲的，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人，刚看到第二道沟，突然有人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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